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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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余慍就发起了高烧,或许是上次的感冒没有完全好,再经过这两天高强度的考试,任凭再好的身体素质在这个时候都会变得脆弱。

    他用手背贴上额头,温度高得发烫,不用体温计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是铁定发烧了的。头痛得仿佛要裂开了,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吃药降温的,但他仍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躺在床上,目光在灰暗的天花板上漫无目的地来回游荡。

    突然有一瞬间他莫名想到,如果自己就这样死去的话会怎样呢?或许只有母亲会为自己伤心落泪吧,然而他又为什么会再想到温稚呢?

    四肢都很乏力,想要翻个身都吃力,他侧身蜷缩起身体,仿佛这样就能缓解痛苦,这个时候她又在干什么呢?

    生病的状态或多或少地会影响到心情,余慍的手掌摁住胸口,尽管头痛欲裂但全身上下最痛的地方分明是心脏。

    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嗡嗡作响,这时候会有谁打电话给他?

    余慍顿了一会儿才抱着某种微妙的希望把手机从枕头底下挖出来,解锁屏幕,待在黑暗中许久的双眼不太适应手机屏幕的光,这使得他微微眯起眼睛,在一片朦胧中捕捉到来电显示的备注。

    ——温稚。

    明明之前一直都在想象她打电话给自己,然而真的等到这一刻的时候他又莫名其妙地退缩了,甚至带了点心虚,他究竟在心虚什么啊。

    迟疑了几秒,他还是接通电话,而后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女声,“喂?”

    刹那间,他忽然感觉自己阵痛的心脏又狠狠一抽,他咬紧嘴唇,缄默不语,温稚能听到的只有他紊乱的呼吸声。

    温稚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她问:“你怎么了?生病了?”

    有时候余慍都会觉得人类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明明一个人的时候再大的痛苦都能捱过去,然而只要旁人一句关怀的话语,那费尽心思垒砌起来的围墙就瞬间崩塌。

    “我……”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难听,沙哑得宛若步入暮年的老人。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她又是知道了什么啊?

    余慍盯着手机屏幕出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屏幕上多出了几颗水珠,他抬手一抹,哦,原来是自己掉眼泪了。

    温稚的背景音里带着人声的嘈杂和车流声,她现在应该是在街头,她又说:“你家里有药吗?你有发烧吗?”

    “嗯,家里应该还有退烧药。”他尽量使自己的语调平缓冷静。

    “噢,那你还是先吃药吧。”温稚把车门关上,“我要开车就不跟你通电话了,挂了啊。”

    话音落下温稚就干脆地挂断电话。余慍盯着那条通话记录看了很久,等到头没那么痛了才缓缓起床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再吞下退烧药。

    虽然很想再见到她,但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过退而求其次能听到她的声音也很好了,余慍发觉自己越来越擅长安慰自己。

    就在这时敲门声划破屋内的寂静。

    咚咚咚——

    来人敲门的力道不小,更让余慍疑惑对方是谁,他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口,从帽檐里看去只能看见来人模糊的面孔,但有一个答案在他心中隐约形成。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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