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救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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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帅望硬生生让扁希凡给气笑了。

    老扁头一次如此强硬地抗令不遵:“我凭什么还他?又不是他的血,你师爷又没来向我要,就算向我要,那是他女儿扔了不要的!你扔了,我捡到就是我的!”

    唐老爷子亲自一番劝说,把各种风险说一遍。

    扁希凡道:“既然是离体不安全,我就找个人来,喂他喝了好了。”

    韦帅望气得:“你特么敢!你敢随便给人喂蛊虫,我就宰了你!”

    扁希凡道:“你儿子你都喂了!”

    帅望无语了:“来人!给我搜!”韩宇韩琦即时动手执行

    扁希凡气急败坏:“啊啊!住手!那个不能碰!别动,这个是有毒的!所有的罐子都不能动!住手住手!我给你拿!”自己小心翼翼戴上手套从温水缸中捧出个小瓶。

    韦帅望接过:“你早点交出来不就得了!”

    交给老唐:“你看看,对不对。”

    老唐打开,大吃一惊:“这,这,怎么会这么多?”

    扁希凡淡淡地:“不管血里有啥,肯定能用血养,所以,我就多放点人血养着。”

    老唐气结:“还有吗?不是三瓶吗?”

    扁希凡梗着脖子不理。

    韦帅望怒吼一声:“你给我拿出来!”

    扁希凡看韦帅望那一眼,真是无比的失望与伤心,就象小朋友被父母勒令交出最爱的玩具一样。

    韦帅望无奈又好笑,又有点可怜他,好容易弄到好玩的,没玩上就被抢了。

    扁希凡从缸中又取出一瓶,一脸愤愤,然后猛一仰头,喝了。

    韦帅望一把按住他,晚了,他已经咽了。帅望怒吼:“你好大的胆子!我,我……”算了,韦帅望想,我说什么?我杀了他?他咬我一口我都不能杀他,何况他不过喝口血。

    帅望无奈地回头向老唐道:“这儿,还有一瓶,你们自己拿吧。这个,这个神经病喝了一瓶,我就没办法了。”

    唐振威看着扁希凡,目光复杂。

    这血落别人手里,跟落扁希凡手里完全不是一回事。你要想三天两头从冷秋身上取碗血来研究,冷秋能砍死你。但扁希凡自己,肯定是把自己当血库用。

    韦帅望立刻把扁希凡拉到自己身后:“唐长老,血他喝了,有没有用不一定呢,就算有用,我命令他不得研究也就是了,况且,我觉得他也研究不出什么来,能研究你们自己不研究吗?”

    唐振威只是默默看着扁希凡,忽然给阿离个眼色。

    阿离立刻扑过去,韦帅望当即一脚踢出,帅望还觉得人家小姑娘,不好把人直接踢死,结果阿离人是飞了,一口血水,直喷到韦帅望脸上。韦帅望当即闭上眼睛,剑出鞘,一剑砍断正在掏东西的唐一和的手,两枚钢针钉住唐三多和阿离。韩琦已经把剑压在唐振威脖子上。

    帅望闭着眼睛:“老扁,过来处理一下。”

    先是药水擦拭,然后反复冲眼睛,冲鼻子,漱口。

    然后全身冲洗。

    这一套流程下来,唐一和已经失血昏迷,唐振威瘫倒在地,不住颤抖。

    帅望回手扁希凡一记耳光,怒目。

    扁希凡这回一声没吭。他抗令,教主大人居然舍身相救,到现在还不知自己的治疗有效没有,如果没有,教主就是……

    唐振威颤声:“能否给唐一和止血,咱们好商量。”

    帅望冷笑:“够了!你家女孩儿弄死几十人,我竟让你们带回去就算了,所以,你是觉得怎么对我都好商量?你们今天必须眼看着家人血尽人亡,才知道什么叫人命关天!”

