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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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来参加百花宴的花娘,都是在长安城中有一定名声且受人追捧的,因此每年的百花宴基本上都是熟面孔,这次突然出现一个陌生面孔,众人皆是感到好奇。

    李清禅见四周许多隔间里的人都将帷帐掀了起来,就连二楼玉栏处也有许多人家的使女、随侍探头查看。

    崔洛娘不了解这百花宴的规矩,便问:“怎么了?”

    李淑合上折扇:“新鲜,一个生面孔出现在百花宴上,想来这位娘子定是有过人之处。”

    李清禅发现,那些坐在台下的花娘们见了那陌生女子,也都纷纷低头议论着,瞧她们的神色,似乎也都不认识那名女子。

    珍珠娘子在周围的窃窃私语中睁眸,将滑落的衣衫提起,眼波慵懒扫过台面。

    台上女子跪坐,怀抱紫檀五弦琵琶,纤纤玉手拂过琴弦,只听乐音泠泠,如玉珠走盘。

    在女子的琵琶声中,大堂渐渐安静下来。

    众人沉浸于乐声中,唯月光在水面浮动。

    女子弹出第一个音,珍珠娘子便皱了眉,她凝神听了半晌,看向台上女子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

    崔洛娘侧身倾听,回头与清禅、李淑道:“这位娘子有些本领在身上。”

    李淑专心听曲,好半天才点头赞同:“是不错。”

    李清禅却不这么认为,她总觉得这琵琶声听起来没有那么纯粹。

    一曲毕,女子起身谢礼,众人为她捧场。

    “奴枢娘,在此谢过各位看官,及各位姐姐。”

    声音宛转如莺,女子抬头,一张柔美的面孔映入大家眸中,额前画芍药花钿,两颊点面靥,在莹莹灯火中,栩栩如生。

    珍珠娘子看她的眼神稍显几分冷淡。

    这时一个穿四破间色裙的妇人满面笑容地走到枢娘身旁,声音带着掩不住的喜气:“正值百花佳夜,枢娘是我们流音阁新来的娘子,弹得一手好琵琶,师从琵琶大家晚玉娘子呢。”

    下方一片哗然。

    李淑倒吸一口冷气:“竟是晚玉娘子的弟子。”

    晚玉娘子曾是长安有名的琵琶女,琴技高超,曾于大明宫麟德殿内为先帝、宫妃等皇室成员表演过。

    当然,这并不是最让人震惊的,众人关注的点在于……

    李淑:“你们可知晚玉娘子上一个徒弟是谁?便是那珍珠娘子!”

    珍珠娘子成名前师从晚玉娘子可不是什么秘密,因此有不少打量的视线暗暗落在二人身上。

    枢娘目光对上珍珠娘子,对她露出一个笑容,行了一礼。

    珍珠娘子狭长的眸子含着笑,眼尾微扬:“没想到我与这位娘子竟有这般缘分。”

    枢娘道:“往日在越州时便时常听师父提起姐姐,今日相见,姐姐果真光彩照人,枢娘不觉心生欢喜。”

    珍珠娘子坐起身:“师父她老人家身子不好,当年只身一人前往越州休养还不让我们陪着,不过幸好有枢娘你陪伴左右。”

    珍珠娘子在长安风月场所混了这么久,早就混成了个人精,她与师父晚玉娘子久未联系,如何能知这些?不过是嘴上说着漂亮话罢了。

    她并不知道晚玉娘子又收了个徒弟,只是方才她听枢娘的第一个音就听出来了,没想到果然如她所想。

    珍珠娘子手托香腮,面带怀念之色,似乎是想起了自己往日跟着师父学习的时光,心下却是冷笑嘲讽,晚玉娘子收养枢娘又是为了什么目的呢?

    清禅向来敏感他人的情绪变化,此时她觉得珍珠娘子与枢娘之间的对话说不出来的奇怪,听起来并不像同门相认该有的语气。

    “外面出了什么事?”

    郑曦问道。

    郑诫耳聪目明,即使身在二楼,也将下方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回郎君,似乎是珍珠娘子遇见了同门熟人。”

    郑曦闻言,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容置疑:“去查。”

    “是。”

    妇人心里乐开了花,这枢娘身为晚玉娘子的弟子、珍珠娘子的师妹,借着这两人的名气,定会在短时间内名满京师,她们流音阁也会出现一个珍珠娘子的。

    为了让大家能记得枢娘,妇人推了推她,低声道:“枢娘,你快些说几句话,今晚来此处的世族郎君众多,说不定就有谁看上你了,那你可就飞黄腾达了。”

    枢娘感激地看了妇人一眼。

    “枢娘生来无父无母,六岁难念流落街头时遇见了晚玉娘子。师父心善收留了奴,倾心教养,奴跟着师父学得一身琵琶之技傍身。”

    众人面露怜惜之色,珍珠娘子则挑了挑眉,指间虚点白瓷茶杯边缘。

    “师父去世前,怜枢娘独身一人,便想着能否为奴找到生身父母。皇天不负有心人,师父去的前一天,收到了长安来信,说是有奴父母的音信,谁知……”

    枢娘说到此处,声音哽咽,抬袖掩面。

    众人也不是傻的,自然猜到发生了什么,否则为何枢娘如今出现在流音阁百花宴?

    “……不想奴流落越州的这十几年,生身父母家中已有一个女郎代替奴陪伴父母左右,奴前去家中,都道奴痴人说梦,一个身份不明的琴女如何能做良家女郎……”

    枢娘轻声啜泣,泪珠挂在眼睫上,我见犹怜。

    珍珠娘子颇有些失望,借着低头喝茶的动作,掩去眸中嘲讽。

    其他人却不这么觉得,只听一个穿茜色花笼裙的女子愤然开口:“实在是可恶!”平康坊中大多数的女子有情有义,最见不得这种事。

    李清禅越听越觉得这个故事不对劲,似乎在哪里听过一般。

    枢娘伤心捂面:“……本来奴想着既然如此,奴离开便是了,却不料有人告诉奴,当年奴出生时被人故意与那女郎吊了包……”

    “怎会有如此之事?!”

    先前那茜色花笼裙女子拍桌,一派怒然,还想说什么,却被珍珠娘子一把拉住,低声道:“牙儿,别出声。”

    名叫牙儿的女子一脸茫然,珍珠娘子对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再开口。

    可惜,有了牙儿的出头,下面有不少花娘都在设身处地地为枢娘感到不值,二楼甚至有不少贵客行至栏杆边看着大堂下方。

    崔洛娘感慨:“这枢娘竟有这般凄楚的身世,当真比得上话本中的主人公了。”

    回头却见清禅与李淑两脸肃然,洛娘一吓,小心翼翼问道:“可是……有何不妥?”说完她就想起来,自己每次同清禅偷摸着出来时,总会遇见些不平凡的事。

    清禅与李淑对视,这枢娘讲的自己身世,为何与之前李淑无意间听到的苏府之事如此相似?

    清禅来不及细想之中是否有什么阴谋,她的直觉告诉她,不能再让台上的枢娘继续开口了。

    心下一动,清禅拿起案几上还装着温茶的茶杯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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