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烈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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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濯这才心满意足地将手缩回锦被里,彻底睡沉了。



    两人相贴的一小块皮肤分开来,周鹤鸣居高临下地看他,这人睡熟的时候瞧着倒很乖顺,不似白日里的张牙舞爪,方才显露出一点同郁涟相似的双生子气质来。



    此时的郁濯没了孑然张狂的劲儿,昏黄灯影下,露出的半张脸愈发润美如玉。



    周鹤鸣静静站了一会儿,听见他呼吸逐渐平稳,又伸手去探了探额头,已不如方才那般烫手。



    可是离得越近,他便越发看不清郁濯这个人了。他的狠辣纨绔都摆在明面上,脆弱和温情却好似薄雾一样,今夜恍然间瞧见些许,实在难辨真假虚实。



    他一时不知是否该继续对此人抱有敌意了。



    怅然之间,疾享用完今夜的点心,收着翅膀落在房门前,双爪往覆盖薄雪的地面印上猎物淋漓的血,并不进来,只支着脖子往屋里瞅。



    周鹤鸣听见了门口的动静,用脚尖将炭盆往床边再拨弄几寸,犹豫一瞬,终究将郁涟的狼毫搁在桌上,关门离开了。



    梦里也说着阿涟,想来应也是在意胞弟的吧。



    周鹤鸣打个响指,疾便蹬蹬爪子落到他肩头,随他一同穿过岑寂长廊,回屋去了。



    风雪纠缠整晚,院中小湖结了层厚冰,模糊映着冷白的月华,今夜难得安宁。



    翌日清晨。



    榻上虚虚伸出半只胳膊来,郁濯睡眼朦胧,喉头干涩地叫了一声:“米酒,水。”



    没人应他。



    郁濯懵了一会儿,方才后知后觉地记起,人昨夜便被自己差回宁州去了。



    他支着身子起来时脑袋一阵眩晕,只好按着眉心缓解,昨夜记忆似是被人抹去一般,米酒走后他做了什么来着?



    做了什么不记得,可再不润润嗓,喉咙真要被灼穿了。



    郁濯跌跌撞撞地起来,只觉得一阵头重脚轻,颠三倒四地走到桌边端起茶盏时,忽的定住了。



    一只狼毫,此刻正服服帖帖地摆在桌上,郁濯一口气饮尽了隔夜冷茶,抓起那笔看了又看,错不了,正是郁涟的。



    他想起来了,昨夜似是寻不见此物,又想起些陈年旧事,迷迷糊糊缩在门口睡着了......那怎的今早醒来是在床上!



    郁濯静默片刻,心下已然猜得七七八八,他身上还有些热,应是昨夜吹了许久冷风,又着了凉。



    周鹤鸣昨日刚同他打了一场,应是讨厌透了他,心上人的东西被他捡着了,还回来作甚?



    郁濯想不通,也不愿再想,许多事等着他去做,眼下夫立轩那头就得尽快挑个时间去拜会,距离冬祭只有半月了。



    他面色倦沉地揉着耳根,一阵虚恍,心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事情。



    煊都着实不是个好地方,这地儿大抵克他,做什么事都像被绊着手脚,得分外小心,才不至于原形毕露。



    房门突然被叩响了。



    窗外辽阔长空传来猛禽的唳叫,郁濯在这动静里披上件外衣,没事人一样把这杆狼毫揣进怀里,深吸口气,藏住疲惫的困意,露出点掺假的笑意,大步开了房门。



    门口仅立着一人,幸好不是周鹤鸣。



    老府医微埋着头行完礼,便进门给郁濯搭脉问诊,不多时一躬身,道:“世子应是染了风寒,并不严重,按时服药,注意保暖即可。”



    郁濯应了声,这府医刚要退下,忽然又被叫住了。



    “谁叫你来的,”郁濯问,“小将军吗?”



    老府医赶紧作揖:“是。”他顿了顿,又急急抬头补充道:“将军对世子很是关切,一大早便差我来此候着。世子只待静养几日,病好即可再度同房。”



    “好啊。”郁濯皮笑肉不笑,抬手捞起满头乌发,露出修长脖颈,这颈子上的几指红印还余淡痕,一路延伸到衣领之中,像是半遮半掩酿着的风情。



    几缕碎发还挂在他耳侧,尾稍落在锁骨凹陷处,随着郁濯偏头的动作轻轻扫动着。



    他眼里含笑,懒恹恹地说:“着急的人又不是我。”



    这半句话甫一出口,屋内点着的沉香也好似多了点削骨噬魂的味道,各种旖旎的画面漂浮起来,隐隐绰绰显出白净脖颈上的几处红指印,不受控地往人脑子里钻。



    年过半百的府医再不敢多看一眼,只恨自己多嘴,抹着额间汗喏喏退身,逃也似的出去了。



    郁濯方才冷哼一声,心知昨夜后半段他毫无印象,周鹤鸣今早既没现身,便也一定不愿提起,索性先去深柳祠寻尾陶碰个头,紧着冬祭与探查的要事办一办。



    是以他连虚伪客套都懒得再给,不甚熟练地独自梳洗完毕,便径自出侯府大门去了。



    ***



    今日雪停了,煊都难得放晴,周鹤鸣正往书房走,一路听着老府医颤声报明情况,得知郁濯并无大碍,他略一点头,摆摆手让人下去,抬脚便进了书房。



    只是这书房里今日还有一人在。



    这人穿着身墨绿色纱织便服,领口绣文精细,衬着其上一张眉目俊朗的脸。



    周鹤鸣进来时,他正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翘着二郎腿等候,嘴里含着块饴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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