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07. 觉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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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酒成为五人组的教官后》

    文系田

    降谷零用摩斯电码叫来了松田阵平,对方不能进门,需要有人把炸弹的线路图展示给他。

    画图的人选引发了很大争议,大厅的人们像上课时害怕被点名回答的学生纷纷低下头。毕竟大家在想获救之余也不愿意把百来号人的性命背负在自己身上。

    琴酒见状嗤笑了声,长腿一迈径直走向某处。

    角落里,鼻青眼肿的医生正半蹲在地上用绷带为绑匪头子的肩膀包扎。

    忽然他感觉身后一股强大的威压,来不及回头就被琴酒抓小鸡似地揪住后衣领提了起来。

    “你来画。”琴酒一锤定音地说。

    小医生吓得连手里的绷带都掉在地上:“我,我不行。”

    刚才还鸦雀无声的大厅也炸开了锅。

    “就是啊,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怎么能交给个年轻人?”

    “他现在这副样子能不能看清炸弹都是问题!”

    琴酒不紧不慢地勾唇:“但刚才只有他站出来对抗不是吗?”

    他扫了眼地上被捆成蚂蚱的绑匪们,视线又回到医生脸上,“如果现场的各位中有谁能成为拯救大家的英雄,非他莫属。”

    实际上比起那位大名鼎鼎的专家,琴酒更相信眼前这家伙的判断—

    他脑子里的子弹位置危险,贸然手术很可能瘫痪。

    而瘫痪对他而言,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

    现场的议论声陡然变低,隔了好几秒,才有人别过脸嘟囔道:“现在和刚才又不是一回事儿。”

    降谷零也有自己的思量,他不是质疑眼前医生的能力,但有警察在场,不应该让一个普通群众背负这么大的责任和压力。

    他正想抢先一步夺过黑泽手里的纸笔,却见对方端起□□顶在医生腰间,赶鸭子上架似地把对方怼到人字梯前。

    大厅的led屏被几根钢索支撑着从天花板悬下,需要爬上梯子才能看清炸弹的全貌。

    琴酒的赞誉像从天而降的大帽砸得医生晕晕乎乎,身后的枪口又让他骤然清醒。

    他明知道身后的男人是个警察,但看着对方沉郁的双眼,不知为何也确信自己再磨蹭,真的会被枪杀。

    他压抑狂跳的心脏,手脚并用爬上人字梯,炸弹的模样展现眼前—

    那缠绕其上的线路少说也有十几条,都是毫无希望、泥泞的灰色,在昏暗的环境里根本分不清它们的走向。

    医生的手不断颤抖,低下头咬紧唇,直到上面出现斑驳的血迹才勉强画下第一笔。

    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是底下人对他的叫嚣和质疑,也是他和所有人生命一分一秒的倒计时。

    滴答、滴答……

    其实他医考的笔试和实操成绩都很不错,导师也夸他的人体结构图精准又流畅。

    他原本想成为像沼田教授那样用手术刀化腐朽为神奇的外科医,父母却劝他ct医的危险性更低。

    医生回忆着画人体结构时的感觉,一边忍耐疼痛一边分析线路,小心翼翼地一笔笔画起来。

    他手中的笔仿佛化作那把不敢违背父母意愿无法再握起的手术刀,锋利地想要刨除所有的病灶。

    一定、一定要拯救大家。

    就算我不会拆弹也要把线路原原本本地画好。

    但焦躁的人群没有那么多耐心,有人喊道:“画这种图果然还是应该找经验丰富的专家来吧?”

    “对啊,我们不是有沼田教授吗?”

    “沼田教授人在哪儿呢?”

    大家这才发现德高望重的专家仿佛从未出现在人群。

    降谷零也在寻找,大厅一张张陌生面孔里并没有那位教授。

    不知是谁起的头,人们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窝蜂朝沼田的办公室涌去。旁边的黑泽往降谷怀里扔了把枪,对上青年疑惑的视线说:“保护好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

    降谷零神色一凛,难道……

    他驱使疲惫的身躯,赶在众人前面冲到办公室,打开虚掩的门,沼田果然躺在血泊中,失去生的气息。

    怎么会这样?

