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死亡倒计时:4D(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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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御山朝灯关上了广播,转了个身背对监控,完全不顾被他强行安排了离谱新身份的琴酒死活。
他就是看出来琴酒不想惹事才这样说的,正常人都不会在飞机上瞎搞事。大家目标一致,临时当半天的警察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论社死程度,他才比较大吧。明明早上才恶狠狠地朝着上司摔了辞呈表示自己要辞职,晚上就当着对方的面又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所以琴酒有什么好不情愿的!
御山朝灯对着飞机驾驶座上方的圆形镜子擦了擦脸,虽然没有刻意去按,但鼻血已经止住了,只是他现在的样子有点狼狈。
衣领袖口,但凡浅色的布料上都有些血迹,脸上也是糊了一片。御山朝灯对着镜子,模仿着做出了一个有些疯狂的笑容。
……好像个变态杀人狂,比起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罪犯,他好像更像坏人呢。
他立刻收敛了表情,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用纸巾沾着旁边放着的饮用水将脸擦干净。
衣服只能算了,御山朝灯决定当做没有这回事。这是他多年以来的经验,只要他够装,就没人会质疑他。
接下来要做的事,首先是去检查另一位机长身体还能否继续飞行,确定可以的话,他们就得想办法排查飞机上是否有犯人说的那个炸弹了。
一辆飞机通常是有两位机长的,防止有意外事件的发生。其中一个已经被他绑起来了,另外一位被歹徒刚刚扔到了客舱。理论上对方应该还活着,御山朝灯现在要去确定对方的情况,飞机短时间内自动驾驶还是没问题的,要是一直都没人在,他们就只能迫降了。
之后会很麻烦,飞机上的人都会被带去问询,他没有时间在这种程序上浪费,最好还是早点到意大利。
而且降谷先生的身份也最好不要在这种事……
炸弹就是另一个充分必要条件,如果真的有,并且他们无法拆除的话,同样只能迫降。
御山朝灯突然觉得自己这接近四年的工作经历还是有用的,如果他没有当公安,遇上这种事大概只能坐在原地哭着等人来救吧。
唔……
这是他根据自己性格做出的准确评估,可试了一下,御山朝灯发现自己完全想象不出来自己露出那样的表情。
这也算是一种成长吧,虽然他也成长不了太久了。
御山朝灯打开机舱的门,几乎是立刻的,他感受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凶狠地朝他压了过来,他双手在脑袋前形成了三角区格挡住了第一次攻击,反应极快的直拳打了出去。
“!”
头突然爆发出了剧烈的痛感,虽然只是一瞬,如潮水般很快地消散了,但他的攻击也散了型,被对方轻易地接住。
身形高大的银发男人用手掌轻易地包裹住了他的拳头,隔着略有些冰凉触感的皮质手套,用上了些力气,御山朝灯的关节都发出了一声响。
没能看到青年痛苦的表情,琴酒也觉得有些无趣,借着姿势朝前一推,御山朝灯被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下一秒,一挺机/枪的枪口抵住了御山朝灯的下巴,强迫他抬起了头。
“你知道了什么,刑事さん?”男人的音色极低,阴沉又危险,他的手指微微收合,扳机被压到了量变点,只要再用一丁点力气,子弹就会从御山朝灯的下颌穿过,击穿他的头骨。
与御山朝灯记忆中的童年阴影重合,甚至还要壮大了几分。
按道理说,御山朝灯现在应该害怕地不行,但他此时唯独对死亡没有畏惧。
用比喻的话,大概就是饿久了的人,会有种饱腹感。他从上周起就被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中了,随时都有可能死掉,但现在直白的告诉他,说错话就会死,他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安心感。
御山朝灯只觉得枪抵着他有些不舒服,毫不在意地歪了歪头,有些漫不经心的意味,这让琴酒微微蹙起了眉,重新审视起他的身份。
“不然,你还有更好的办法?”青年的语气冷淡,有种泉水叮咚落在岩石上的清冽,金色的眸子在暗处显得更加明亮,仿佛火焰在其中跳动,“把事情全部搞砸,大家一起坠机,你会更开心些吗?”
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气,琴酒眯起了眼睛,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些,让他的脸抬得更高。
“给我一个让你活下来的理由。”他阴沉着脸说道。
“你明明很清楚会引来多大的麻烦,为什么还要问我?”御山朝灯抬手抓住了枪/管,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动作会激怒对方,闭上了眼睛,“想杀就杀吧。”
虽然没见到纲吉有些遗憾,但对他来说也是种解脱。
琴酒嗤笑一声,从他那边松开了手,那挺机/枪落进了御山朝灯手中。
“那就让你再多活几小时。”
正如同御山朝灯说的,在飞机上杀了他会引来非常大的麻烦,算是拯救了全机组人的英雄莫名去世,乘客一定会慌乱至极。全杀了是个办法,但琴酒是杀手,组织的TOP KILLER,不是心理变态,没有必要用这种麻烦的方式。
相反,等飞机降落,无论是迫停在什么地方,或者成功抵达了意大利,琴酒对御山朝灯下手都不会有任何的困难。
抱着机枪看着琴酒转身走远到看不见,御山朝灯长长松了口气,虽然他已经不是特别怕死了,但能活下来还是好的。
不过……
御山朝灯有些在意琴酒最后的话,他倒是不介意琴酒追杀他,如果在过程中他突然发病死了,琴酒说不定能记他一辈子。
但他到了意大利后,一定会和幼驯染见面,他担心恼羞成怒的琴酒去找沢田纲吉的麻烦。
纲吉他就是个继承了祖上留下来的海产公司的普通总裁,还带着之前他们国中时的不少同学一起来意大利创业。作为公安,御山朝灯非常清楚这类型的内幕,商人虽然赚钱多,但非常的容易受到打击,万一纲吉的公司被组织攻击就不好了。
得想个办法。
·
因为琴酒的离开,降谷零的内心有些焦灼。
他很清楚琴酒是要去找他的副官,但以他现在的立场完全无法说出任何劝说的话,也没办法跟着他一同过去。
很危险,琴酒是个非常危险的人,哪怕是他在与琴酒交往时都会打起十二分的警惕,花了不少时间才能与对方达成这种微妙的平衡。
御山朝灯该怎么办呢。
降谷零面色冷峻地站在机舱前面的空地,看守着那几个已经被绑起来的罪犯同伙,这是一半的机组人员,整个飞机上有资格到处巡视的人一下变得空荡起来。
他的心情糟糕极了,混杂着担忧和怒火,其中有一部分是对着组织,更大的一部分是对着自己,为自己的过度理性和冷静。
他当然不希望御山朝灯出事,光是想象那个人闭上眼睛的样子,他就已经有些无法忍受了。
最让他愤怒的是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他甚至没办法为他报仇,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他还要继续潜入在这个组织,否则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部都白费了。
正是情感与理性的绝对冲击,让降谷零有些气血上涌。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努力平静下来。随即他听到了脚步声,他停顿了一秒,才站了起来,看到的是双手插在口袋里的琴酒。
枪不见了。
琴酒看到他就是条件反射地冷笑了一声,而板着脸的降谷零只是看着他,让琴酒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面前的波本和刚刚那个令人生厌的家伙有些相似,表情都非常讨厌。
“不好好做你的工作,想和我闲聊吗。波、本、警、官。”琴酒一字一顿地念出了那玩闹般的名字,成功的看到面前的波本黑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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