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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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白蔹眨眼间就冷静下来。

    他说他是霍去病他就是霍去病吗?

    那她还可以自称格尼薇儿王后呢,别说格尼薇儿是白人,电视剧里都可以是黑人了,怎么就不能是黄种人?

    不管他是霍去病还是辛弃疾,现在首先要证明的就是,他确实是穿越来的本人,而不是她发烧正在做梦,或者有人趁她烧糊涂了脑子不好使,对她施展了真人秀恶搞大法。

    她有那个本事证实或证伪吗?

    霍去病墓没有被盗记载,目前也没有混到需要被保护性发掘的地步,以石像群墓像山封土,谁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哪怕霍去病是个妹子、霍去病墓是空的他成仙了、霍去病其实二百零四岁才去世,谁知道呢是不是?

    因为头疼而思维奔逸,白蔹满脑子都是抬杠思路,最后认定,这个小孩是真的霍去病也好,是离家出走跳窗户爬阳台钻进她家的叛逆儿童也好,她都管不着。

    但是眼下就有她管得着的事:

    刚才太晕了没顾上,现在总可以考虑一下,她那杯药没喝嘴里,全泼人家身上了,黏黏糊糊又有刺鼻药味,没人喜欢被这么对待吧?

    一般来说,赔礼道歉是肯定的,除此以外该赔衣服赔钱就得赔。

    问题是她现在浑身酸疼,难受劲儿还没过去,又下着雨,实在不想外出逛街,网购又太慢。独居人衣柜里没准备第二人的款式。

    没办法,用她的衣服先凑合吧。

    她身高一米七,自称霍去病的小孩大概一米二三的样子,凡是裤装都不用想,他肯定穿不下去。睡袍不合适。倒是有件没上过身的织可穿,水貂绒的,正适合这季节穿。

    经过一番效率极低、质量也乏善可陈的书面交流之后,她决定充分利用人类还是猴子时就会使用的原始沟通方式:肢体语言与表情语言——

    去卧室床底下的收纳抽屉把那件无缝针织衫翻出来,指指小孩衣服上的污渍,再指指新衣服,指指小孩又湿又黏的头发,领着他到洗手间。

    她的洗手间洗脸池旁边挂着四条毛巾,一条干发帽,一眼瞥见少了擦jio的毛巾,混沌的脑浆刚准备搅动就被她喊了停——她一点也不想回忆不久前被小孩用作降烧盖在她脑门的湿毛巾是哪条谢谢。

    白蔹对儿童的年龄实在没有概念,九岁只能对应到小学二三年级,不确定这么大的孩子是不是可以自己洗澡,也不清楚有没有性别观念,总之并不方便直接上手帮他洗澡。

    把小孩的两个头绳拆掉,演示花洒的使用方式,开关冲洗如何操作,介绍了洗发水、沐浴露、搓澡巾和沐浴球,帮他洗头以后留下新毛巾和浴巾,新衣服搁在门口内侧置物架上,就出去等待。

    扫地机器人大呼小叫地满屋子乱转,白猫爪子缝里夹着几撮黑猫的毛,耀武扬威地跳上去日常巡视领土。

    黑猫蹲在她拖鞋旁边,抽动着湿润的黑鼻子用力嗅。嗅完了看到扫地机器人往这个方向来了,困惑地钻进沙发底下藏起。

    水声哗哗作响,她还是觉得晕晕乎乎的。

    昨天她的车限号,加班又晚,回来时等公交等了好半天,赶上降温,冻着了,今年的十月长假一开始就浪费一天。

    各个房间转转看看,在她烧到昏过去的十几分钟,小孩的脚步只印在开着门的几间,关着门的都没进去过,进去过的也什么都没动,装着微型喷泉的水族箱外面玻璃缸也没有指纹。

    不管他是不是九岁的霍去病,都是足够有教养的好孩子。

    转到书房,捡起湿毛巾,丢进阳台的洗衣机。

    阳台的吊兰尽管伸出来的花枝已经被恶霸白咬烂扯掉无数次,依然顽强地又长一根,已经结了小小的蒴果,顶端有点发白发黄,不知道是不是又让恶霸白舔来着。

    滴水观音和龟背竹还是老样子,跟得道成仙了似的一年到头绿意盎然,不开花不结果。

    刚检阅到含羞草,还没来得及查看后面装蒜的水仙和袖珍南洋杉,就听到黑猫惊恐的叫声。

    黑猫胆子很小,不爱叫,白蔹立刻放下花花草草,去看她的心肝宝贝怎么了。

    没怎么,黑猫似乎觉得正在洗手间里洗澡的是白蔹,在猫的世界观里,洗手间是个水世界,进去太久不出来可能被淹死,所以正以后爪拄地、前爪扒门的姿势拼命挠玻璃叫嚷,唯恐白蔹出事。

