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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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行濯撩起眼睛悠悠看过去。

    眼前的笑脸和那晚在日料店里的逐渐重合、相融、定格。对比下来,不同之处实在过于明显。

    那副情真意切,这副假得可以。

    加上倏然应变的称呼。

    难得有趣。

    裴矜听到他浅浅“嗯”了声。得到首肯,拉开车门,坐进后驾驶座。

    沈知妤晕车晕得厉害,大多时候都坐前面。

    虽然已经习惯这种坐法,但每次都要做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才能勉强忽略他的存在。

    车子驶离学校路段。

    沈行濯问她们,“想吃什么?”

    沈知妤雀跃回头,看向裴矜,“矜矜,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裴矜对吃没什么太大需求,略微思索了下,“……我都可以。”

    “小叔,要不还是你来定吧。”沈知妤说,“我想吃的东西都是些垃圾食品,你肯定觉得脏,不带我们去吃。”

    沈行濯睨了她一眼,没讲话,叫司机把车往市中心的一家老字号餐厅开。

    到达目的地,三人下车,被领到顶楼第二间包厢门前。

    刚落座没多久,很快有服务生将事先备好的水果和饮品端上来,对着沈行濯微微颔首,“沈先生慢用。”

    说完,手臂横向摆动,指向酒柜那边,“您的存酒要开吗?”

    沈行濯撕开湿毛巾的包装,慢条斯理地擦手,“不用了。有事再叫你。”

    墙边立着红木叠层酒柜,各式藏酒,一目了然。

    裴矜这才发现,这间屋子似是沈行濯的私人包厢。

    佳肴陆续上齐。

    裴矜胃口不大,吃得并不多,注意力时不时会放到坐在对面的男人身上。

    他的吃相斯文,席间很少会同她们交流。穿了件黑色羊绒毛衣,窄口菱形衣领,肩膀宽厚,锁骨的位置有颗小痣。

    饭吃到一半,沈行濯放下汤匙,目光转向沈知妤,“最近学习怎么样?”

    沈知妤内心哀嚎一声,怔怔回答,“就……挺好的。”

    “最好是这样,别等到期末挂科了再来找我求救。你爸的脾气你最清楚。”

    “……知道啦。”沈知妤哭丧着脸,“小叔,有裴矜在呢,我期末绝对不会挂科。”

    “无论裴矜在不在,凡事都得靠你自己。”

    听他提到自己的名字,裴矜眉心猛地跳了跳。

    印象中这是他第三次喊她的名字。

    嗓音低沉清冽,依旧平稳的声线,跟前两次稍有不同的是,这次听起来没之前疏离冰冷。

    又聊了几句,沈知妤找个借口上洗手间,打算开溜。

    原本准备喊上裴矜一起,左思右想,觉得这样做未免太过刻意,只得选择放弃。

    给裴矜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晚些时候再回来,抬腿直接跑路。

    关门声顺势响起,室内重新恢复安静。

    裴矜低头喝了口奶油蘑菇汤,泛起沉默。

    视线无意间扫到酒柜旁的画框一角,看到上面的设计构图,微微愣住。

    沈行濯顺着她的目光往旁边看了一眼,淡淡道:“那幅是‘荒漠石窟’的临摹作品。”

    裴矜有些惊讶,“我能过去仔细瞧瞧吗?”

    “去吧。”

    裴矜站直,走过去,伸手握住画框边缘,稍稍用力,把掖在墙壁跟酒柜之间画框的另外一半扯出来。

    随手拿起,支在酒柜中间的木槽里。

    “荒漠石窟”设计全貌映入眼帘。

    “不像是临摹作品,跟真迹简直没有任何区别。”裴矜轻声感叹。

    沈行濯将茶杯握在掌心,轻抿一口,抬眼看向她纤瘦的背影,“仔细看建筑整体造型的轮廓线。”

    被他稍微指点,裴矜往边缘处细看,“……好像是有些区别。”

    “不止。”

    “嗯?”裴矜一时没太听懂。

    沈行濯放下茶杯,靠近,在她身后停住脚步,右手擦过她的胳膊直奔画框表面。

    食指落在图纸上的其中一点,“看这里。线条跟线条之间的弧度、倾斜度、运行痕迹。”

    他就站在她身后,木质香的冷调将她笼罩。言语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侧,带来酥麻痒意。

    裴矜放缓呼吸,注意力没办法完全集中在图纸上,因他给她带来强烈的感观冲击。

    直到眼睛扫到图纸右下角的署名和落款日期,裴矜艰难缓神,“这是您十年前的临摹作品?”

    忍不住回头去看他。

    两人之间隔得很近。

    忽的,她撞上他的胸膛。

    几乎是下意识的,裴矜往后退了半步。

    身后是酒柜,腰身生生抵在画框尖角的位置,吃疼的同时,又想向前迈步,可无论向前向后都很为难。

    仅存的理智让她停滞不前。

    沈行濯低头凝视她几秒,右手稍带使力,攥住她的手腕,将人带过来。

    放低声线,问她,“杵在那儿做什么,不疼?”

    裴矜的视线刚好落在他锁骨处的小痣上。

    浅褐色,融进冷白皮肤表层,很像名贵瓷器上的精致纹画,仅仅用作点睛之笔,就足够成为惊艳之最。

    她的目光向上移,直直对上他的眼睛。

    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话题来缓解莫名生出的奇怪氛围,放软语气呢喃了一声,“沈……”

    脑子一片空白,想说的话凝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话音飘散在空气里。

    气氛越发怪异。

    沈行濯眸光幽深如暗礁,难得好兴致地接过话茬,“叫我什么。”

    裴矜表情凝滞,嗓音无意识地放得更软。

    她不知道该叫他什么,索性放任自己去喊他的名字。

    “……沈行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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