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臭粪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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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逐渐从噩梦中的惊慌缓了过来。

    慢慢恢复清醒的赵秀雯，借助昏暗的月光，不由得打量这个她睡了差不多10年的房间。

    因为她爸爸是军人，而且上过战场的军人，所以他们家的条件一直不错。从8岁开始，她就有了独立的房间。虽然房间不大，但在这个年代，小孩子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房间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许多家庭，基本上兄弟姐妹几个挤在一个房间，甚至是睡同一张床。卢秀芬家便是这样。卢秀芬一直看不惯她却又要捧着她，就是为了能经常来她家借宿。

    这个房间除了门，和床头同一侧的那堵墙上还有一个小小的窗户。

    其实，称不上窗户。

    就只是在建的时候留了个空，然后随意横插了几根木头上去，隔出来一处像透风口一样的地方。

    这个窗户比后来在电视上看到的监狱的窗户还要小。

    并且没有任何的阻挡。

    外面的人，如果长得够高，垫垫脚便能偷窥房间里的一切。

    重新回来的她，骨子里早已经不习惯这种暴露在别人眼前的就寝方式，所以拿了一件衣服盖了过去。

    70年代的农村，只要涉及和布料相关的东西都是粗糙而厚重。

    就像虚虚盖在她身上的黑灰色的床单，一旦完整盖在身上便感觉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得亏现在是夏天，床上就只是一层的床单，要是冬天加了棉被进去，她可以想象得到那个重量。

    所以这些麻布粗衣遮光能力非常好，完全遮住时，让本就阴暗的房间就更加漆黑了。

    偶尔，风吹起遮挡布时，能让缕缕月光闪进来。

    想着想着，赵秀雯感觉一阵阵尿意涌了上来。

    她掀开被子摸索着起床，走在门口处，用手触摸到一个盆后，解开裤子蹲下去......

    不是她不想上厕所解决问题，而是这里根本就没有厕所！

    70年的农村，哪里有什么正式的厕所。

    因为肥料的缺乏，日常植物生长所需要的营养只能依靠尿液或者粪便来解决，所以每家每户在平常就需要把尿液和粪便给攒起来。

    对于尿液，每家每户会有个专门攒尿的一个大缸，俗称尿缸。这个尿缸通常会摆在某个放在柴房的小角落里，一般是在门推进去刚好形成死角的门后面。白天所有人都把尿撒到尿缸去。

    而晚上，特别是冬天冷的时候，会在房间里备一个尿盆，半夜要尿尿就先尿在盆里，白天起来再倒进尿缸。

    当尿缸里的尿液储存到一定量时，哪怕用盖子盖住，甚至还把门紧紧关好，那厚重的尿臊味还能跑出来。

    想到这，正在解决小号问题的赵秀雯，瞬间起了反胃的感觉......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摆脱这种环境十多年了，一下子回到解放前，就因为这尿液的味道让她差点在妈妈面前露了马脚。

    昨天第一次要解决小便时，当她打开柴房门，看到那满满的一缸尿，瞬间就吐了！

    那如浪潮般的尿味，直直往她脸上汹涌而至，熏得她当时整个人就交代过去。

    太久远的历史味道，突然来势汹汹地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