    看到阳台上又走进来一个白蔹,黑猫毛茸茸的猫脸明显表现出一个“愣住了”的神情,爪子还在惯性作用下挠门,黄澄澄的猫眼打量着白蔹,没提防洗手间内开了门,整只猫直接滚了进去。

    里面的小孩惊呼一声,白蔹不确定是不是等同于现代的“喂”或“哎”,紧跟着就是一通叮铃咣啷、各路物资纷纷下饺子似的落地的乱响。

    ……准是黑猫看到陌生人害怕,看到水也害怕,小孩无论是把猫轰出来还是给她还回来总得抓住它,于是猫飞天窜地,撞倒了一切理论上能被猫撞倒的东西。

    尽管小孩听不懂,她还是高声问了一句:

    “怎么回事?”

    水声停止,披着浴巾湿淋淋的小孩揪着湿淋淋的黑猫后颈皮,狼狈地站在洗手间内侧门口,把猫递给她。

    黑猫被揪得能看到眼白,本来就常年一副智商充值即将不足的样子,湿水以后更进一步,智商欠费。

    哪怕穿着睡衣也不乐意抱湿猫,白蔹掏出擦猫的大毛巾裹住黑猫,示意小孩要是洗半截就回去继续洗。

    抱着猫去猫爬架上层擦净水,然后把这个傻宝贝塞进吹风箱吹干。

    风一起,傻宝贝就变成了黑猫雕塑,一动不动,眼都不眨,抬起按着吹风箱玻璃门的肉垫也纹丝不动地贴在上面。

    对比还在指挥扫地机器人的威风凛凛恶霸白,让人忍不住感慨——都是一个妈生的,区别怎么这么大呢?

    水声没有再次响起,浴室门再次打开,小孩已经换上了那件针织衫,还无师自通地在里面穿了他自己的白色秋衣。

    ……可能不叫秋衣。白蔹的词汇库不含对“当内衣穿的长袖衣服”的称呼,就近理解为秋衣好像也没错。

    那件针织衫,如果白蔹穿,差不多到膝盖上面十来厘米。小孩穿直接到脚踝,和他穿来的衣服长度相近。

    他真的话很少,没表示对这件衣服满意或不满意,头发也在里面擦到不滴水了才出来。

    白蔹进去拖了一遍地,掉在地上的瓶瓶罐罐盆盆盒盒都放回原处,打开排风扇,喊小孩到镜子前面,发现小孩有点僵,瞳孔都放大了。

    猜测镜子照得太清楚可能吓到他了,不知道怎么安慰,拿好吹风机也站在镜子前,指指自己指指镜中倒影,指指小孩指指小孩倒影。

    小孩可能明白了她的意思,眼中的情绪换成了跃跃欲试,白蔹赶紧按住他的肩膀免得他乱跑,开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耳边响起马达声吓了小孩一跳,吹风机外壳和风口的蓝-灯都让他想盯着看。

    不知为何白蔹脑内浮现出黑猫白猫第一次洗完澡吹毛的样子,怕吹风机怕得不行,伸爪子疯狂拍打,现在机壳上还有抓痕呢。

    蓝-灯对眼睛不好,白蔹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小孩安静下来,接着毫无意外地吹完头,从冰箱里端出来昨天下午买的黑森林慕斯,六寸的,六角,还剩两角,一人一块就着速溶咖啡分着吃了。

    看表离小孩出现快两个小时了,白蔹研究了一会儿他来时的发型,怎么也想不起来怎么梳的,红绳也不会系,也将就着拿自己的黑色无缝发圈给他绑了个冲天辫。

    四周太短的散发来的时候就散着,那就继续散着吧。

    吃饱喝足,收拾干净,然后干什么呢?

    当然是把走失儿童就近送去派出所了!难道留在家里等居委会名侦探们报警吗?

    他到底是不是九岁的霍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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