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迷茫的小皇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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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时分的海岸边空无一人,没了那些出海的渔夫,连涛声都显得空旷起来。

    偌大的苍穹犹如初次劈开的混沌,将天地万景扣押于海面上空——厚重的乌云绞碎落日余晖,铺洒在初升的明月下;寥寥海鸥在盖子似的半空中飞过,嘲哳声不绝于耳。

    这是一辈子在陆上徘徊的人无法得见的奇景,亦是醉心生计的人品评不出的孤绝。

    只有池亭雨他们这样别有目的,此刻又无事可做的闲人,才能站在礁石上眺望海潮日月,大谈出世之理。

    当然,有饶景润这等货色在场,再深邃的道理都和街边的咸鱼摊无甚区别。池亭雨觉得自己一切时间都在对牛弹琴,遂识趣地闭了嘴,静静望着最后一抹橘光褪去。

    “现在离交易时间还有好几个时辰,没事干的可以回去睡一会儿,养足精神。”

    池亭雨说这话时目光刻意瞟向饶景润,示意他赶紧滚蛋,别耽误他和媳妇儿独处。

    无奈这棒槌天生少根看人脸色的筋,愣是嘻嘻哈哈地说了句:“哦,没事,我不困。”

    池亭雨:“……”

    困不困岂是你说的算?

    池亭雨在晦暗的天光下悄悄白了他一眼,淡淡道:“严公子一个人恐怕忙不过来,你不去照应一下?”

    “他呀,他早就准备好了,用不着我去添乱。”

    池亭雨心里想,原来您老人家知道自己是个随处添乱的货。

    容骥听他二人在自己身边隔空斗嘴,一人甩了一个严肃的大巴掌,沉声道:“都回去,谁也别在这儿待!”

    两个好兄弟不敢忤逆皇子殿下的旨意,连滚带爬地跑回港口,只留容骥一个人坐在礁石上,盯着逐渐黑起来的海水发呆。

    他是池亭雨不情不愿从家里带出来的,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见了江行以后什么话都别说,只需要端好皇子的架子,行为做法与在督军府时一样,千万别强出头。

    毕竟江行和元易那种饭桶不一样,是实打实的军功上位,不靠裙带关系,自然心眼也多出了几十个窟窿。

    反正不管小皇子怎么想,池亭雨是怕了这老东西了,要是今天阴沟里翻船,他以后再想带着皇子殿下翻身,恐怕就有心无力,受人摆布了。

    容骥一个人盯着海水发呆,池亭雨和饶景润躲在离港口不远的一个破船后面,偷偷注意小皇子的安全。

    天色越来越暗,他们现在看皇子殿下都快和海水融为一体了,不动如山地坐在潮湿的海风中,身影愈发模糊,还未彻底长开的小身板看起来格外瘦削。

    饶景润担忧地给了池亭雨一胳膊肘,小声问道:“我怎么觉得殿下好像有心事?”

    池亭雨心道,可不吗,他母妃现在情况未明,换谁都得寝食难安。

    可这种事跟饶景润说不清,他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别问,别打听,当他面的时候当不知道,别火上浇油,听懂了吗?”

    饶景润在他身边“切”了一声,嘀咕道:“就你懂,现在还不是被轰出来了。”

    容骥在海边整整坐了一个时辰,即使夏季炎热,坐久了也难免体乏。池亭雨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一个人缩手缩脚地走到礁石边,轻声道:“殿下,将军快到了,咱们回去吧。”

    “你……不问问我在想什么?”

    容骥转过头,眼眶在灯笼的映照下泛着一圈不太明显的红,像是刚哭过,但赭色的眼珠子里却没有半点泪光。

    池亭雨做贼心虚地望了眼港口,然后将小皇子整个抱在怀里,轻轻吻上他的眉心,嗓音沙哑地问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将你一个人留在这儿?”

    容骥头埋在他怀里,动也不动,声音闷闷的,仿佛想把委屈一次性吐干净:“我以为南溪县的日子就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可结果呢?后面一段比一段惊心动魄,我甚至不知道现在走的是对是错,该不该继续走下去。”

    人能接受的改变是有限的,倘若改变超出了范围,就会对前路生出迷茫与畏惧。

    池亭雨从流落成平村那刻起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他将小皇子裹得更紧了些,轻声道:“在结局出现之前,没有人能说得清一条路的对错,况且事在人为,就算我们如履薄冰,也未必就处在一条死路上。”

    到头来,池亭雨还是那个摆脱不了本能的教书先生,他会一点点将道理告诉容骥,而非像秦望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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