第二十二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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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迅速钳住对方的手腕，劈过来的刀停滞在半空，“哎呀，脾气这么不好。”明明是讶异的感叹，但看见她唇角扬起的弧度，谁也不会觉得她此时是真的惊奇，显然是愉悦更多一点。
“你不会是因为刚刚我没及时帮你，现在生气了吧？”
“不，你确实没必要保证我的性命。”达米安盯着她，“但是我也可以自己来检验你是否有资格承担这个任务。”
他动了动手腕，那只明明看上去从未拿起过武器的手却力量惊人，刀刃根本无法继续下压分毫，一咬牙，他干脆借着这个姿势朝她踹过去。
沙漠中，一只沙丘蜥蜴为躲避捕食者，刚刚将自己埋进沙子里，突如其来的巨大气浪又将它身上的沙粒尽数吹散，重新暴露在阳光下。
伴随着沉闷的落地声，一架飞机在沙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痕迹，最终以半个飞机头埋在沙中的姿势停住。
又是“嘭”的一声，机舱门打开，希帕提娅率先从里面走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狼狈，衣服看上去像是被什么尖锐物体划破几道口子，出现明显截断的头发和被砍出裂缝的手机。
她取出电话卡塞进兜里，随手将那只已经报废的手机扔回机舱内，和那几具尸体堆在一起，微眯起眼睛扫视周围，而后扭头看达米安，“你确定刺客联盟在这里？”
达米安推开她自己走出来，看看周围，“这是刺客联盟的事，你不用跟过来。”他此刻的造型也算不上整洁，因为打斗身上还沾染不少血迹，虽然血的来源并不是他。
显然两个人在飞机上相处的并不和谐。
“但你现在归我管。”希帕提娅笑着地跟上他，眼底划过一抹深色，“我答应塔利亚要把你带回去的，跑了可不行。”
达米安在中途提出要回刺客联盟，她对此并没有意见，虽然在她看来塔利亚自己就能够处理好这件事，但于她而言，只要确保最后结果是正确的，过程中会发生什么波折，并不是她特别在意的。
刺客联盟未来的继承人罕见没有对她的发言有什么激烈反应，或许是担心刺客联盟中又出什么问题，要知道在雷霄古死后，联盟里并不完全是铁板一块，不少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他只是沉默着向前走，两个人的身影一前一后隔开段距离。
“你总有一天会彻底被我打败。”他突然开口，语气笃定，像是什么必须实现的目标伴随着风飘散在大漠中。
“好啊。”希帕提娅漫不经心地答应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激起对方的斗志，“不过你还是先学会如何驾驶着飞机安全降落比较好。”
所以她丝毫没有感觉到让一个年仅十岁的人指导她开飞机有什么问题，达米安闻言头也不回，只是暗自加快脚步。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因为年龄问题够不到操纵杆，导致了后续把机头扎进沙子中的失误。
正如达米安所担心的一般，隔着大老远就能看见联盟所在位置升腾起的火焰和浓烟，不由神色一紧，往那个方向跑去。
希帕提娅看着两人之间逐渐被拉开的距离，摇摇头，她插在兜里的手指转动了一下那张电话卡，不紧不慢地跟上，正好，自己也有一些事要处理。
刺客联盟遍布全世界，每个基地内部的格局并不相同，要找到自己想去的地方还是有点困难。
燃烧的焦糊味混杂着浓重的血腥在空气中飘荡，她尽量避开人群，独自摸索朝实验室的方向走去，那是她曾经接受研究的地方，也是最有可能储存有她信息的地方。
虽然不是同一个，但她相信有些东西总是相通的，比如数据库。
希帕提娅并不完全相信塔利亚已经把信息完全销毁，更大的可能是她偷偷留了备份，比如在某些不起眼的文件夹中。
记忆留在人脑中她确实无法删除，她不确定达米安作为刺客联盟的继承人知道多少，但是她也不会去做毁坏人家大脑的事，她可是很善良的女巫对吧？
希帕提娅一边想着，一边门口站定，与记忆中毫无差别的金属大门，上面没有任何花纹与标记，她随手拎起走廊中尚有余温的科研人员，将他的手按在旁边的感应器上。
“滴——”大门应声打开，她松开手走进去。
实验室内漆黑寂静，低于外部温度让人感受到一股凉意窜上心头。
希帕提娅一只手摸在墙壁上往前行进，试图找到电源开关，黑暗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阻碍，但是断电是。
或许是袭击来得突然，实验室里一片狼藉，随处可见散乱的报告和实验器材。
“咔。”
清脆的碎裂声在本就无声的实验室中格外明显，声音仿佛被放大数倍，希帕提娅移开脚，将碎片踢到一边，下一刻她敏锐地抬起头，在暗处仍然良好的视力使她与那倒挂于天花板上的生物来了个对视。
那像人又像蝙蝠的生物盯着她，威胁性地发出尖鸣，而后朝着她猛扑过来。
“嘭!”人蝠一击不中撞在后面的墙壁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你是什么东西。”希帕提娅躲开，看了一眼胳膊上划出的血痕，羽翼自女巫身后显露，宛若死神悄然张开的怀抱，她露出一个颇具危险意味的笑容。
“公平的说，你比哥谭的那只蝙蝠丑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