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昏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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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赋予过多虚妄意义的符号，轻飘飘的。

    她不屑于所谓“我不要很多钱，我要很多爱”的无病呻.吟。

    她要钱，很多很多钱，不断上涨永不停歇的银行余额，永无止境的钱，没爱也行，孤独终老、六亲不认也不错。

    但……

    宋闻?是不同的。

    他让她在陌生的家里有了“归属”的实感，他为她划出了一片不容任何人侵犯、独属于自己的的“领地”，也是他让她知道，逢年过节，真的会有人陪她一起认认真真做一大桌子菜，真的有人会配合她偶尔有些孩子气的突发奇想，买回毛茸茸的玩偶，笨拙又认真地装扮屋子。

    两双碗筷，两把餐椅。

    一日三餐，一年四季。

    她贫瘠的记忆里，一切关于“团圆”的具体图景，底色都是宋闻?。

    但宋闻?是笨蛋。

    她是小聪明蛋。

    她心里清楚得很，流水的银子，铁打的小叔。

    家里那些全球限量的手工包，隐退十年的大师手工裁制的娃娃小礼裙……哪一样都是建立在宋闻?不知疲倦的工作上才有的。

    她把脸埋在膝间。

    她理解他的忙碌，只是，偶尔也会希望……自己能在他忙碌的生活里占据一个小小的、温暖的角落，让他能暂时卸下重负，看看她的风景。

    /

    云层遮挡日光，滤过机场贵宾室巨大的幕墙，引擎的嗡鸣声隔着厚重的玻璃传来，模糊成沉闷的背景音。

    因为天气原因，航班延误了一个小时。

    颜思月陷在沙发椅里，把平板放在腿上看综艺，抱着一杯奶茶，偶尔转头望向身旁的宋闻?。

    侧影挺拔，西装寸寸裁剪得恰到好处，他正打着电话，膝上摊着轻薄笔记本，手指偶尔在触控板上滑动、轻敲，神情严肃，只“嗯”、“哦”地应着，目光一直未能离开屏幕。

    听起来像是工作遇到问题，她不好打扰，却没忍住凑近他，看一眼屏幕上的内容。

    是一份全英评估报告。

    宋闻?专注着。

    忽然，那股熟悉的、带着点花果甜调的馨香侵入他的感知范围。

    宋闻?敲击触控板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顿了一瞬，随即一边应着电话里的人，一边安抚似的抬手揉揉她发顶，而后收手。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电脑屏幕上，动作自然极了。

    颜思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停顿。

    她歪着头看他，候机厅的顶灯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显得专注冷静。

    她犹豫片刻，故意又凑近几分，近得几乎能看清他褐色瞳孔下的不规则纹路。

    意识到她的靠近，宋闻?呼吸微滞，不着痕迹地往后靠，继续回应电话里的人：“嗯，改好后发给我。”

    见他没什么反应，颜思月也便觉得无趣，退回自己的沙发椅上，继续看平板。

    宋闻?挂断电话，合上笔记本，无奈捏了捏眉心，再次伸手揉她脑袋：“登机了。”

    行李托运方才就已经办好，颜思月只随身背了一只小包，里面放着补妆用的化妆品和平板电脑。

    宋闻?顺手接过，将她的小包挎在臂弯处，另只手虚虚扶在她身后，往登机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