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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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楚洲在他开口的瞬间就认命了。



    初秋的天入了夜温度也不高,人刚从医院出来,看起来又这么弱不禁风,这么来来回回地跑,别脑袋还没好,又被风呛得感冒了。



    不就500字的保证书,写就写吧,网上范本应该挺多,随便抄一个就完事了。



    “贺星星撞了垃圾桶,我在收拾。”



    他毫无心理负担地将锅扔到狗子身上,收起手机走过去,随手摸了把裴悉半干的头发:“怎么不吹干就出来了?”



    裴悉声音也像浸了水汽,带着股潮湿软绵的味道:“我没有找到吹风机。”



    不躲不闪乖乖任摸的姿态让贺楚洲突然手痒,索性又揉了一把:“应该是被我放房间了,过来吧,给你找。”



    细软的发丝,手感意外的好。



    裴悉跟在他身后走进房间,看着他从床头柜子里拿出一只白色吹风机,问:“楚洲,你的保证书写完了吗?”



    贺楚洲就知道他不会忘,弯腰将插头插进插座,又将吹风机递给他:“刚跟人谈工作去了,马上就写,你先把头发吹干。”



    裴悉说:“好。”



    贺楚洲打算先去书房找张纸,刚走到门口,又被裴悉叫住。



    他回身:“找不到开关?”



    “不是。”裴悉将空着那只手虚虚放在肚子上,似乎在感受:“我好像好久都没有吃过东西了。”



    “楚洲,我好饿。”



    *



    *



    与客厅相连的开放式厨房,贺楚洲站在冰箱前挑拣食材。



    刚出院的人身体虚弱不宜重口,最好吃点清淡的,煮个海鲜面应该差不多。



    贺楚洲烧开水下了一把面,听见隐约从房间里传来的呼呼风声,发现这个晚上过得实在玄幻。



    他把裴悉带回了家,正在给裴悉煮面,一会儿还要去给裴悉写保证书。



    呵,猎奇程度不亚于奥特曼跟美国队长求婚了,说出去谁能信。



    一旁手机突然震动,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划下接听:“干嘛?”



    脆生生一声“哥”从听筒里蹦出来,贺霭月大半夜的不知道在兴奋什么:“你忙什么呢?”



    贺楚洲漫不经心:“谁跟你说我在忙?”



    贺霭月:“那你们这些‘总’不是一天到晚都很忙的吗?”



    贺楚洲:“没事挂了。”



    “哎别别!”贺霭月连忙阻止,嘻嘻笑了两声,语气讨好:“有事啊有事,你亲爱的妹妹有一丢丢小事想要请你帮忙。”



    贺楚洲把火关小:“什么小事,又要我帮你做试卷?”



    贺霭月义正严辞:“怎么可能?这周的试卷我全做完了!”



    贺楚洲挑眉瞥向通话界面,懂事了?



    贺霭月:“其实是奥数练习册啦,还有两个单元我实在写不动了,哥,救人一命胜造??”



    贺楚洲:“给妈发消息了。”



    贺霭月:“浮屠……”



    贺霭月:“啊?”



    贺霭月:“啊啊啊啊啊啊啊!”



    贺霭月:“贺老大!你怎么可以背后捅刀不讲武德!”



    贺楚洲:“贺老二,你讲过?”



    “好好,玩儿互相伤害是吧?”



    贺霭月态度秒变:“信不信我立马跟妈说你金屋藏娇,等妈上门发现你其实还是条大龄单身狗,直接炮轰你三天三夜!”



    贺楚洲早对她这些小打小闹免疫了,扔下一句“随你”后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面出锅,他盛碗端上桌,裴悉也拉开门踩着不合脚的拖鞋慢吞吞出来了。



    吹干的头发松软遮住额头,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几岁,好一派长身玉立,肤白貌美。



    贺楚洲偏头看见他,想到刚才贺霭月的威胁,无言扯了扯嘴角。



    金屋藏娇,从某些比较清奇的角度来说,贺霭月确实也是蒙对一次了。



    “过来吃吧。”他将筷子搭在碗上。



    裴悉走近坐下,看着面前飘香四溢的一碗海鲜面,又抬头看看贺楚洲,神色之间浮出几分迷惘。



    难不成是对海鲜过敏?



    贺楚洲:“吃不了就给你做别??”



    裴悉:“楚洲,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被打断的贺楚洲话音停顿了几秒:“什么?”



    裴悉重复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一直都挺会做饭的贺楚洲沉默片刻,拿不定答案:“我……应该会吗?”



    裴悉摇头:“不应该,一直都是我做饭给你吃的。”



    行,明白了。



    贺楚洲面不改色:“我就会这一个,还是你花了一个月教会我的,你忘了?”



    裴悉一愣:“我?”



    贺楚洲:“对,你。”



    裴悉微微睁大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半懵不懵地喔了一声。



    确实不太记得,不过这很合理,不是不能接受。



    他在心里圆好逻辑,低头专心致志吃面,而又一次蒙混过关的贺楚洲盘则是算着要不要趁现在去书房抄一份保证书。



    期间抽空回了几条工作的消息,等察觉哪里不对劲时,裴悉已经快将整张脸都埋进碗里了。



    “啧,干嘛呢?”



    他赶紧伸手捏着人后脖颈捞起来:“是有多难吃,吃得想死?”



    裴悉吃了大半,剩下的吃不了了,被捞起来后就搁了筷子,垂着眼恹恹摁着眉心揉:“没有想死。”



    声音也比刚才更有气无力。



    贺楚洲真怕一松手他就要砸进碗里洗头了,用另一只手将碗挪开:“那你这是个什么说法?”



    裴悉:“头晕。”



    他声音很小,含糊得像咕哝,贺楚洲没听清:“什么音?”



    裴悉应该被他捏得不舒服了,歪了歪头从他手底下逃开,又反手过去主动抓住他的手拉到面前,将额头贴上去。



    宽厚的掌心干燥温热,这让裴悉觉得很踏实,就握住他将整个脑袋的重量都压了上去,闭眼:“头晕,不舒服。”



    这次贺楚洲听清楚了。



    但比语言阐述更直观的是手底下明显高出正常体温的温度。



    “不是,你怎么回事?”



    他皱紧眉头:“什么时候发烧了,怎么现在才说?”



    裴悉吐字黏着:“我以为是饿的,吃点东西就会好了。”



    贺楚洲:“不吃东西能把人饿得发烧?你什么拐弯抹角的脑回路?”



    “只有头晕,不知道发烧了。”



    裴悉在他掌心里转了个面,朝向他低声:“楚洲,我很不舒服,你别凶我了。”



    贺楚洲:“……”



    这也算凶了吗?



    算了,他还能说什么。



    只能一声长叹后哄了句“没凶你”,再把人抱回房间放上床。



    主卧的床。



    毕竟谁也不知道“男主人”发现自己没睡主卧又会闹成什么样。



    测过体温确定是低烧后,他从药箱找到退烧药,又去厨房倒了杯水回来守着人吃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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