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许峰林雪,各自的战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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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顾问,您……您就穿这么点?”他看着许峰身上那件略显单薄的棉衣,忍不住问道。

    “没事,不冷。”许峰把一个半旧的帆布包甩到肩上,包里只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干粮。

    他大部分的“家当”,都在那个谁也看不见的独立位面里。

    “到了那边,人生地不熟的,您可千万多加小心。”甘烁搓着手,一脸的担忧和不舍:“那些毛熊,听说脾气又臭又硬,还认死理。您跟他们说话,可得悠着点。”

    这一个月,甘烁对许峰,已经从最初的敬畏,变成了近乎于崇拜的信服。

    他现在看许下,就像看一个无所不能的神人。

    “我知道。”许峰点了点头,目光越过甘烁,看向他身后那几个同样来送行的参谋。

    赵铁柱几个大小伙子,眼眶都有点红。

    他们跟许峰学了一个月,虽然还是没搞懂什么叫“光合作用”,但他们已经明白,跟着许顾问干,就能让老百姓吃饱饭。

    这比什么大道理都实在。

    “行了,都回去吧。”许峰不想把气氛搞得太伤感:“我留下的工作手册,你们要吃透。开春之前,必须把所有的生产队都组建起来,第一批种子和农具要发放到位。出了问题,就去找钱部长,他要是解决不了,就直接给司令员发电报。”

    “是!保证完成任务!”甘烁猛地一个立正敬礼。

    汽笛长鸣,震得站台都在微微发颤。那列通往北方的国际军列,像一头钢铁巨兽,开始缓缓挪动。

    许峰没有再多说,转身跳上了车。

    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没有回头。他知道,送别这种事,越是拖沓,越是难受。

    火车穿过市区,驶入了一望无际的雪原。

    窗外的景物,单调得只剩下黑白两色。

    黑色的土地,白色的积雪,还有光秃秃的树枝,像一幅巨大的水墨画,苍凉而辽阔。

    车厢里很闷,混杂着煤烟、汗水和劣质烟草的味道。

    挤满了去往前线的战士,和一些穿着干部服,神情严肃的地方干部。

    没有人说话,只有火车碾过铁轨时,发出的“哐当、哐当”声,单调而有节奏。

    许峰靠在冰冷的车厢壁上,闭上了眼睛。他的思绪,却早已飞到了千里之外。

    他不知道林雪收到他的信没有。

    他想,她看到信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是会笑,还是会哭?

    或许,她只是会把信叠好,放在枕头下面,然后继续忙着她的工作。

    他太了解她了。

    那个外表柔弱的女人,内心却有着钢铁一般的坚韧。

    她从不会让自己的情绪,成为别人的负担。

    他下意识地伸手入怀,摸到了那把光滑温润的小木梳。

    木梳的触感,给了他一丝心安。

    火车一路向北,走走停停。

    越靠近边境,车上的军人越多,气氛也越发凝重。

    空气中,仿佛都能闻到一股硝烟和伏特加混合的味道。

    ……

    淮海的冬天,冷得像一把钝刀子,一下下刮着人的骨头。

    风里没有东北那种冰碴子的爽利,全是湿漉漉的阴寒,钻进棉衣的每一个缝隙。

    炮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是这片土地唯一的主旋律,时而远,时而近,像是催命的钟摆。

    赵庄,一个在地图上都快找不到名字的村子,如今成了华野二师临时的伤员收容所。

    完整的屋子没剩下几间,大部分伤员都挤在用残垣断壁和油布搭起来的窝棚里。

    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消毒水的味道和泥土的腥气混在一起,熏得人头晕脑胀。

    林雪跪在一块门板搭成的“手术台”前,正在给一个年轻战士处理腹部的贯通伤。

    她的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几缕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粘在脸颊上,可她的手,稳得像磐石。

    “钳子。”她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

    旁边的小护士刘芳赶紧递上血管钳。

    子弹穿透了战士的肠子,如果不及时处理,光是感染就能要了他的命。

    这里没有无影灯,没有麻醉机,只有一盏昏暗的马灯和最基础的医疗器械。

    “盐水。”林雪一边用钳子夹住破损的血管,一边快速下令。

    刘芳的动作慢了半拍,她看着那个战士因为剧痛而扭曲的脸,眼圈一红,手里的盐水瓶都有些发抖。

    “别看他的脸,看伤口。”林雪头也没抬:“你一慌,手一抖,他的命就没了。”

    刘芳打了个激灵,赶紧稳住心神,将盐水倒在纱布上递了过去。

    林雪接过纱布,仔细地清洗着伤口周围的污物,她的动作精准而高效,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

    缝合,上药,包扎,一气呵成。做完这一切,她才直起身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那口气在冰冷的空气里,凝成了一团白雾。

    “抬下去,观察四个小时。给他喝点糖盐水,别的什么都不能吃。”她对旁边的担架兵吩咐道。

    “是,林医生!”

    担架兵小心翼翼地把伤员抬走,刘芳瘫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林姐,我……我刚才差点就……”

    “第一次上战场,都这样。”林雪脱下沾满血污的胶皮手套,用清水冲了冲手。

    水冷得刺骨,她却像是没感觉一样:“多看,多做,习惯了就好了。”

    刘芳看着林雪平静的侧脸,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是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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