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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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的布局和沈知鲤房中大不相同,并没有到处摆着什么花花草草,珠帘帷幔,相反有些较为冷硬了,处处透露出一种古板的感觉。

    墙壁隔挡上挂着前朝大儒的兰草图,山岚色帷幔垂下旁侧放着兽耳鎏金香炉袅袅吐着檀香,但是还是压不下那股若有若无的药味。

    沈知鲤看着房间是摆设,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感慨,果然不愧是被出了名的刻板严肃的孟太傅一手带出来的人。

    白芍在外间等着,沈知鲤眉心深蹙随着身材高大的婢女一道进了内间,草药味更重了些,有种苦涩沉重的味道,倒也不是很刺鼻,只是会叫人忍不住担心房中人的伤势是何等严重。

    “莲姐姐?”沈知鲤心里一紧,绕过屏风小心看向床榻上靠着的人。

    青丝半散,几乎挡住了半张脸,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听到声音,正抬头来,如扇长睫缓抬漆眸幽幽正对上沈知鲤视线,有些脆弱破碎的模样。

    一瞬间沈知鲤被这眼神看得心都要碎了,忙走过来在床榻旁坐下:“怎么伤得这样重,是伤到哪里了,如今可有哪里痛?”

    她正坐在木制的床沿上,合欢色金月纹裙摆贴着他被褥,一脸关切的看过来。这边孟澂莲抿唇视线落在了她身后,墨九刚搬了个椅子过来,见状又转身放了回去。

    男女坐卧不同席,尤其这还是他的床榻。但是这在沈知鲤眼里就是正常的紧,孟澂莲又有些心梗,他连说都没理由去说。

    “没什么大碍,多谢沈大小姐关心。”他说着声音还带了些许暗哑,视线不经意落在她衣襟处的粉碧桃绣纹上又快速垂下了眼。

    孟澂莲伤得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就是右肩胛被射了一枚流矢,没中要害。若是一般女儿家少不得要躺个半个月一个月,但是他身为男子从前又习惯了。只是那些刺客死了,背后动手的人应当是也不想叫人注意到他身份,遇刺的事还是不能声张,免得惹人怀疑。

    只能说单单是惊了马,若只是惊了马,也不大可能伤得这样重。是以只能这样半遮半掩,说是没有外伤,也避免孟家有人要看他伤势。

    “说了多遍了,不许叫这个,要叫阿鲤!”

    沈知鲤发现这人怎么还这么轴,耳朵动了动,觉得这声音和往日也有些不一样,料想这两日定是苦了她了。

    她脸色严肃,视线就落到了他胸前,都躺床上了还穿中衣将自己裹得这样紧,都夏天了也不嫌热,看得她几乎想帮他脱掉,看着都嫌热,若是有伤口也不怕闷坏了,“都这样了还没什么大碍,那这房间里的血腥气息是哪里来的?”

    孟澂莲沉默了一瞬,然后面不改色道:“你闻错了。”

    他素来擅长与人虚以为蛇,却不擅长面对这样的真心关心,就像他在孟大夫人面前素来束手无策一样,现在又多了个人。

    沈知鲤瞧见她长睫不自然一颤,顿时像是懂了什么露出了了然的表情:“怪不得,但是一直这样捂着也不是事,还是要多喝些热的。”

    孟澂莲茫然,她知道什么了。

    “过几日,城郊有安国寺迎客,怀德与我正好去凑个热闹。听说那里的莲池不错,许愿特别灵。”沈知鲤叹了口气,有些遗憾道,“你如今怕是去不成了吧?”

    听到城郊安国寺几个字,孟澂莲眸子猛然一闪,看向沈知鲤:“你要去?”

    话一脱口他就意识到不妥,垂了眸子,食指有些烦躁的摩挲着被衾。是了,季乾川是要去的,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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