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惊梦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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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清与白棋之间的误会冰消雪,心结一旦解开,便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

    宋清整个人被春风拂面,眉梢眼角都透着轻快与柔和,连走路的步伐都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雀跃。

    白棋也答应了他,会寻个机会,亲自同狄归将两人之间那笔糊涂账彻底厘清,断个干净。

    至于关知,自那日鼓起勇气表白却被宋清温和地告知“只把你当做弟弟看待”后,倒也未曾死缠烂打。他只是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了几天,随后便像是想通了,对着宋清露出一个有些勉强却努力豁达的笑容,说:“我知道,感情的事强求不来。不过……宋大哥你能开心,我就开心了。”

    他这般懂事,反倒让宋清心里更添了几分怜惜与愧疚,是真真切切从心底认下了这个弟弟。

    他觉得关知性子活泼灵动,脑子转得快,又肯学,是块值得雕琢的璞玉,便将他带在身边悉心教导,盼着他日后能有一番作为。

    然而,他们计划中要面对的那个人,又岂是易与之辈?

    宋清做东,在北城最负盛名的酒楼设下宴席,郑重其事地邀请狄归,意图将事情摊开来说。

    狄归赴宴前,坐在车里,眉头微蹙,竟有些难得的迟疑,对着身边的关知低语:“我这要是演得不到位,火候不够怎么办?他们俩如今那副情意绵绵的架势,我看着……实在激不起多少怒火。”

    关知闻言,凑上前,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迫使他看着自己,然后一字一句,往他心窝子里最敏感的地方戳:“你就这么想,就当是我给你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

    “现在,什么都别想,就想着我背着你,拿着你辛苦赚来的钱,去给我那情夫买各种好东西,还把他公然带到我们家里,最后,更是光明正大地把这个情夫拉到你面前,趾高气扬地让你成全我们。”

    他盯着狄归瞬间阴沉下来的眼眸,追问:“现在,生气了吗?”

    狄归从喉咙深处挤出三个字:“……想杀人。”

    关知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脸颊,收回手:“可以了,就带着这个状态去。”

    狄归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长腿迈出。

    他站在车边,动作有些粗暴地扯了扯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仿佛那领带勒得他喘不过气。

    什么情夫?若真有人敢如此,他会让那个人,直接下地府。

    狄归还未踏进包房时,白棋已在房内坐立难安,宋清看在眼里,无声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微凉的手指,带着安抚的力道。

    狄归推门而入的瞬间,目光如鹰隼般精准地捕捉到了两人未来得及分开的手。

    白棋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将手从宋清掌心抽回。

    狄归的脚步顿在门口,眼神骤然冷了下去:“……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视线在宋清和白棋之间来回扫视,最后钉在白棋的脸上:“怎么他也在?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宋清起身,引狄归入座。这包间雅致安静,正是为了方便谈话。

    他拿起桌上的白玉酒壶,亲自为狄归斟满一杯,语气诚恳:“狄兄,今日设宴,主要是想向你赔个不是。”

    狄归看都没看那杯酒,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姿态带着审视与压迫,嘴角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少来这套,先说说,你们刚才是在做什么?背着我,好上了?”

    宋清张了张口,正要解释。

    白棋却抢先一步站了起来。他端起自己面前那杯酒,举向狄归:“二少,您此前对白棋的诸多照拂,甚至救命之恩,白棋此生无以为报,日后若有机会,便是当牛做马,也定会偿还您的恩情。”

    “可是,情这一字,最是强求不来,还请您……高抬贵手。”

    狄归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话,目光倏地转向宋清,眼神阴鸷:“宋清,你当初可是亲口答应我的!白棋的事,之后归我管,我怎么不知道,你宋大少爷还是个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小人?”

    宋清面露愧色:“……是我不对,是我信口雌黄,背弃约定。”

    白棋见狄归将矛头直指宋清,心头一紧,一股护短的冲动油然而生:“二少,与宋少爷无关,我白棋不是没有心的物件,也不是可以由着你们兴致、争来抢去的宠物,您对待我的这种方式,这般强横,这般……我这辈子,可能都接受不了。”

    狄归闻言,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那笑声里淬着浓浓的讽刺与怒意:“接受不了?所以你们就选择偷偷摸摸,背着我勾搭在一起?”

    “还真是我的好兄弟啊,宋清,这么多年,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当初是谁在我面前,口口声声说着戏子低贱,不堪为伍?转头却跟我看上的人眉来眼去,暗通款曲!”

