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戾帝王爱上我(2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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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醒来,留给崔珑的又是一身狼藉,床铺倒不知何时被何人收拾过了,床帐边也点燃了香囊球散去味道,由此更能认定这些痕迹是姜澧有意留下的。

    ——有病!

    虽然对方昨晚从头到尾的动作都称得上温柔,但崔珑体质敏感,仍留下了一身或深或浅的痕迹,只是不比新婚之夜斑斓多彩,皆是暧昧艳丽的绯色,浅的如霞晕,深的如碾碎了碧桃榨出的花液。

    今日他还得套上那身翟衣和凤冠,和皇帝一起接受内亲属及六尚等女宫、各监局监使的拜见;到明日第四天,得到华盖殿受各亲王、执事官和百官的进贺礼;第五天应行盥馈礼,即新后侍奉尊者——也就是太后盥洗、进膳食,但皇帝几乎为他免去此礼,只令他为太后端了盆水、布了几筷子菜,简单走了走形式。

    到第五日诸事毕,整个婚礼的流程才算走完了。

    皇宫果然是全天下规矩最多、最麻烦的地方。

    第六日,崔珑总算可以不着冠礼服,只着常服了,尚服局送来了常服的图样给皇后过目,他蹙着眉翻看了一页又一页,显然没什么合乎心意的,翻动的动作越来越大,纸张哗啦啦响。

    淮化察言观色,上前道:“殿下,尚服局历年来所有常服形制都在此了。”

    “太重、太多、太麻烦,”崔珑眉心深深拧作一团,“当真每日都要这么穿?”

    淮化抿唇一笑,“不尽然。”

    又凑近几分与崔珑耳语,崔珑才知道原来历来不少帝后也嫌常服礼服麻烦,光皇帝的礼服就有十四五种,一套动辄十几大件,繁琐笨重不方便行动,所以罢穿冕服和通天冠服的不在少数。既然皇帝都不愿为形制所累,皇后自然也可以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适度放过。

    他就说嘛,皇帝也是人、正常人,姜澧这样的……百年也出不了一个。

    在淮化的指点下,最后崔珑从中选了一身皇后鞠衣,这种衣服一般不单着,要将皇后燕居冠服的大衫霞帔套在外面,当下力图轻便,直接省去外面那身霞帔,单着鞠衣即可。

    淮化转而告知尚服局,那边不敢直接应下,最后送来的鞠衣却是不带霞帔的。

    皇后鞠衣是一身红色圆领深衣,更衣后崔珑对着镜子看了看,他往常不爱颜色如此鲜艳的衣服,现今却没更好的选择,也就勉强过得去吧。

    却不知在旁人眼中看来,深衣的形制凸显其高挑颀长的身材,红色又将他的肤色映得愈白,如一樽裹在绮罗中的玉人,眉眼的墨色也更清艳,一笔一画如由丹青妙手描摹出来的一般,整个人是浮翠流丹,风神秀彻。

    此后更有见到崔皇后着鞠衣的翰苑才子当场写了一首诗:尽日无人赏菡萏,人人争睹朱衣郎。

    ※※※※※

    朝中大臣很快发现,皇帝和他的新后之间是个奇怪的态势,这位皇后更像领受了一个虚衔,人住在中宫,受皇后的饮食用度供给,却没有执掌凤印,终日呆在宫殿里、黄花闺女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是由原先那位乔侍君统摄后宫——这可大大的乱了体统!侍君相当于嫔,按规矩上面还有皇贵妃和四妃,与皇后可谓隔着天壤之别,后宫里既已有皇后坐镇,怎能还将各宫各监交在一个小小的侍君手上,那还要皇后做什么?

    何况这位侍君出身寒微,此前众人不是没有微词。

    再则说,听闻皇帝日日宿在中宫,宠眷不歇,虽没有误了朝事,后宫中也没有更多美人让皇帝雨露均沾,可这哪里是皇后该有的行径?——不掌凤印,不理宫务,夜夜侍寝,安享宠眷,这和宠妃有什么区别?

    谏官们合计了一番,几日后推出一位素有口才的谏官在大朝会上进奏,那封折子应当是有善文的大才子帮忙写就,骈四俪六,铺张扬厉,再配上这位谏官的好口才,一番谏言利喙赡辞,气势如虹,极富感染力。

    话音落定,不少人开口附和。

    漫说话里话外都是些大得能压死人的祖制、体统、规矩……又以“臣唯恐……”这类话术看似为君主、为国邦忧虑,实则是指责他倒行逆施,诅咒他动摇国祚,不得永年。

    尽是些虚伪文人的浮文巧语。

    御座上的皇帝唇角沁出一丝冷笑,摆摆手示意锦衣卫指挥使站了出来。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辜铭似乎早有准备,抽出一册密函,指名道姓对着那谏官念出了一桩桩不知何时搜罗来的罪证,不多时,就有缇骑入内将那员谏官押送下去。

    这群人离开后,大殿上只有更安静了。

    散朝后,沈靖平特意留下来求见姜澧。

    姜澧正在暖阁中用早膳,还不等人走近,便搁下碗箸,“怎么,你也想来参朕的皇后一本?”

    沈靖平摇摇头,低首施礼,“恕臣直言,陛下今日朝会上所为确有不妥,实不该让锦衣卫的绣春刀又在大殿上亮相。”

    “迩来朝中一切刚刚步入正轨,如此一来只怕群臣们又要惶惶不安了。”

    他也是朝臣的一员,就知晓众人今日会上这道折子,还有一层原因是为了试探当今天子对谏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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