    唐振威轻声:“你们要研究蛊王之血,就是要毁了唐家,我们全死在这儿也得阻止你。”

    帅望轻声:“你们死不了,老扁,给唐一和止血。随便你用来试验什么。把唐三多的血给这位姑娘喂一点,看看效果。唐爷爷就留在这儿做客人吧。”

    扁希凡顿时眉开眼笑,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韦帅望的眼睛忽然一痛,然后他感觉针刺一样的痛,一下又一下,好像有什么在向里钻。

    当即剑尖一挑,从眼角挖出一块带血的肉,顿时鲜血如血泪般流淌。唐振威道:“蛊虫入脑,蛊王之血也救不了你。”

    帅望笑了,回过身来,微笑的面孔,一行血泪,让那温和的笑容现出罗刹般的杀机。帅望叫:“韩宇,记下我的命令。敌人有的武器,我们也得有。立刻就派人包围唐家寨,出来一个放倒一个,有蛊的就当样本研究,没蛊的就用来做实验。然后放火烧毁唐家寨。如果我死了,我小儿子继承教主之位,召黑狼回来与韩宇一起做副教主,继续执行我的命令。”

    然后慢慢走到阿离面前,抽剑,剑尖抵在她眼睛上,缓缓用力,鲜血涌出,阿离凄厉尖叫。韦帅望轻声:“你继续施蛊,我先挖出你双眼,看谁先扛不住。”

    唐振威狂叫:“住手!住手!我愿意先表达善意!阿离,叫出他体内蛊虫。”

    阿离惨叫:“没有了,没有了!只有那一个!”

    帅望笑:“我得相信你吗?”

    阿离哭叫:“我只是来看不易弟弟,我只是以为你们欺负不易弟弟。刚才下手,是祖爷爷让我杀扁希凡。”

    帅望愣一下,半晌,慢慢收回剑,想起冷不易的小蠢脸,和小儿子那可爱的大头,杀意忽然消减,是,要留给小儿子这么艰巨的任务吗?冷不易要杀回唐家去吗?

    帅望沉默地回头,半边血红的眼睛,半边微笑面孔:“唐爷爷,我建议你,能不动手就别动手。我不一定每次都能停住。你看,我很努力地想做个好人,努力得有点过头,让你觉得动我一下没关系的。其实不是。”

    帅望微笑:“我们修改一下我们的协议,凡是跑到我们这边来放蛊的,都得给我留下做实验品,只要我知道了,你们就得交出来,不然,我就灭了你唐家。老子不怕死,也有上万死士,灭了你们,为人间除一大害,值得。”

    唐振威颤声:“我知道了。”

    帅望道:“我刚才错了,无名氏也是人,不是我儿子没事,我没事,就可以随便放过害人的人。这小姑娘,得把京城的蛊给我全收了。我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都得给我收了。不然,我想老扁应该有办法处理你们。蛊虫召回,阿离永久关押在魔教,放心,我们会给她准备个水牢。”

    唐振威轻声:“你就算把我们三个全活剐了也可以,但是蛊王不能随便动,否则蛊王会反噬小草,所有蛊虫都会失控。”

    帅望叫过扁希凡:“你听到了吗?小草是我朋友,如果她死了……你就别想研究任何东西了。”

    扁希凡跪下:“属下莽撞,差点害死教主,教主不管吩咐什么,我不敢违背。”

    帅望叹气:“我不愿意杀人,所以,谁也不听我命令。一定是我性格有问题。”

    扁希凡愣一下:“人人的性格都有问题,没有完美性格啊。”

    帅望被逗笑:“你还真有心情同我讨论这种问题。”

    唐振威轻声:“这孩子,就留给掌门,好让掌门放心,我们没给你下蛊。怎么收蛊,怕是得慢慢想办法。只要你答应不动蛊王,我们什么都答应你。”

    帅望问:“唐爷爷,我什么时候想过要伤害你们吗?”

    唐振威半晌:“没有,都是我们错看了你。”

    帅望点点头:“下次小心点看。”

    然后叫老扁:“处理下我的伤口。”

    韦帅望一去五天无音信,冷秋忍无可忍,终于派冷如切找过来。是的,他怕韦帅望出事,怕普通人帮不上忙,不能派白丁过来。可也不舍得派亲弟子韦行冒险。先把冷家山的白剑主管冷如切扔过来了。

    冷如切一到,韦帅望就想起来:“我擦!忘了给师爷报个平安!”

