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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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把容九按在边上,人来都来了,就算把他往外赶也不肯听,但是活还是要干的,总不能拖拖拉拉等到别人来寻。



容九建议,可以让人来做。



惊蛰建议他不要建议。



惊蛰:“我本来领的就是这份工钱,该做的事就我来做,推给他人,那其他人也平白无故多了一份活。”



容九:“宫里领的钱,同个阶等都是一样。有的轻松,有的繁重,按你这么说,轻松的岂不是占了便宜?”



惊蛰:“那也是人家的运道好,被分配到了轻松的工作。”



容九:“你也可以如此。”



这个时候惊蛰正好拧好毛巾,正趴在地上,把最后一点污痕给抠出来。



闻言,他就将自己先前的那番理论都与他说。



最后下了个总结。



“倒也不是我不愿意往上爬,只我想往上走,其他人也想往上走,但位置只有这么寥寥几个,总不会那么轻松。”



容九冷淡说道:“你可以去乾明宫。”



非常符合惊蛰的要求。



就这地方,经常缺人。



如果想往上走,绝对不乏空出来的位置。



虽然也是伺候人,但是伺候皇帝总不像伺候宫妃那样,前途不定。



惊蛰直起身子,一言难尽地看着容九:“……在陛下的身边难道不是更容易掉了脑袋吗?”



不能只看到好处不看到坏处呀。



在其他地方伺候或许只是为难,在乾明宫伺候,那脑袋可是要搬家的。



容九:“不会。”



许多时候男人说不会,会给惊蛰一种安全感,可今天他说不会,惊蛰却是想用自己手里的抹布把他的嘴巴给堵上。



“你在陛下身前晃悠久了,自然不怕他。”惊蛰嘀咕,索性背过身去,“可我们怎么会不怕?”



“你怕他,还是更怕我?”



惊蛰想也不想地说道:“这是两回事。”



他没有回头。



“我有时候会有点怕你,自然是因为你的脾气,但我的怕,更多也是因为我们的关系,不愿叫彼此置气。”惊蛰撇嘴,“可这能和陛下相比吗?你这话,就跟问兔子会不会害怕大虫,这不是赤|裸裸吗?”



容九不会砍了他的脑袋,景元帝可是会。



等惊蛰料理完这地盘,也已经近黄昏。外头渐渐安静下来,估计都赶着清理,免得日暮下山还没开做完。



惊蛰舀了干净的水冲洗,又洗了把脸,蹲在廊下直甩头,水珠那叫一个四溅。



容九一靠近他,惊蛰就道:“莫要过来了,我身上这一身脏汗的。”



男人好像跟没听见一样,将惊蛰拖了起来。



惊蛰用一张湿|漉|漉的脸看着容九,听到他淡声说道:“我这么安分等你,合该有些奖励。”



……无耻。



分明男人说话时,一点温度都



没有,声音更是冷淡得很?,可惊蛰莫名有种被撩拨了的错觉。



他抓着自己的耳朵用力揉了揉,僵硬地说道:“是你自己打破的约定……”



“我想见你,也是不行?”



啊啊可恶!



惊蛰后退一步,更加用力地揉着耳朵。



几乎将那可怜圆润的耳朵蹂|躏得艳红似血。



“那你往后,要是总在我做事的时候来,那岂不是,很麻烦?”



就跟今日这样,惊蛰不可能丢下自己的事情陪他。



“而且,你难道没自己的事要做吗?”



