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岁月26三合一流金岁月26这么一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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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秦引娣要去收拾厨房,杨淑慧就喊大民:“你去!叫你媳妇歇着。”


  大民笑眯眯的,不疾不徐的端着碗筷往厨房去了。秦引娣只给送到厨房,还叮嘱大民,“家里又不缺开水,打一桶烫一下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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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口子是这样的,媳妇不擅长内务,下地干活又利索。那就得在有些地方换一换。做饭洗衣服收拾屋子,这些活慢一点没关系。不会也没关系,学呗!能有多难呀!


  一个冬天过的,大民会蒸馒头蒸包子擀面条,能炒菜,这就可以了。家常的饭不都这样!


  吃完饭了,杨淑慧指使四爷:“陪你媳妇在玻璃房里转转,这几天要多转转,不能去外面就在里面转转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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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淑慧直接给拦了,“你跟三岭先回去歇着吧,用不上你。”能用你干啥?吃完饭咋不往厨房去收拾呢?碗一推,坐在这里跟客人似得。这活看不见,死活不伸手。一说扶小桐,那么欢实干什么?


  白兰都不知道哪里招了婆婆的眼了,怎么哪哪都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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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彻底回婆婆这边了!之前她先回医疗站,那边的锁换了。隔壁的人说三岭在老宅呢!她以为是自己不在,一个人没法吃饭,还不如跟着爹妈混呢。便是住过来,这大冬天的,有人给烧炕点炉子,这也无所谓呀!


  可一进来看见屋里摆设的东西,这是把多少东西都搬过来了。于是她就问:“家里又不是没暖水瓶,你把咱的暖水瓶拿过来干啥?”


  三岭指了指凳子,“坐吧!坐下说。”


  白兰看三岭的表情不对,就坐过去,“那个……你怎么把那边的锁换了?我这急匆匆的回来,拿着钥匙开不了门。”


  “那边的钥匙还有谁有?”三岭看她,“不是只两把钥匙吧?”


  “就我妈有一把。”白兰就道,“我妈……还能拿了我的东西?”


  “那不管谁说过来借个东西,说找不见我的人,都能管你妈拿钥匙自己来取,这合适呀?”


  白兰愣了一下,“我妈肯定不会借给别人!”


  “那你堂姐那情况,你觉得拿着把从你妈那儿借的钥匙进进出出,合适?”


  白兰这次彻底的愣住了,“我妈肯定不会借了就不要,必是她随便配了钥匙了。”她就忙道,“锁换了就换了吧……那咱回吧!”


  过来给烧炕的杨淑慧才一进门,就听到儿媳妇这话。


  啥意思呀!自己和老头子不在这边住了,老四和小桐那边暖和,当初就在那边给他们老两口和双泉留了屋子了。自从入了冬就搬过去了,不仅老两口搬过去了,连闺女留在家里的东西都一并搬到那边了。老四还给她姐那边布置了房间,床单被罩窗帘这一套小碎花的,都是小桐帮着挑的。这回来就不回这边了。


  老三呢,而今住的是原先闺女的房间,啥都齐全。姑娘家干净,炕围子都弄的利利索索的。这家住着可不寒碜。


  可就算是你看不上屋子,不想跟老人一起住,那能不能忍几天呢?哪怕不为了照顾我们的情绪,你考虑考虑你自己。那边半年不住人了,冰锅冷灶的,哪里有这边暖暖活活的好?这怎么就着急走呢?


  杨淑慧再没往里面走,转身出来了。冷就冷去,不给烧炕!


  里面三岭问说,“这里不是家?你想回哪去?”


  白兰左右看看,“住这边……姐回来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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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兰‘哦’了一声,就嗔怪道:“这么大的事你咋不跟我商量?”


  三岭就说,“第一,你没打算在大队的医疗站干,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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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为啥要占着人家的房子呢?房子是好房子,可要是不找到下家,就不肯让出去,是这个意思吧?”


  白兰就笑道:“这当然了,要是出了啥意外,那不是连后路都没有了?”


  对房子是如此,那对人呢?三岭摸出一根烟来,点起来。


  白兰皱眉,抬手直接打掉,见三岭变了脸,这才轻声道,“我不在家,没人管了是吧?抽烟……有害健康。”


  三岭没再看她,“第二,你这培训期眼看就结束了……”


  “已经结束了!”白兰就说,“只要开年去的时候办个结业就行了。”


  “行,那你培训期结束,当初说好的是去公社医院……那现在搬家往哪搬?搬来搬去的,别人不骂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吃相是不是有点难看?”