    狄归随即又看向白棋,眼神轻蔑:“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这高枝……攀得倒是又快又稳当。”

    狄归这话如同刀子,又狠又准。

    白棋的脸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他从未想过,狄归翻起脸来,竟是这般不留余地、言辞刻薄的模样。

    宋清猛地站起身,将白棋护在身后,脸色也沉了下来:“狄归,你说话别太过分!这件事是我宋清有愧于你,你要如何冲我来便是,可感情的事,谁又能真正分得清对错是非?之前是我违背约定,算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日后……”

    “人情?”狄归嗤笑着打断他,眼神里满是讥讽与不屑,“我不需要这个。”

    他的目光在宋清和白棋之间冷冷扫过:“你们二人今天特意摆下这鸿门宴,不就是想跟我划清界限,告诉我你们双宿双飞了吗?行,我狄归成全你们!从今往后,我就当没你宋清这个兄弟!”

    “狄兄!”宋清急声唤道。

    那一声“兄”字,瞬间点燃了狄归压抑的怒火。他猛地起身,抄起手边的白玉酒壶,狠狠朝着紧闭的房门砸去。

    “砰”的一声脆响,酒壶四分五裂,碎片与酒液四溅开来。

    “你不配叫这个字!”狄归指着宋清,“宋清,这么多年,我狄归待你如何?可有半分亏欠?我看上的人,你就非要来横插一脚!你将我的脸面,我的真心,都当成什么了?就这么随意地往泥地里踩!”

    “我给过你选择,给过你机会,是你选择了后退。”

    宋清被他这番话噎得脸色铁青,一时竟无言以对。

    狄归转而看向脸色惨白、身体微微发抖的白棋,眼神阴鸷:“你既然选了他,好啊,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你选的这个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成色!优柔寡断,不堪大用!我狄归得不到的人,别人也休想轻易得了去!”

    说罢,他不再看两人一眼,猛地转身,带着一身凛冽的怒气与寒意,大步流星地摔门而去,留下满地狼藉和一室死寂。

    关知在车里等得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几乎要栽进座椅里。

    直到车门被猛地拉开,他才一个激灵惊醒过来。

    他揉了揉眼睛,看着狄归带着一身未散的戾气坐进车里,连忙凑过去问:“怎么样?戏演得还顺利吗?”

    狄归沉着脸,胸口还有些起伏,他侧头看向关知,语气却带着点莫名的委屈:“……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刚才发泄出去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还是觉得好气。”

    关知对他这张嘴的威力再清楚不过。

    狄归那张嘴,毒性之烈,简直堪比热带雨林里那些色彩斑斓的箭蛙皮肤,沾上一点都够人受的。

    关知常常觉得,自己大概是身体里已经产生了某种抗毒基因,不然这么多年,他尝过无数次,连带着不知吞了多少这人的“口水”,他早就该被活活“毒死”八百回了。

    “我看啊,现在该是他们俩被你气得够呛,心里不痛快才对。”

    狄归靠在椅背上:“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吧。”

    但狄归这种心眼儿比纳米单位还细微的家伙,显然对关知之前为了激他入戏而胡诌的“情夫论”耿耿于怀,难以释然。

    他侧过头:“你该不会……以前就动过这种歪心思吧?”

    关知简直要被他这没完没了的疑心病气笑:“……我那纯粹是为了让你快点进入状态,演技爆发好吗?临时编的台词而已。”

    狄归却不依不饶,逻辑自成一体,蛮不讲理:“关知,你得知道,一般人就算想激怒自己老公,也不会用找情夫这种理由。”

    关知被他这清奇的脑回路噎住,没好气地反问:“……所以呢?”

    而且准确的来说是前夫好吗?

    狄归倾身逼近,目光如炬,像是要从他脸上找出丝毫心虚的痕迹:“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真的动过要找奸夫的念头?”

    关知:“没有。”

    狄归显然不信,开始翻起旧账,语气酸溜溜的:“真的?我们之前吵架那次,你还恶狠狠地咒我阳//痿呢。要是我真的萎了,你肯定转头就去找奸夫了吧?”

    关知被他这离谱的联想气得眼前发黑,几乎是恶狠狠地回道:“……我都快被你奸///死了,一天到晚应付你都累得够呛,哪还有多余的力气和空闲去找什么奸夫!”

    这个答案,虽然粗俗直白,却奇异地精准戳中了狄归那点隐秘的、近乎变态的占有欲和安全感。

    狄归眼底那点狐疑和戾气散去,满意了。

    狄归果然说到做到,行事作风狠厉决绝,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

    他开始处处给宋清和白棋使绊子,手段层出不穷。

    元和园失去了狄归这个挥金如土的“冤大头”,长期包下的雅间不再续费,加上前些时日各种风波不断,戏园的收入骤然锐减,几乎到了入不敷出的境地。

    班主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嘴角都燎起了泡,他找到白棋,语气焦灼又埋怨:“我的小祖宗,你这到底是做了什么,把狄二少得罪得这么狠?他当初可是实打实地一手把你捧起来的!咱们……咱们备上厚礼,上门去给他赔个不是,低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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