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五十象棋父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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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块钱,若放在二十年前,可以买上十斤上好的猪肉、五十斤颗粒饱满的优质大米、还有二十五瓶像烧红的刀子直插胃里的二锅头。



    但五十块钱,放在现在,却只能买上二斤三两肥多瘦少的劣质猪肉、二十五斤鱼目混杂的次等大米、以及那二十五瓶见证了二十年沧海桑田后,尝尽辛酸苦辣的瓶装二锅头。



    好像,在这二十年间,五十块钱还是二十年前的五十块钱。



    但他身边的一切,都在变,变得东海扬尘。



    ……



    五十块钱一节课,若不在换算成猪肉、大米、二锅头的前提下。



    它倒是相当便宜甚至于廉价的。



    毕竟,这年头,人们见得、听的、闻的、想的,都是以万为计量单位的数字。



    无论是大小媒体,还是个人团体也好。



    大家都喜欢着用万这个数字,去冠在他们所知道的一切。



    单独五十这个数字,却好像很少出现在每人随处可以看到的视频和资讯以及新闻里。



    就算出现,他也大多代表着值得怀疑和悲惨的过往还有结局。



    就像现在,听到五十这个数字。



    男人第一反应就是怀疑着这家棋社是不是有着什么猫腻。



    居然能这么廉价的,售卖着自己的知识。



    他随着那个应该是和他同岁的年轻人往后方望去,刚巧看见有着一老一少坐在那间写着什么沧澜棋社的招生处。这一老一少,像两块石头一般,纹丝不动。



    他握着手里的刚刚挥舞着的一百块钱,手心都出汗了。



    他又再次端详着面前这个红着脸的同龄人,似乎在做着什么挣扎。



    而被他牵在另一只手心的女孩,却十分渴望的望着远处那间棋社。



    小小的脑袋,大大眼睛里,全是装满着向往。



    “我能去看一下吗?”男人好像是感觉到自己女儿手心中的颤动,他松开了那紧握的一百块钱的手,语气解脱的说。



    “当然可以。”在他对面的男人虽然脸还是红的,到这种红却不是刚刚害羞不好意思的红,反而是兴奋的红。



    这兴奋的红,与男人刚刚窘迫的红,还有女孩身上喜庆的红,好像莫名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红色,燃烧着这家本只有黑白的棋社。



    ……



    “象棋啊。”男人看着棋社前方的棋盘,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一看到这个他很是熟悉的东西,他那颗刚刚还在怀疑的心瞬间变得明朗起来。



    不过,在这片刻明朗之后,他又变得有些犹豫。



    “这象棋小升初能加分吗?”



    “不能。”



    “那这象棋初升高能加分吗?”



    “也不能。”



    “那…象棋高考能加分吗?”



    “很难。”



    很明显,坐在招生处身后的年轻女人,看上去很不会做生意。



    她竟然用着两个不能和一个很难,来答复着男人的问题。



    不过,这也让她看上去是个并不是很会去说谎的女人。



    不然,这七个字,怎么能说的那么斩钉截铁呢?



    “既然不能加分。那学象棋有什么用呢?”男人有些惆怅的问道。



    的确,男人的问题,也是每个做父母的问题。



    现在愿意把孩子送进课外兴趣班的父母,谁不是希望孩子能够在之后升学路上,走的稍微平坦点?



    现在愿意培养孩子高雅爱好的大人,谁不是把自己这一生的希望,赌在孩子身上?



    加分,未来能够出息,这应该就是现在父母愿意花大价钱培养孩子的期望吧。



    “那你问过孩子喜欢吗?”女人没有直接回答着男人的问题。



    她用她的下巴,指着看着象棋满眼发光的女孩问出这个问题。



    男人看着摆弄着棋子的女儿,他眼里又是挣扎。



    “她又不懂!”男人很想说出这句所有大人都会说的话。



    但是这句话到嗓子眼却被卡住了。



    他望着一脸发自内心笑容的女儿,他那卡在嗓子眼的话,在即将吐出来的时候,却又化成了另外一句话。



    “东东,你喜欢这个象棋吗?”



    那个叫做东东的女孩,听到父亲的话,她急忙的放下着手中的那个“象”字棋,随后,她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不喜欢。”



    女孩说的很大声,大的她脸都白了。



    “真不喜欢?”父亲看着涨红着脸的东东,他又再次握紧了手中的一百块钱。



    他很了解自己的女儿,一般只有在她说谎的时候,她的脸才会像现在这般,白得像雪。



    “嗯,真不喜欢。爸爸我们还是去吃肯德基吧。”东东低着头,拉着男人的手说。



    她的脸更白了,白到她低下了头,不敢让父亲看到。



    男人刚握在手里的一百块钱,攥的更紧了。



    他的脸也白了,这种白,比起雪白,更像是苍白。



    无能为力的苍白。



    女人望着这两个脸色发白的人,她伸出了她那修长洁白的两根手指,捏着女孩刚刚放下的“象”。



    啪的一声砸在棋盘上。



    这啪的一声,比起女孩刚刚说自己不喜欢的声音还要大。



    “你们知道为什么象要走田字吗?”



    “因为,象是宰相?要保护着将军?”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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