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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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心,对周围的一切格外敏锐。玻璃窗外似乎有一道视线,他抬眼要看过去,先看到那人透过窗子映在实验室地板上的一道影子。
扭曲、模糊、被实验室炽亮的光线照得宛若一团白光。
叶泊舟却瞬间就认出来了。
白大褂里的手紧紧攥住袖口,他收回目光,死死盯着身边人手里的文件。
余光里,那道影子朝门口的方向前进,推门声响起,影子随之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直至停到身前,和自己的影子交错,肩膀叠在一起。
耳边院长招呼:“薛先生。”
介绍:“这就是叶医生了。”
院长的声音逐渐远去,叶泊舟耳朵里却出现更多声音。都是同一个声音,丝丝缕缕宛如纠缠的枝蔓,枝叶疯长。可最后,是心脏停止跳动时仪器的提醒、刹车擦过地面、撞击声、鸟儿振翅高飞的声音……
这些声音卷在一起,混合成尖锐的音锥,狠狠刺着他的耳膜。
直到另一个声音响起,像一场大雪,盖住所有他不想面对的东西。
“早有耳闻,叶医生。”
脑海里那个声音再次出现在耳朵里,冷淡而真实。同时一只手伸到他面前:“幸会。”
叶泊舟不得不把视线从文件上移开。
目光先落到半空中,从对方小腿处往上,看到伸出的那只手,之后才迅速抬头,对上对方的视线。
只一眼,叶泊舟移开视线。
他松开袖子,伸手贴上对方的手。
薛述看他的手。
握手时甚至没有视线交流,实在是很失礼的行为。叶医生不仅没看他,甚至吝啬得不肯把手全部露出来,袖口还贴在掌心,他只用手指贴上自己的手,敷衍的上下晃了下,就迅速收回去。
理智驱使叶泊舟保持冷静正常的样子。他仿佛只是在面对一个不熟悉又不得不寒暄的人,客气:“幸会。”
可手心传来皮肤的温度,透过软韧皮肤,血管里流淌着勃勃生机。生命的活力仿佛一簇火苗,烧得他心尖发疼。
院长还在介绍:“薛先生来得正巧,叶医生也刚到……”
他看出叶泊舟的冷酷,有心利用薛述的身份拖延时间,以便多了解叶泊舟,尽量说服他同意成为名誉院长的事。
他忘了,薛述也不是他期望中的贴心甲方。
“不巧,我是看到叶医生,特地过来的。”
叶泊舟依旧微垂着头看实验报告,从薛述这个视角看过去,发梢细软,皮肤是长久不见天日的白。
隐隐的熟悉感,细细看过去,又不知道这点熟悉从何而来。
这点探究不动声色,薛述接着说:“叶医生的方案精准有效,我觉得身体完全恢复,特地来谢谢叶医生。”
“如果叶医生方便,今天出院前,一起吃顿饭聊表谢意。”
叶泊舟终于抬头,看向一边的院长:“今天出院?”
整张脸映入眼底。瘦削,眉眼厌倦沉郁,线条像积雪未消的枯山。
那点熟悉感更是来势汹汹,薛述看着他,巡视过每一处。
院长解释:“不,不是今天出院。”
又无奈和薛述解释,“薛先生,和你说过很多次了,要多住一段时间,方便时刻监察身体数据,这样才能好得更快。”
说过太多次,薛述不想听,也不接受,问:“叶医生不会这么想吧。”
叶泊舟:“我也这么想。”
“为什么?”
为什么?
上辈子叶泊舟巴不得薛述一辈子住在医院。住在医院就不用管公司,不用出差到处跑,所有工作都线上处理,也不会有其他人,只有他,只有他们。
但他就是个私生子,谁管他怎么想。薛述更不会管。
这辈子……
叶泊舟看向薛述,问:“你要和我上、床吗?”
话题转移太快,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
薛述回答:“不。”
叶泊舟追问:“为什么?”
这个问题本来匪夷所思,不要和刚见面的人上、床再正常不过的事,薛述说:“没有为什么。”
说完,他意识到什么,看叶泊舟。
和白皙皮肤对比明显的漆黑,被实验室明亮灯光点上一点明亮。
有那么一瞬间薛述总觉得这双眼睛会弯起可爱的弧度,随后对方会软着声音撒娇,叫自己“哥哥”。
??就像他做了十六年的模糊梦境里的人。
薛述终于意识到熟悉感从何而来,一时愕然。
而面前这双眼睛依旧灰寂沉郁,甚至在得到他的答案后垂下眼皮。
叶泊舟平静重复他的答案,回答他:“没有为什么。”
=
和团队对接所有研究资料、确定接下来的研究方向、处理完名下资产,叶泊舟终于迎来难得的假期。
天空是铅灰色,阴沉沉的。天气预报说今天下雪,是今年的初雪。
叶泊舟光脚踩在地板上,撑着窗台往下看,许久才站直,换上衬衣和黑色羊绒大衣,出门。
默默无闻的科研人员头衔不如薛家私生子的名头好用。
上辈子薛述住院那段时间他想给自己买墓地,所有人都当他一时兴起,觉得薛述马上就死了他将登堂入室继承家业,为了讨好他,很快就给他办好了。可这辈子,墓地管理人员却再三询问,一定要他给出死者身份证明。他说是买给自己的,很快要用。管理人员还大惊小怪报了警,说担心他是不是想自杀。
他只能委托殡仪馆,在自己死后处理一系列问题,并帮忙买那块墓地。只是还要签委托合同,需要本人跑一趟。
叶泊舟开车去殡仪馆,签字。同时给自己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