    越过降谷的肩膀,许多人都看到了这幅惨状,和沼田共事多年的同事里有几个已经潸然泪下。

    是谁杀了沼田?

    该不会装炸弹的嫌犯就在这栋楼里游荡?

    绝望的情绪在人们心中蔓延。

    “诶,你们看!那扇窗是不是能开?”

    大家定睛看去,一缕微凉的风拂过脸庞。

    原来医院的窗并不像安保说的都被封死了!

    刚才几乎熄灭的火苗瞬间在胸口熊熊燃烧,人们疯了似地你推我搡,都想赶在炸弹爆炸前从狭小的窗口爬出去。

    “站住!不许往前走了!”

    接受过紧急避难训练的降谷深知,在如此紧迫的时间内比起人们逃出生天,更可能发生恐怖的踩踏。

    眼见事态越来越糟,他当机立断对着天花板扣动扳机。

    “轰”的一声,人们像受惊的兔子蓦然安静。

    在这种情况下,拥有武器的人就有绝对的优势。

    黑泽教官是料到会发生骚动才提前把枪给他吗?

    降谷望着人们愤怒的眼神,脑海里盘旋的却是另一件事—

    虽然现在已经来不及跳窗逃脱,但如果加上他们试开自动门和之前的时间,却未尝不可。

    黑泽教官为什么刻意隐瞒?

    袭警是莫大的罪过,降谷像歹徒般用枪倒逼人群回到大厅,医生把画好的线路图送到手上。

    “黑泽教官也检查过了。”

    降谷不动声色地瞥黑泽一眼,快速跑到自动门前,松田阵平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松田之所以看不惯降谷,除了对方满口对警察的热血,还有处处压自己一头。

    如果说他有什么地方能超过这个“综合第一”,也只有拆弹了。就连向来吝啬赞美的鬼冢教官也说,他至少是这10年来最具潜力的学生。

    炸弹的复杂程度远超松田预想,不仅因为那十几根交错缠绕颜色雷同的线,更因为在课上的炸弹即使剪错也不会有致命影响。而现在—

    他眯着眼打量大厅里乌压压的人群,难得心惊胆战。

    松田望进降谷被挤成一条缝的眼睛犹豫地问:“黑泽教官,他会拆吗?”

    听到这话,降谷不由一愣。

    他不是那种喜欢强迫人的性格,旋即看向黑泽,没等说话,黑泽嘲讽地笑了声:“你啊,果然是个喜欢撒娇的小孩。”

    降谷怒从中来,又想到那扇被对方秘而不宣的逃生窗:“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死吗?”

    琴酒漫不经心地回问:“那么你呢?以后每次危急关头,都只会想着靠老师吗?”

    这句话让两个警校生哑口无言,松田紧紧握拳,看降谷零一声不发地独自走向人字梯。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对方会是所有老师交口称赞的存在。

    “至于你……”

    琴酒慢悠悠地把视线对准一门之隔的松田,“我劝你在爆炸前赶快到安全的地方去。”

    之后的话,黑泽没发声,松田却从对方翕张的薄唇中轻易看懂了—

    【落荒而逃吧,就像你父亲那样。】

    “!”

    身为警务人员,必须时刻对群众的人身财产安全负责。这是降谷零从入学第一天就熟知的守则,但有如此深刻的体会,还是现在。

    他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线路,手里的老虎钳似有千斤重。

    其实降谷的拆弹技术只略逊色于松田,但他们心中都有相同的担忧—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而且毫无回旋余地。

    为了获得片刻喘息,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玻璃门,那里早就没有松田的身影,只剩黑泽闲适地靠在上面。

    也对,松田和他们不同,有随时逃离的自由。降谷扪心自问,如果自己是他,或许也会赶在时间清零前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回过神对上黑泽似笑非笑的眼眸,心跳一顿,狼狈地回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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