  白兰愣了一下,就往三岭身边挪了挪,“原则上,我们结业之后必须是从哪来回哪去。如果公社开口,直接就给调到公社了。去公社很容易,我妈好歹是妇女主任,常不常的去公社开会,公社的妇女主任姓刘,这事找她就行!私底下给上二百块钱,这事一准就拿下来了。”


  三岭就说,“那你的意思,是咱从家里借二百块钱给你走关系?”


  白兰低声道:“公社到底是乡下……当初我跟小桐提过……”


  三岭冷笑一声,“搬家在你看来都是大事,没跟你商量是我不对!那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这事不成,不要提。那你跟小桐提的时候,咋就不想着我的态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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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那个话,不同意!”


  白兰蹭的一下站起来,“人家小桐都没说不成,你为啥不同意?!”


  小桐也不可能跟你说这事能办!但这话我不能说!三岭就说,“在镇上,咱俩这日子还能过!不在镇上,咱俩这日子就过不成!”


  白兰吭哧一下就笑了,扯三岭的袖子,“你还怕我到了城里跟别人跑了呀?哎呀!你真多心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先去城里,然后在单位给你找个临时工,回头咱再一步一步的来!”


  不用!三岭把袖子扯回来,“我就会种地!想要工作,当初接班的时候我要是非要接班,我也就接班了!要想要临时工,不用别人,我爸就能给找到。”供销社从来都是找临时工装货卸货,便是车站也有临时的调度工。根本就不是这么一码事!


  三岭就说,“你要是重视这个家,那你就安心在公社呆着!这二百块钱,我想法子。你要是不重视这个家,非要走,那就离婚。我就是一个庄稼汉,除了会种地啥也不会!我见车就晕,就能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过日子!你看行不行?行,咱继续过;不行,咱明儿就去公社,把婚离了。”


  白兰竟然看不到一丝吓唬人的痕迹,他真是这么想的!


  这可真是!路就在前面,再没有想到扯着自己不叫往前走的会是自家的男人。


  这人看着很好说话,但其实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拿定主意轻易不改!


  她还要说话,谁知道这人回身抱了一床被子就走,“我去东屋睡,你先想想,想好了再说。”


  白兰没法拦,原地跺了跺脚,把人给难住了。


  晚半晌的时候,彩儿在外面喊:“兰子??兰子??是你回来了不?”


  白兰应了一声,“姐,是我!我回来了。”


  看见像你,“给你包了饺子,赶紧趁热吃。”


  彩儿进来了,三岭听见了,直接起身,抓了棉袄穿上从东屋出来,没搭理彩儿和白兰,直接出门了。


  “三岭要出去呀?!”彩儿问了一声,见三岭没应声,还笑道,“怎么了这是?两口子闹别扭了?”说着就说白兰,“两口子几个月不见了,我还当你们关了门干事呢,谁知道一个东屋一个西屋,这是咋了?”


  白兰皱眉,不怪三岭不搭理自家堂姐,这说话也太荤素不忌了,哪里有当姐姐的在妹妹家跟妹妹说这个话的?


  若不是还得用堂姐的关系,真是不爱跟她来往了。


  她把人往里面让,“坐吧!”


  彩儿进屋一摸炕都不热了,就说,“咋不知道烧炕呢?我还心说,这世上再难碰见比你婆婆还好的了!你看平时,把你大嫂惯的。整天在家里吆喝着你大伯子做饭洗衣服,不是嫌弃擀面条面软了,就是说洗衣服偷工减料搓洗的不干净……更不要说惯着小桐了!那是恨不能喂到小桐嘴里。咋对你就不上心呢?这才回来,炕也不给烧!”