    当下绿色烟火次递传回冷家山。

    冷秋看到“平安无事”没感到欣慰,而是暴了,韦帅望你个王八蛋!平安无事,你敢一去不回!老子是你家答应啊!天天替你顶在这儿!

    气得在秋园转圈,正看冷不易与韦乐庸闲坐晒太阳,当即怒吼:“滚!滚回你自己家去!”

    乐庸正在发呆,听到这一声怒吼,吓得全身一抖,猛地站起来,瞪着冷秋,然后看冷秋眼里厌恶与蔑视的目光。

    乐庸轻声:“是。”欠身告退。

    冷秋看着这么老实的乐庸,忽然觉得……心里不太舒服。唉,不扑到我身上耍赖了?孩子大了,这一天早晚会来的。

    冷不易垂手恭立,见冷秋转身走了,才跑去追上乐庸。

    伤痛,不是□□的,而是灵魂上的。乐庸在彻底昏迷前,一直清醒,他记得那疯狂的挣扎与惨叫,记得那种痛到极点的无法忍受宁可死掉,更不要提哀求的感觉。最糟的是,他真的哀求了。一直以来,那个自觉强大而优越的自我,忽然崩塌了。多日的昏睡,每次清醒,他的感觉都是耻辱,耻辱到不想再醒过来。

    他不敢回想,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别人的目光。直到今天无意间与师爷的对视,清楚看到,别人眼里的蔑视。蔑视,厌恶,象看一条恶心的虫子。洞穿了他所有尊严与骄傲。

    我以为的那个我自己,我可以靠聪明机灵解决一切的那个骄傲的我,其实是个幻觉。我就是……在剧痛下,只能苦苦哀求,苦苦哀求也无法逃脱的,可笑的,任人折磨的虫子。低微如虫子一样的弱者。

    好想缩到墙角,最好钻到地底的洞里。没人看见我,也许我就能忘了这种脸上发烧的感觉了。

    脚步声。

    乐庸回头看一眼。啊,不易哥哥来了。求你别再用可怜我的眼神看我了,这种同情的目光,好象证实了我是个弱者。

    冷不易轻声:“他不知在同谁生气。”

    乐庸笑笑,扭开头去远山。我只想离开……

    芙瑶一手支头,看着远山。

    啧,我为啥要早早退位,这下除了等男人回来陪我,简直不知干什么好。然而,干皇帝这活也一样需要从小修习啊,三十岁还不上岗,学习能力就更差了,她能活八十岁呢,难道让小念六十多上岗?唉,算了,四十多退休也是福气。

    只是,有点无聊,前半生的厮杀与挣扎,只希望有一天能平淡生活。真开始平淡生活,忽然发现,自己前半生学会的,只有厮杀。她真的连大家闺秀用来打发时间的琴棋书画都不会,对装饰房间或者装饰自己也无太大兴趣。韦帅望很闲的时候,日子过得悠闲快乐,韦帅望一忙,她就只剩发呆。我下半生干嘛?皇帝们都是这样不肯放开权力的吧?因为,真的不会干别的。

    一回头,看到乐庸静静站在门口,精灵小子眼里那不停闪动的烁烁精光忽然象是熄灭了。那个平静的表情,很象是一个罩子,我不想交流,请离我远点。

    芙瑶微笑:“还好吗?”

    乐庸笑笑:“还好。”

    芙瑶沉默,小家伙明显不好,但一切成长都是从“还好,不痛”开始。

    芙瑶笑:“看起来,你短时间内不打算淘气了。”

    乐庸的笑容渐渐失色,所以,他勉强再笑一下,求你,别说了。只是,别提就好。

    芙瑶轻声:“去休息吧,歇歇就有劲继续淘气了。”

    乐庸点点头,垂下眼睛:“嗯。”静静回自己房间。

    芙瑶想,我需不需要过去给他个拥抱?

    其实,很久没抱过了,乐庸五岁开始学武,离开了就离开了,一直以来,抱乐庸的,是韦帅望。

    对十几岁的男孩,妈妈的拥抱,是负担了吧?

    芙瑶凭窗看到在院门外不住徘徊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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