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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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合太多,就不再是巧合,是欲盖弥彰,是掩耳盗铃。

    温鲤自己都觉得这一连串的“偶然”有种虚假又做作的味道。

    怎么会那么巧呢?

    可偏偏,就是那么巧。

    陈鹤征身后跟着一个叫卓屿的年轻男人,就是刚才嫌弃四时同春环境一般的那个,染着花里胡哨的发色,耳骨上一排碎钻耳钉。

    卓屿斜倚着楼梯扶手,扫了眼地上的东西,嗤的一声笑出来,说:“道具准备得挺全,穿阿征朋友设计的衣服,拿着阿征制作的专辑海报,小姑娘,你是不是很喜欢我们阿征啊?打听到他的动向专门来这里等他的?别害怕,喜欢就来追嘛,我把他的微信推给你!”

    卓屿和陈鹤征接触的时间不长,近几个月才熟络,自然不知道温鲤和陈鹤征之间有段故事,甚至不知道这俩人是认识的。他撞了下陈鹤征的肩膀,笑着说:“阿征,你的粉丝呢,要不要给人家签个名,或者合个影?”

    跟陈鹤征一道来的那些人都在笑,有种高高在上的恶劣感。

    陈鹤征却面无表情,只是盯着温鲤,半数灯光落在他身侧,显得鼻梁很挺,眼睛黑沉得厉害,透出一种带有攻击性的强烈气场。

    那样的目光下,温鲤不得不避开,她弯腰去捡掉落的东西。

    陈鹤征忽然向前迈了几步,卓屿一惊,正要伸手拦他,陈鹤征已经停了下来,鞋尖刚好抵住那张海报,以及一颗独立包装的柠檬糖。

    温鲤余光瞄到他的动作,脊背有一瞬的僵硬,不过很快便镇定。

    她将东西捡起收好,站起来看向他。

    “陈鹤征,”她叫他的名字,语气很静,解释着,“衣服和手绳是我逛街时随便买的,海报是店家送的。我不知道你会来这吃饭,也不是故意弄这些暧昧的小动作,如果早知道……”

    “早知道我会来这家餐厅,”陈鹤征打断她,“你一定会避开,对不对?”

    听着两人的对话,卓屿不由挑了下眉——他先前居然没看出来,这俩人是认识的!

    早听说陈家这位小少爷不好接近,心思又深又难猜测,整个人都摸不透,卓屿叹息着想,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不仅见识,还精准踩雷!

    他刚刚就不该嘴贱,在中间瞎搅和!

    陈鹤征的态度算得上咄咄逼人,温鲤难以招架,嗫嚅:“我……”

    “和孟总一起来你喜欢的餐厅吃饭,这算什么?约会?”陈鹤征再次打断她,嘲弄地说,“看来是我搅了二位的兴致,该向孟总赔礼道歉才对。”

    孟荇文脸都绿了,连连摆手,说:“陈先生千万别误会,我跟温小姐只是凑巧碰上,碰上的,没什么私交,真的没什么!”

    陈鹤征笑了一下,模棱两可的语气:“看来我又误会了。我还以为这两年孟总和温小姐走得很近。”

    卓屿在一旁越听越迷糊——陈鹤征这语气,这态度,怎么像是在吃醋?

    好端端的,他哪来那么大醋劲儿?又是谁让他酸成这样?

    卓屿还没转过弯儿,温鲤却觉得肺腑深处一片凉意——

    陈鹤征以为她是和孟荇文一起来的,他以为她在明知孟荇文有妻子还有一双女儿的情况下,继续与姓孟的牵扯!

    如果孟荇文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陈鹤征不仅知道她曾被孟氏夫妇纠缠为难,还出面帮她解过围,那他现在这样问,就是故意戳她痛处。

    孟荇文越上赶着解释,撇清关系,越衬得温鲤处境难堪。

    先有张阿姨说她父母双亡是晦气,接着碰见孟荇文找她麻烦,现在连陈鹤征也要刺她几句。好像所有倒霉事都撞在了一起,拧成一把刀,一柄剑,寸寸割裂她身上的安好与柔静,露出底下不会愈合的脆弱伤口。

    周遭的空气像是凝固了,莫名压抑。

    卓屿收了那副嬉笑的表情,悄悄拉了下陈鹤征的衣摆,想劝他差不多得了,别闹得太难看。

    刚才温鲤只顾着捡海报,漏了那颗独立包装的柠檬糖,此刻,糖果躺在陈鹤征鞋尖处,像个被丢弃的小可怜。

    看着那颗糖,温鲤再次叫了声他的名字:“陈鹤征,我记得以前你最讨厌这种冷嘲热讽的说话方式,现在也变了吗?”

    陈鹤征垂在身侧的手骤然紧握成拳。

    温鲤不抬头,也不看他,只盯着那颗被丢弃的糖,继续说:“我和孟总之间没有约会,也没有私交,恩怨倒是有一点。一年前,孟总在有妻室的前提下,单方面对我死缠烂打,以至于孟太堵门撒泼,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不知被多人看了笑话,当成谈资。”

    孟荇文只能讪笑,尴尬道:“那都是,都是误会,误会……”

    “误会吗?”温鲤笑了一下,她这时才抬头,目光越过浮着淡香的空气和庭院灯莹然的光芒,看进陈鹤征深黑色的眼眸中,问他,“陈鹤征,这些‘误会’你听说过吗?我一直很好奇,当时孟太来势汹汹,摆明了要剥掉我一层皮,怎么突然就偃旗息鼓了?究竟是谁这样好心,帮了我的忙?”

    知根知底的两个人,曾经那样深切地爱过,想让对方觉得疼,简直太容易了。

    陈鹤征眼中有狼狈的恼意一闪而过。

    当初分手是温鲤主动提出的,她抛弃了他,直言不再需要他。

    可是,当他得知她有麻烦,还是忍不住出手帮忙,就像一只不讨主人欢心却偏要凑上去摇尾巴的狗!

    这个比喻让陈鹤征恼羞成怒,心口似起了一团火。同时他也发现,即便已经五年过去,自己依然没办法冷静地面对温鲤,看到她和叶清时在一起时,是这样,今天,又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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