  说着话,就给吃饺子的白兰去倒水!结果暖瓶是空的,“一口热水都不给。”


  其实不管是三岭还是大民家,就是巷子里的谁家,要是急着用热水的话,上桐桐那边都能灌的!现在这取暖就是烧柴!上面不放个大锅,热量一样要跑的。这锅是那种做豆腐的大锅,特别大特别深,锅里的水长期保持在七八十度。要喝开水,等一小会就行。很多人家就是拎着桶过来,担一担水回去连洗漱的热水都有了。


  就在隔壁,没水了过来一灌就完,三岭从来不费心烧水。


  但白兰是不知道的,进门吃了饭,进了个厨房,那屋里变成个啥样她也不知道呀。


  被这么说的心里就老不得劲了。


  彩儿看白兰的面色,她愣了一下再没言语,“你先吃着,我给你灌水去!马上就回来。”


  然后拎着热水瓶回家去,把自家热水瓶里的水倒到白兰家的暖水瓶里。


  苏环就那么冷眼看着,在彩儿要出去的时候就嗤笑了一声,“自己什么样儿不知道呀?你打的啥主意?想找个有靠山稳当的男人,跟我儿离婚后,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是吧?”


  彩儿拎着热水瓶干笑一声,“妈,你说啥呢?咋把人往坏处想呢!”


  苏环就说,“我要是去派出所,你当你不用进去?少打主意吧!”


  彩儿一甩门帘出去了,站在门套里由着冷风吹着!围一群野狗的时候谁不烦?谁不想当个好女人?谁当初又不是个好女人了?家里有个能顶门立户的男人,女人就能安心的过日子。不想这样继续下去了,想找个好人安安稳稳的过一辈不行吗?


  金家这条件,借王树生十个胆子,他都不敢跟自己纠缠了。而且就在门边呢,还能照看自家秀秀。这事,不说金家答应不答应,自家婆婆都不会答应。


  这老东西面目可憎的很,就怕她儿子出来没有家。


  她咬牙切齿的想,便是出来了,也要叫他当个活王八!


  把热水送到堂妹这里,这次真心实意的说了几句劝解的话,“三岭这条件,真的是好的!你一撒手,多的是黄花大闺女能看上这婚事。你要是听劝,咱就好好的,在公社医院干着!还不是一样,风不到雨淋不到。三岭也不指着你挣几个钱,你挣的钱够把你自己养活了,这就行。两口子也不用分开!他下地,你心里安稳。你在门边上班,他心里安稳。生个娃,不管女子小子,你公婆给你照看……兰子,说实话,这就是最上等的日子。你不要当城里的日子就有多好过……谁家都有难念的经呢!他们拿的是死工资,一家子那么些人,挤在屁股大的一块地方……也是一种不舒服。这人嘛,只要有稳当的收入,衣食无忧,不用害怕吃了今儿,明儿就得饿肚子……这就是好日子。好好的,跟三岭好好说!可不敢闹了。”


  嗯!


  白兰吃完了,彩儿把碗一收,起身回去了。


  这事还真说的白兰有些动摇,想一想,在公社其实也还行。


  这几天她想找三岭谈谈,但这几天三岭有事呢!


  别说三岭不在家,就是四爷也被叫去了。大队去石场砸石头的那些人叫人捎话回来,说是他们被人给扣住了。


  具体的捎话的人说不清,只是说叫赶紧通知大队。


  大队长和支书哪里敢马虎,先到派出所把事说了。叫派出所跟那边对接联系,四爷正好就在,人家所长就叫四爷再带两个联防员,多带几个同村的人,“尽量不要冲突,把事情了解清楚,保证人员安全,能带回来先带回来,带不回来马上打电话回来……”


  知道!这不是在一个县上,两地相距不远,但是不属于县管辖,这就很麻烦了。


  林雨桐就说:“没事,五天内都生不了,只管走你的。”


  可不得都走吗?


  一个大队,六七成青壮都在那边被人扣住了,这是小事吗?


  四爷借了车,从供销社借了卡车!事情处理不明白不要紧,钱要不回来也是小事,先把人给带回来。咱的人在人家的地盘上,就伸不开手脚。只要人弄回来,事便好解决了。


  别说三岭得去,就是金印这能开车的,都得去。


  哗啦啦的,村上的男人几乎是走完了。


  女人们站在路口,能不操心吗?看着车走远了,就有人吸吸鼻子,说话都有了哭腔,“这出个门挣钱,咋就这么难呢?!”


  可不咋滴,出门挣个钱,咋这么难呢?


  村里人大都没出过门,像是金印这样的,在他们看来都是有本事的人。在外面跑了那么多地方,这就是大家的主心骨。


  甚至大队长还说,“不行就跟林家叔打个电话。”


  是说给林双朝打电话。


  可这种事叫林双朝怎么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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