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惊梦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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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副卡去夜场点男模的时候,手笔不是挺大?”关知撇了撇嘴,带着点娇蛮的抱怨:“那能一样吗?那次是你先惹我生气的!再说……后来我也后悔了,那批货色质量太差,连块像样的腹肌都没有,吃我我一个果盘都觉得亏。”
狄归终于搁下笔,侧过头,眼神危险地眯起:“……你还上手摸了?”
关知理直气壮地回瞪他,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我长眼睛是干嘛用的?看看不行啊?再说……”
“有狄归哥哥你这身漂亮的肌肉在这儿,尝过顶级的了,那种清汤寡水的,我怎么还咽得下去?”
狄归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话题,非要他讲个清楚明白。
关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觉得他跟狄归就是不适合呆在一起太久。
之前狄归生意忙碌,满世界飞,他们久别重逢,自然是干柴烈火一阵痴缠。可一旦相处时间长了,准会为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吵起来。
关知偶尔会觉得,自己这婚结得实在有些太早了。
可偏偏,他又时常对狄归爱得不行。
那是一种近乎病态的沉溺。
当那人覆上来,滚烫的呼吸烙在皮肤上,有力的手臂将他死死禁锢在方寸之间时,他连指尖都酥麻发颤,意识在浪潮里颠簸沉浮,恨不得就那样融化在他身下,断了呼吸也情愿。
幸好这时有人来找狄归谈正事,关知立刻抓住这个空档,迅速套好衣服,悄无声息地从侧门溜走了,赶着去完成自己那点“任务”。
宋清近来心头也堵着一股无名火。
狄归像是铁了心要跟他杠上,两人多年朋友,有些话不能摊开来说得太明白,可他对白棋,是实打实的一见钟情。
从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一个戏子生出这般心思,但白棋就是不一样,那人站在台上,清冷得像一捧雪,轻易就落进了他心底。
这日白棋主动来找他,将那本珍贵的孤本琴谱退回,说这份礼实在太重,他承受不起,如今只想安心唱戏,其他的……不敢多做他想。
宋清察觉他神色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便温声问他是否遇到了什么难处。
白棋这才将关知悄然离开元和园的事说出来,语气里带着懊恼:“是我太粗心了……他待人一向很好,时常替我解围。上次我病着,还是他特意送来你替我买的西洋药,很是见效。”
宋清心下蓦地一沉,泛起疑惑,他并未买过什么西洋药。
关知为何要借着他的名头,给白棋送药?
他按下疑虑,先安抚白棋不必过于忧心,承诺会帮忙留意关知的下落。
偏巧这日,宋清为给母亲挑选生辰贺礼,在一家珠宝行外,竟瞥见了一个熟悉却略显落魄的身影,是关知。
他穿着比往日朴素许多的衣衫,正试图退掉一些旧日购置的首饰。
那店员言语刻薄,态度倨傲,将关知说得面红耳赤,僵持不下。最终,关知紧紧攥着那些首饰,转身快步离开,径直走向了街角那家当铺。
宋清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空着手从当铺里出来,身影单薄,却没有走向任何像样的住宅区,而是拐进了一条狭窄破旧、污水横流的小巷。
宋清示意车夫停下,自己悄然跟了进去。他看见关知收起那柄旧伞,动作熟练地低头钻进了巷子深处一家热水铺子。
宋清隔着一扇布满氤氲水汽的模糊窗户,看见关知摸出几块大洋,换了一杯寡淡的热水和一块蒸腾着热气的毛巾。
他在那间烟雾缭绕、挤满了苦力车夫和小贩的逼仄屋子里,寻了个最角落的位置蜷缩着坐下。
他将脸深深埋进那块温热粗糙的毛巾里,肩膀微微塌着,良久都没有动弹。看那架势,竟是打算就在这油腻腻的桌子旁,凑合着熬过一夜。
旁边有个醉醺醺的汉子试图凑近搭话,关知别开脸,不予理会。
宋清看着他那张在昏黄灯光下依然过分?丽招摇的脸,只觉得他简直糊涂,这样的容貌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过夜,无异于羊入虎口。
他不再犹豫,快步走进店里,挡开了那个不怀好意的醉汉,不由分说地拉起关知就往外走。
关知骤然被人拉住,抬起头看见是他时,嘴唇张了张,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窘迫,声音低哑:“……宋少爷。”
宋清抓着他的手腕:“白棋找你快找疯了,有什么难处,为什么不肯来找我们?”
关知垂下眼帘,避开他的视线,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我如今这副样子……哎,算了,不提也罢。”
宋清看着他强撑的模样,语气放缓了些:“我知道你嗓子出了事,这样,就算你暂时借我的。你若再推辞,便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他将关知暂时安置在一处干净整洁的小公寓里,让他安心住下,安顿好后,宋清才提起之前的事:“我还得谢谢你,之前借我的名义给白棋送药。”
关知抬起眼,目光有些闪烁,轻声问:“宋少爷……不是喜欢小白师兄吗?”
宋清看着他那双此刻显得格外安静的眼睛,反问道:“你当时那么做,是为了我?”
关知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垂下去,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对啊,我说过……我喜欢宋先生你。所以看到你开心,我也就跟着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