容九:“做完了。”



惊蛰瞪他。



那么几个问题,偏偏就只回答最容易回答的。



“没有奖励。”惊蛰气鼓鼓地说道,“你快些给我回去。”



他都不知道容九是怎么进来的。



这撷芳殿再怎么样,也是一处宫室群,容九就这么畅通无阻进来,天晓得到底抄了什么近道。待会要是被其他人看到,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这里到底是西所。



是从前皇帝的故居。



管事太监总不可能平白无故就让别人进来。



容九凉凉地说道:“好几日前,你忽而甩出一个天大的秘密与我,叫我回去辗转反侧,思念不已。而今好不容易赶完公务来寻你,却是得了好一番冷遇。”



惊蛰被容九的话雷到哆嗦了下,感觉浑身好像被电了一样,都快外焦里嫩,愣是说不出话来。



应当得说,容九的语气拿捏得当,可正为如此,更是叫惊蛰浑身难受,恨不得多搓几下胳膊,将鸡皮疙瘩都搓下来。



“……我,你……我,我没……你连眼底青痕都没有,哪里睡不着了!”



惊蛰憋了一会,好不容易才将话给憋出来。



这皮肤光滑得很呢,苍白的皮肤上连一点黑青的痕迹都没有,气色这么好,哪里是辗转反侧的样子!



容九面不改色:“我敷粉了。”



惊蛰狐疑皱眉,试探着伸手去擦,谁曾想,还真的擦下来一点淡淡的痕迹来。



他低头看着手指的痕迹,猝不及防人就被容九拽了过去,人还没说上话,就有一点奇怪的触感从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传来。



速度又快,又是出其不意,比起抚摸,更像是试探与确认,顺带还捏了两下。



这一触即离的组合拳打下来,惊蛰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猛地看向一脸冷漠的容九。



!!无耻之尤!



完全想象不出来这面无表情,矜贵如君子的人,居然会做出这么下流无耻的事!



惊蛰羞红到连手指都在哆嗦,一把将容九推开,“你,你在干什么!”



容九:“报复。或者,奖励。”



那冷静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点难以觉察的笑意。



那张漂亮的脸庞,薄凉的唇,好似不知自己说出来的,到底是多么突破下限的话。



“惊蛰要是不痛快,自可以报复回来。”



……啊啊啊你有毛病吧!



惊蛰耻得声音在颤抖:“你,你有病呀,谁会用这种事来报复?”



没想碰那个地方!



“原来不会吗?”容九状似惊讶地挑眉,“我还以为我朋友少,不知惯例。”



他一双黑眸,幽幽地扫向惊蛰的下半身,将未完的话说出来。



“竟是以为外头这‘朋友’间,在倾吐秘密时,竟是得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



“当真是,震撼。”



那凉凉的声音带着几许刻薄,越是轻柔,就越是让人无地自容。



惊蛰低头,拼命地看着地板,试图找到个地缝钻进去。这蔓延上来的羞耻心,尴尬得他手脚都不知要怎么放,恨不得现在就死一死。



如果能时光倒流,惊蛰回到那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那只手给剁了。



这真是疯了!



容九往前一步,惊蛰就往后倒退一大步,到最后,惊蛰都不得已蹭在粗糙的树干上,整个人都避无可避,这才不得已说话。



“那,你没,别的要说,了吗?”



惊蛰很想完整将这句话一口气说出来,可那厚重的尴尬与羞耻感,压得他根本不敢抬头。



黏糊的重量压在舌尖,叫他连说出来的话都含糊得很,如同拉丝的浓蜜,绵密不断。



“说什么?说,原来惊蛰,是个男人?”容九的声音沉沉地落下来,“还是问,你是怎么在宫里隐藏住这个秘密,又或者,是追查哪个胆大包天的宫人,为你做下这等要命的事?”



凉飕飕的语气,带着莫名的寒意。



惊蛰下意识看向容九,咕哝着说:“那你怕是得下地府去找,指不定这人,已经投胎转世,再也找不见。”



陈安不在,这是惊蛰有可能说出这个秘密的前提。



惊蛰入宫时年纪尚幼,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想法能够完成这偷天换日的举动。



这事要是暴露出来,陈安是实打实的死罪。



惊蛰闭口不言,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陈安。



而今陈安去世,这才不会再连累到他。



“是难以寻到,不过,也可以挖出他的尸骨。”



容九赞同地说道。



惊蛰气恼地看他,虽感觉得到容九话里没有半点的煞气,可这话也够不尊重死者的。



随随便便就挖别人的尸体,小心天打雷劈。



“惊蛰,我很高兴。”



容九平静地说道。



惊蛰挑眉:“你是高兴我没有挨着一刀,还是高兴我不是个太监?”



