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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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静默而尴尬至极,最终是武威郡主先搁了筷子,叹道:

    “鹤奴马上就要外放了,除却年关,咱们一家人也再难得完完整整地聚在一起吃个饭。”

    “阿娘糊涂了,这算什么完整。”

    长辈既开口,识茵与谢明庭都已将筷子放了下来,唯独谢云谏手中筷箸动个不停。他一边给识茵夹菜一边笑道:“阿兄还没给我娶嫂嫂呢,哪日把嫂嫂带回来,才算完整。”

    他嘴里还咬着块糖醋的排骨,吐字也含糊不清。武威郡主忍俊不禁:“瞧你那馋样!饿死鬼投胎似的,谁教得你这般规矩,你新妇还在呢,也不怕她看了笑话。”

    “我当然馋,儿子一年到头难得在家陪母亲用几次饭,能不跟饿死鬼投胎一样么。”谢云谏道。

    三个小辈间就只有他说话??谢家规矩,食不言,寝不语,但在武威郡主对幼子的疼爱面前,也算不了什么。

    而他身边的妻子,对面的兄长,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二人都只看着眼前的碗碟,虽对面而坐,视线不曾有一瞬的交汇。武威郡主看破不说破,转问长子:“朝廷的诏书让你几日走?”

    “回母亲,十五日。”

    也就是三日之后了。她点点头:“行李都准备好了吗?”

    谢明庭颔首:“回母亲,都备好了。”

    母子亲缘淡薄,向来是无什么话可说的。武威郡主想了想,又问:“你养在别院里的那个音娘呢?也打算带走么?”

    话一出口,谢明庭与识茵二人皆是一怔。他目光下意识地朝识茵看去,见她面色微白,瑟缩躲着他,又极快地重拾了理智,向弟弟看去。

    谢云谏并未注意到那一霎的眉眼官司,见兄长面色不善,忙叫屈:“不怪我啊!你老不在家,母亲问我,我怎么瞒得过去!再说我还不是为了让阿娘也能接受你的‘音娘’嘛……”

    越说声音越小,但那一声“音娘”还是明明白白地泻进识茵的耳中。心尖如针刺,热烈烈的痛。

    他是怎么跟云谏说的?识茵想。

    茵娘?他是说她是他养在外头的女人么?他就这样轻贱她……

    烛火在静寂的空气里荜拨轻响。“不带去了。”谢明庭道,目光再度不由自主地向识茵看去,“她……并不喜欢我。”

    他目光有似烛火烫人,当着丈夫和婆母的面,就这般明晃晃地看着她,生怕云谏不知道,生怕云谏不知道!识茵心间恐惧与愤慨两相交织,如藤蔓一般紧紧束缚着胸腔与两肋,近乎窒息。

    谢云谏却是没有瞧见的。他“啊”了一声,冒冒失失地就问出了声:“为什么?”

    那日北邙山中,他的音娘不是还主动得很么?抛却这些,谢云谏也实在无法想象世上竟会有拒绝兄长的女子。

    他这一声问得突然,连带着他身边的识茵也是一颤。谢明庭心下突然就烦躁起来:“别问了,和你有什么干系。”

    他站起身来,向母亲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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