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番外?首领宰跳楼之后(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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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上去很惊讶,表情里还透着点平时很难见到的错愕——纵使连这份情绪也同样转瞬即逝,但这是一个好的开头。

    话说回来,这么安静的太宰还是第一次见到……平时是连养伤都绝对不会安分的家伙,最擅长为自己寻找乐趣,就像猫咪会乐此不疲追逐着毛线球那般——但那只毛茸茸的爪子只肯享受拨玩的乐趣,不负责收拾残局。

    毕竟毛线球散开是因为球缠得不结实,和无辜的猫猫有什么关系呢?

    织田作之助则是负责将那团散开的毛线球一次又一次缠好的人。

    这次只是毛线球散开得更彻底一些,长长的线杂乱成团,找不见首尾——但他最自豪的便是当杀手时被千锤百炼出来的充分耐性,让织田作之助能够从那堆乱麻似的线团中仔细梳理出一端,慢慢绕在并拢的指间,直至将毛线球重新缠好。

    太宰治似乎也洞悉了他这个想法。

    在被喂了第三勺热粥后,他开始变得配合。

    只要勺子递到他的唇边,即使再怎么不情愿,那双失去血色的苍白唇瓣依旧会张开,安静地喝完一口又一口的热粥。

    既没有埋怨、也没有挖苦,听话到反而让织田作之助格外不习惯。

    这意味着对方那极度厌世的心理状况之糟糕,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许多。

    当粥喂到见底时,织田作之助将空碗放到床头柜上,伸手握住了太宰被束缚在床头的指尖——柔软但冰冷,连半点挣扎的意图都没有。

    对方愣了下,鸢色的右眼微微转过来,大约是在露出疑问【我都已经乖乖吃完了,你还想做什么?】。

    “我是活着的,你可以感受到我的温度。”

    ——织田作之助一本正经的开口解释,“既不是幽灵,也不是残念。”

    “…………”

    太宰治一动不动注视着他,幽暗的眼眸里不见任何情绪。

    “光是手的温度传导没有用吗……”织田作之助好似自言自语般在思索着,“果然还是得来一个拥抱才可以。这样大脑就会分泌出多巴胺,促进情绪上的愉悦与放松,进一步使人感觉幸福和安宁……”

    “……”太宰治见他越说越笃定,基本已打算照做的架势,终于没有忍住再度开口,“我没有穿衣服。”

    而且身上还有好多被包扎起来的伤口,好痛。

    喝完满满一碗粥后,太宰治的声音终于不再干涩且喑哑,听上去好了许多。

    “我知道。”织田作之助平静的点头,“这是例行公事,不要紧张。”

    否则脏污的布料黏在伤口上,不仅妨碍愈合,还很容易造成感染。

    太宰治:……让我不要紧张?他这么干过很多次吗??对谁???

    太宰治下意识张开口,想要说什么的他却在微微停顿之后,又将那句话吞了回去,放弃一切般安静躺在床上。

    连被握住的指尖也未曾凝聚任何力气,即使被织田作之助触

    碰,也没有挣扎过哪怕片刻。

    他只是神情恹恹的躺在那里,宛如一具行将就木的尸体。

    然而,织田作之助敏锐察觉到对方在放弃开口的那一瞬间眼底泛起的苦涩,就像在面对一场已知绝望的败北。

    因为知晓自己会在败北中品尝到泣血般的痛楚,所以选择在最初就以沉默去回避那一时刻的来临。

    甚至可以称之为,害怕。

    织田作之助在心里微微皱眉。虽然他不敢说自己百分之百了解太宰,但眼前这位实在太过异常了,饶是见过太多死亡的他,也极少会在将死之人的脸上见到这幅神情。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织田作之助决定换一种方式。他还是第一次睁着眼睛说瞎话,但这是值得的,“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太宰治:“…………”

    明明在那间酒吧见到最后一面之时,对方还向自己举起了枪口,冷厉的眼神陌生而戒备。

    “撒谎。”他终于没忍住,小声嘀咕出了这句话。

    “你没有证据。”织田作之助镇定的回道。

    他的耳力很好,即使是那句连气音也称不上的简短吐槽,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

    太宰治罕见卡壳了下。

    就如同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救到对方家里来一般,此刻的他发觉自己竟然也摸不清对方的用意。

    【敌人】——这个单词,是他亲自说出口的。

    【不准喊织田作】——这句话,是他厉声训斥的。

    对没有其他世界记忆的织田作而言,他这个没能出现在对方生活里的港口mafia首领,不过是仅见过短暂一面的敌人,是对他的后辈做出过残酷事情的□□头目。

    但眼下所发生的一切,仿佛是那日的溯回重演——他故意重伤倒在对方的门口,被对方捡回去后悉心照料。

    区别在于当时的他是满脸缠着绷带,没有被织田作看见面容的状态;而那时的织田作也不会把他捆起来,除了包扎伤口的绷带外,连衣服都不给穿一件。

    如果说这一刻是人生重来,太宰治能给出很明确的否定回答。

    坐在他面前的青年样貌明显更成熟,是迈过了那个死亡时间点的织田作之助;然而对方举手投足间皆是对他脾性与喜好的格外熟稔,仿佛他们是至交多年的亲友。

    但这并不可能。他通过[书]得到了无数个平行世界的太宰治记忆,只有他的世界是织田作存活并写着小说的唯一一个世界。

    除非……

    “这怎么可能呢。”

    太宰治发出很轻很轻的声音,被握在织田作之助掌心里的指尖微微发颤。

    “什么不可能?”织田作之助问道。

    “你刚才在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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