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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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但也不是什么好人!”萧策豪爽地接过话,“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关口那些兵盯得死紧,若不是乔装打扮成客商,约莫是要被射成刺猬的。”

    “……”

    “不请自来,有什么可委屈的?”季恒从他手里摘过酒杯,淡淡开口。

    “别啊,谁让大魏山好水好,我梦里都想着来走一走瞧一瞧呢?”萧策油嘴道。

    季恒抬眸,目光似秋霜凛冽。

    “不不不,我就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大魏不光山好水好,人也好,是不是?”

    萧策仍记得二人初次见面的场景,不说话,只是端坐在马背上,身上的杀伐之气便足以叫人望而却步。他这一生打过许多仗,唯有输在季隐青的手上,是心服口服。

    俏俏见对方投过来轻浮的目光,难免心中排斥,很瞪了一眼,气呼呼地看向他处。

    “你来这里,不单单是来赏风景的吧?”季恒一语道破,他依稀记得,上回见面还是多年前,萧策退兵那日。此人神出鬼没,关口守得再严,总有法子进大魏兜上一圈。

    其实除了两军交战,彼此之间从未像这般见过面。

    “果真什么也瞒不了殿下,”萧策叹了口气,目光瞥向杯中酒,“殿下是当真不知道,还是根本就不在意?”

    能在门庭若市的听雪楼碰见他,约莫是不知道的。果真,季恒一怔,看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些许不耐烦,“有话说话。”

    “有人发了悬赏,取靖安王首级者,赏黄金万两。这悬赏,都贴到我西洲去了。”萧策说话的同时,也稍稍注视着对方的神情,继而调侃道,“若我得了这黄金万两,怕是梦里都能笑醒。”

    季恒轻哼道,“你什么时候也喜欢这铜臭味了?”

    “也不想想,这些钱够我西洲买多少匹上好的战马?看来,悬赏的那个人一定是对你恨之入骨了。”

    萧策几句玩趣的话,却把一旁俏俏给惹怒了,以为他有了杀心,二话不说又把匕首再次架到了对方的脖子上。

    突如其来的一幕又把萧策吓了一跳,他微微有些无奈,试探着身手,“这匕首果然非比寻常……”

    “别碰她,”到底是西洲人,季恒心中多少有些提防,打断他的话,紧张道,“俏俏,快收起来。”

    看着这二人相互担忧的模样,萧策忍不住哈哈大笑,自始自终,这姑娘非但没说过一句话,还对自己颇有敌意,明明是弱女子,却要佯装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仅仅是为了想保护身后的人。

    “小姑娘,”萧策并未觉得危险,只觉有趣,“你以为凭手里的寸铁,就能伤得了我分毫?”

    “这样好不好?”他毫无忌惮地斜凑了半个身子过去,“我先取了他性命,赏金你我一半,有了钱又何愁找不到比他俊俏的郎君?”

    俏俏忌讳这样的接触,脚步回缩的同时也收回了匕首,闪躲在季恒的身侧,巴掌大的小脸上是又羞又怒,更不敢去看季恒。

    “话已带到,你可以走了。”见他吓到了俏俏,季恒有些无情地开始送客。

    “你们两个人可真是如-胶-似-漆,”萧策觉得眼下自己再待着多少有些扫人家的兴,事已办妥也没有久留必要,点头起身,又长叹一口气,“你我是战场上的死敌,倘若不是各为其主,身不由己,我想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殿下,后会有期啊!”

    “不必,你我之间还是不要见面的好,无论是否在战场。”季恒抬眸看向他,面无表情,语气冰冷。

    萧策终于走了,季恒松了口气,生怕方才那句话被俏俏听了仔细,但又不敢细问,只得偷偷去观察对方的神情。

    好在,并未有什么异样。

    “刚刚其实不用那么紧张的,别看他长得老成,却还是小孩子心性。小孩子讲的话,自然不必当真。”他也不敢多说,全当是在安抚。

    不必当真?哪一句?小姑娘不由蹙起了眉头,想了半天,好像是有那一句的,她很是听话地点点头,‘他说你是我的郎君。’

    “……”

    “不是……”他轻声地反抗。

    那又是哪一句?

    杀了你分钱么?

    俏俏摆摆手,认真道,‘我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大可放心。’

    季恒有些无奈,自语道,幸而不记得了,也好。可很快,俏俏却突然抓住他的手,一脸愁容。

    “你记得了?”他也跟着紧张起来,想说什么却不敢轻举妄动,心直跳不停。

    记得什么?俏俏没理会他说的这句,而是用手指了指他的腹部,那里已是殷红一片。

    “哦,”他松了口气,用手挡了挡,“刚刚我可能太逞强了些……”

    换作平日,萧策那点力道不过是挠痒痒,今日可把他坑得够惨。

    府医又新开了草药方,端汤药进来的,却是安乐。不用抬头,便能从脚步声听出,和往常的不一样。

    “怎么是你?”季恒放下书卷,看了眼热气腾腾的汤药,“她人呢”?

    “睡下了?”见安乐不接话,季恒又问。

    “姑娘她,”安乐犹豫着要不要说,可事情早晚也是瞒不住的,“殿下要不要去瞧瞧?姑娘一回府就奔着藏书楼去了,也不说话。眼下虽然回房了,可就是一直坐着,好像有什么心事。”

    “怎么不早说?”他也顾不得喝一口药,从听月楼回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也没什么异样,自己便先去了趟军营,忙于处理公事,竟把她给疏忽了。

    屋子里燃着上好的熏香,烛火忽明忽暗,映照出一个小小的身影,抱着双膝坐在榻上,发丝如墨倾斜在月白色的衣袍上,神色黯淡地看着窗外的凉月,看起来十分凄凉。

    季恒一路急赶而来,进了屋,却不由地放慢了脚步,添了几盏油灯,方才走到她的跟前。

    “发生……什……”话还没说完,他起先看到一张被泪痕打湿的脸,犹如春雨遇梨花,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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