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安全才是最大的豪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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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没好气地白了图尔基一眼:“所以,哥,这跟你结婚‘害人’、让人‘守寡’,到底有个毛关系?!”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两件事的逻辑链条。

    图尔基缓缓摇头,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不,你错了,瓦立德。大错特错。”

    他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变得深邃而沉重,

    “你知不知道,从2003年开始,到2005年……

    也就是王储之争最白热化的那三年,王室内部,一共死了多少位年龄在15岁到30岁之间的青年王子?”

    瓦立德愣住了。

    这个问题,问得太突兀,太具体,也太……

    阴森了。

    沙特王室成员上万,一年死个几十上百号人,是再正常不过的。

    在这个生活奢靡放纵的群体里,就算是一年死两三百号人,听起来似乎也不算太稀奇。

    但是!

    图尔基特意强调了“15-30岁”、“青年王子”!

    这个年龄段,正是王室未来的希望,是各派系着力培养的下一代核心!

    这个限制条件本身就透着一股浓重的不祥气息!

    图尔基没有等瓦立德回答,自顾自地用一种近乎冷酷的、报账般的语气说了下去,每一个数字都像一块冰,砸在瓦立德心上:

    “抛开那些死于癌症晚期、吸毒过量的……嗯,大概9人吧,这些算是‘正常’死亡。”

    “有31人,死于各种离奇的‘空难’。私人飞机失事,直升机坠毁……”

    “有17人,死于突发性的‘心脏病’。平时生龙活虎,突然就倒下了。”

    “有5人,先后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滑雪场,死于滑雪‘事故’。摔死的,撞树的,掉冰缝的……”

    “还有26人……”

    图尔基的声音顿住了,“死于各种各样的‘车祸’。追尾、爆胎、对撞……五花八门。”

    他的目光在瓦立德脸上停留了几秒,似笑非笑的“这个车祸死亡人数,本来应该是27人的。”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瓦立德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他苦笑了一声,声音干涩,“所以……我是命大?”

    图尔基点了点头,“泥头车、轿车全速对撞,你还能活下来,只能说你命大。”

    瓦立德缓缓的摇头,“还能说明沃尔沃的质量是真好!安全才是最大的豪华!”

    图尔基被他这个冷幽默给弄笑了。

    瓦立德却笑不出来了。

    图尔基刚才报出的那一长串冰冷的数字,像毒蛇一样缠绕在他心头。

    31+17+5+26=79人!

    三年时间,79个正值青春年华、拥有无限可能的王室青年,死于非命!

    这绝不是巧合!

    图尔基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中蕴含着巨大的悲痛和愤怒,

    “这里面……包含我的大哥法赫德·本·萨勒曼,还有我的二哥艾哈迈德·本·萨勒曼。”

    瓦立德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图尔基有两个英年早逝的哥哥,但从未深究过细节。

    图尔基的眼中闪过一丝深刻的痛楚,

    “2001年7月,我大哥法赫德,一向身体极好,壮得像头骆驼,连感冒都很少得的人,突然就‘心脏病发作’,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事后尸检……检出了致死剂量的‘地高辛’!”

    (一种强心苷类药物,过量可致死)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2002年7月,我二哥艾哈迈德,他开的私人小型飞机,意外坠毁。

    事后调查说……是飞机液压系统管道破损,导致失控!”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变得更加冰冷,

    “而很巧的是,那几年死于‘心脏病’和‘空难’的其他王子们,事后追查,死因也高度‘一致’。

    要么是检出致死量的地高辛,要么就是飞机关键的液压系统管路破损!”

    瓦立德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特么的也太粗暴了,连手段都懒得换!

    图尔基耸了耸肩膀,脸上满是看透世事的疲惫和苍凉,

    “那几年,正是围绕王储之位,各个派系内斗最激烈、最无所不用其极的时刻。

    大家都在下黑手,目标……就是家族的未来!

    就是各个支脉里最有潜力、最优秀的年轻一代!

    因为都知道‘兄终弟及’的传统,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

    最后,拼的就是谁的优秀子弟多。

    所以,把他们提前扼杀!就能断绝对方派系的根基!”

    他看向瓦立德,眼神复杂,“哦对了,你虽然小,但可能也知道。

    其实……你上面也还有两个亲哥哥吧?”

    瓦立德的身体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

    那是他父母心中最深的伤疤。

    “他们……都没活到成年。”

    图尔基的声音带着一丝同情,但更多的是同病相怜的悲凉,

    “你很幸运,瓦立德,你活下来了。虽然代价是七年植物人,但至少……命还在。”

    瓦立德彻底沉默了。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却带不来丝毫暖意。

    他的大哥拉希德,不到3岁,在戒备森严的王府花园里被一条剧毒的沙漠角蝰咬死……

    二哥穆塔拉,15岁,在参加完一个宗教活动后的宴会上,死于食物中毒……

    事后检查是蓖麻毒素。

    当时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什叶派极端分子,对逊尼派亲美世俗王子的定点清除。

    但现在,结合图尔基揭露的黑暗,再联想到自己穿越前那个时空里,大和解时双方对账对到怀疑人生,最后发现全特么的是CIA的手笔……

    瓦立德只觉得一股寒意深入骨髓。

    这潭水,比他想象的更深、更浑、更血腥!

    他现在完全理解了图尔基的想法。

    不想结婚,不是因为性取向。

    也不是因为身体有病。

    而是因为图尔基太清楚自己身处怎样的漩涡!

    太清楚作为核心王子,在王权更迭的巨大风暴中,生命是多么脆弱!

    今天还意气风发,明天就可能死于一场精心策划的“意外”。

    这种朝不保夕的恐惧,如影随形。

    在这种巨大的不确定性面前,图尔基选择了一种消极的“保护”。

    不结婚,就没有妻子;

    没有妻子,就不会有未亡人;

    没有孩子,就不会有失去父亲的孤儿。

    他不想连累无辜的人,不想让另一个女人重复王室深宫里那些寡妇的凄凉命运。

    相比起那些纵情享乐、醉生梦死、用及时行乐来麻痹自己的王子们,图尔基这种近乎“清教徒”的选择,反而是这个扭曲环境里最大的异类。

    也是……一种沉重的担当。

    瓦立德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有敬佩,有同情,更多的是对这个残酷世界的冰冷认知。

    他默默地拿起酒瓶,和图尔基手里的酒瓶再次重重一碰。

    “当!”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沙漠中格外清晰。

    两人无言,仰头,将瓶中剩余的无醇啤酒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冲不散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沉重感。

    图尔基放下空酒瓶,重新望向天空那轮清冷的圆月,眼神变得有些空茫。

    半晌,他淡淡地说:“瓦立德,如果……我是说如果。”

    他顿了顿,“如果我父王能坐上那个位置,那么,我不要王储之位。

    王储的位置,是我哥穆罕默德的。

    我只要父王登基之前,属于他自己的那些财富、产业和领地。

    那是我这个嫡幼子,按部落千年传统,应得的守灶人份额。”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重新聚焦在瓦立德脸上,

    “而如果……如果我父王没坐上那个位置就……就蒙真主召唤了。”

    他艰难地说出那个字眼,“那么,他的一切财富、头衔、影响力……

    都该由我这个唯一的嫡幼子继承。这是部落法则。你……”

    他的目光带着一抹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和期盼,牢牢锁定在瓦立德脸上,似乎在寻求一个同盟,一个对这份古老法则的背书……

    或者是认同。

    “你……你没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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