惊蛰自然是太监,只是此太监,非彼太监。而这两句话看似意义相同,却有着不同的含义。



容九:“说什么蠢话。”



他一手按着惊蛰的小狗头。



自然,是为了惊蛰能说出此事。



惊蛰一把将男人



的手给拍下来:“说话就说话,为什么随随便便揉我的脑袋。”



他嘀咕着,总给他一种男人在摸什么宠物的感觉。



冷静下来之后,他又觉得没什么了。



虽然的确是非常羞耻的事情,可到底也是将所有的事情摊开来说。



至此之后,惊蛰对容九再也没有什么秘密。



端看容九的态度,也不像是对此怀有芥蒂的模样。



惊蛰有些安心。



容九:“或者,你也可以,用别的事情报复我。”冷白的手指,不经意地落在惊蛰的手腕上,以一种暧|昧古怪的轻柔,摩|挲着内侧的皮肤。



容九是好看的。



即便这头异兽,凶残得不像话,可人还是会轻易被那种美丽外表与强悍的力量所吸引。



更何况,当他为你俯首,那冷漠的脸庞流淌出异样的狂热,纵然再是冷情冷性的人,也会为之动容。



惊蛰本该也是。



如果不是他在动容的前一瞬,清楚地明白容九是为何意,又鲜明地回忆起那根蘑菇的触感,的话。



……惊蛰,放心早了。



惊蛰嗖地将手抽回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宗大人说,你得禁欲,饮食上,也得多有注意。”



他巴不得将容九浑身上下,都写满老实这两个大字。



容九扬眉,淡淡地说道:“该割了他的舌头。”



惊蛰呵呵:“是得感谢宗大人,不然你的病,可得找谁去看?”



“是他得谢我。”容九的声音冷漠,“不然,他上哪里,找这么好的试验品。”



惊蛰狐疑:“试验品?”



容九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以为,他为何会一直盯着我?他就这么良善,居然愿意为了给我看病拔毒,就花费十年的功夫,留在我的身边?”



惊蛰:“……你的意思,是因为这毒太罕见?”



“罕见是一个原因,可他真的想要,也不是不能配制出类似的毒。只是制造容易,修补难。离了我,他再找不到一个能坚持到现在的中毒者。”容九冷酷地说道,“他没得选。”



有且只有一个的选择。



某种程度来说,不过是赤|裸的利益交换。



惊蛰沉默了片刻,幽幽地说道:“真脏啊。”



也不知道是在说容九还是宗元信。



这人心古怪,只从外表,可真难评价。



“脏?”



容九扣住惊蛰的手腕,将人拖了过来,一口咬住他的鼻尖。



“强行压制你,不顾你的意愿,剥开你的衣裳,将你的四肢压在锁链下,任由你百般哭泣也不肯放开,让你榨干到最后一滴泪,一滴汁液都无……”



容九的声音冰凉,如同威胁的话语,却轻易勾起灼|热的火气,惊蛰的皮肤被潮|红覆没,仿佛随着那话,那绮丽怪异的画面,也当真在上演。



惊蛰的背脊紧贴着容九的胸膛,以至于那莫名的滚烫心跳,好似也



能引诱着他。



“你在哭,你总是会哭,湿|漉|漉的,像是落了水,可怜得很,只是你的力气不够大,无法挣脱那些束缚,所以,你只能待在那,等着我回去。”那冰凉的声音一句接着一句,无遮无拦地窜进惊蛰的耳朵,激起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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