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非嫡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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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他问谢氏:“若老二家被记成嫡长,你可知荣禧堂住着那一位的母家是谁?”
谢氏如实答:“自然是史家,我听祖母说过,当年的史家是京中头一份。”
雍正又道:“是以,大爷能记做嫡长,正因大爷没有母家,宫中太妃影响有限,只是个借口。早前我祖父力排众议,不让史家所出的儿子为嫡长,便是向圣上投诚。”
若是那时不投诚,宫里必定会用另一种法子,叫贾家活不下去。
谢氏忽而开窍,看一看荣禧堂的方向,几十年前的朝堂风云已然远去,如今想来仍旧后怕,其中惊险之处,不亚于赵匡胤杯酒释兵权。
“如此说来,宫中定下大爷为嫡长,便早已料到府上分崩离析这一日?”
雍正爷点点头,他在龙椅之上时也用过如此计策,是以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笑着安慰谢氏道:“那些银子,他们用便用了,爷不指着,钱大爷自己会赚,若不分出来,还要堵他们的窟窿。”
还有一样关节,四爷暂时不敢同谢氏说明,如今他与贾母矛盾越大,和四大家族走不到一处,圣上必才会舍得用他。
雍正见谢氏生得好颜色,又有政才,贾代善也不算亏待儿子,他又道:“你这般品貌,嫁到我屋里,真是委屈。等那一堵墙砌好,我们与荣国府,就是两家人,除却日常礼节,再不相干。”
谢氏听贾赦如此说,想到方才自己才知消息时误会他没个成算,还在心中骂他蠢货,甚是惭愧。
羞红了脸,垂首忸怩:“大爷说的哪里话,折煞我也。”
至此夫妻两算是说开,贾赦便叫谢氏监工砌墙一事,他明日就去外面找师傅,预备重新开一道门。
谢氏也推测请安折子一上,宫里定然会叫贾赦分府另住,此事京中已然有过先例,有备无患,早一日能分开,早一日的清净。
又过了两日,贾赦就将相公绘好的图样送来,谢氏发现大爷不仅是要砌墙,还将花园也隔进来,又要她去支钱,预备把荣国府墙外那两排屋子也买下。
贾赦一连在外面忙了好几日,人都瘦下一圈,一日天已是擦黑才回到家中,堪堪喝过一盏茶,便对谢氏笑道:“圣上龙体大安,过几日我们进宫谢恩,递了折子,我便去谋个实差。”
谢氏拿出干净衣裳服侍贾赦更换,也道:“我听父亲和兄长说过,开国之时,朝堂议政,老国公还立与群臣之前,如今能有个实差也好。”
这便是天子权术,不出两代,公府后人已然边缘,贾赦袭爵之后,一品将军除去俸禄,半点实权都摸不到,只需要去应卯。
哪怕当下雍正爷动了谋实差念头,也得万分仔细,太好的差使不能要,让天子忌讳。
雍正爷想到自己更加长远的谋划,与皇帝而言就是狼子野心,龙椅上那一位迟早要忌惮,现如今却只能一步步,慢慢走来。
贾赦叫人去公中支取银两,上下打点。二房那边安分许久,王夫人管账有了亏空,好一段时日抬不起头,贾政新得的通房于房中术上很有一套,将他迷得七荤八素。
王夫人亏心,故而也不太敢管他。
那日贾母忽然要人传贾赦过去,仍旧是没有好脸。
“你如今翅膀硬,我这做娘的管不了,只问你,你父亲的请安折子预备何时递上去?”
贾赦忙着找相公画地盖房,卖屋子,找泥瓦匠的消息早已传到贾母耳中,瞧着大儿子的样子,像是要和自己分家。
贾母想到其他家袭爵的旧例,心中也盼着分家,但又忧心二房被分出去,已是好几日没有睡好。
贾赦答道:“三日前已是递上去,正等着宫里消息。”
贾母便也不再说话,不耐烦将贾赦打发走。
雍正爷从荣禧堂出来,绕着小花园走了一圈,谋划着要怎么布置屋子,这次他可不许将马棚迁到自己墙根边,但凡大房妥协,有些人就要得寸进尺。
回到自己院中,陈奶妈抱着哥儿在外面看花,她带来的闺女取名宁儿,养了这几个月白净起来,和陈氏长得不怎么像。
若说烟花巷子买人的郎倌会看人,小姑娘竟是越长越有模样,是个美人胚。
守门的小丫头见了贾赦,赶紧进去传话,谢氏走出来,雍正爷一看她面色就知有大好事,问她道:“瞧你笑盈盈的,是有什么好事。”
谢氏将他迎进去,自针线篮中拿出一封信件递过来,“我家中递了信来,大爷您瞧瞧?”
雍正看后连连点头,“爷看着这差使极好,叫老泰山操心了,不知要备什么礼,你给爷掌掌眼。”
谢氏又从贾赦的珍藏中挑了一副画送回娘家,过了五日宫中传旨要贾赦进宫谢恩。
天色未明,二人按品大妆,出荣国府正门。
谢氏回头看那一块敕造荣国府的匾额,忽觉丈夫贾赦捏了捏自己的手。
贾赦指着匾额笑道:“这块匾额不值什么,以后爷给你挣更好的前程。”
谢氏点头,登上马车,徐徐往皇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