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五十五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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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地一盆冷水泼来。寒冬腊月里生生受了一盆冷水,丹阳只觉骨头缝里都在冒寒气。她在昏睡中冷得牙齿打颤,意识还在混沌里,正前方就隐约多了个人。
那人拖过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在她面前坐下,锦绣的靴子踩在她身下一张破席上。
丹阳抖动睫毛,就着冷水抬手搓了把脸。她渐渐清醒几分,才看清坐在前边的人正是霍凛,她靠墙直起身子,扯得脚踝处链索响动。
丹阳扭头看向自己的腿,又看了看来人。
霍凛一直没说话,二人面面相觑,静默许久。
地牢潮湿阴暗,唯有斜上方一口小窗,冬日袅袅,腐烂的稻草发出一股霉味,泥水接着上了一层薄冰。
丹阳摸不透他的心思,用尽所有力气爬起来,跪在地上一叩首:“父亲在上,受丹阳一拜。”
头低下去的那一刻,她看见霍凛搭在膝头的手抖了抖。良久,他才有反应,他问道:“你管我叫哪门子的爹?”
丹阳苍白着嘴唇说:“我是霍昀廷未过门的妻子,他是你儿子,我理所应当那么叫你。”
霍凛像是听见了什么无稽之谈。
“我儿子?他还知道自己是我儿子,多年不曾归家,也不认我这个爹,你倒是先替他叫上了。”
他高大的身子前倾,单手压在膝头,盯着丹阳脖间的扳指:“小姑娘,你这声爹喊得本王有些为难了,本王是杀你,还是不杀你?”
地牢阴冷无比,丹阳的伤口冻得几近发麻,她勉强正直了身子,又驼下背猛烈咳起来。
霍凛无动于衷:“你是淇东来的吧?颜雨霖那个书呆子,不是说受伤了吗,还没咽气?”
丹阳眼皮发红,声音沙哑道:“淇东飞鸢卫,奉命来阻止王爷与苍冥和谈。”
她再次跪下,虚弱道:“王爷当初起兵,一番要安天下的话振聋发聩,可如今您非要与虎谋皮,这天下怎么安,我信王爷雄心,也求王爷看在万民的份上,不要……”
“不要什么?”
霍凛横插一言,讥道:“不要做那卖国的一条狗?小姑娘,国将不国,若我卖一寸,能守十丈,这生意换你,你做不做?”
丹阳力争:“一寸能教人满足吗?这口子一开,后头便是万丈深渊,王爷就是十丈百丈地填,怕也填不满。王爷是聪明人,那么简单的道理,我都能懂,王爷会不懂?”
“怎么我听着这话,像是在拐着弯骂我?你的意思是,我霍某人未必不懂苍冥人贪婪无度的道理,只是在打着安邦为民的幌子,来满足自己的私欲,对吗?”
丹阳哑口无言。
霍凛盯着她看了半晌,皱眉道:“本王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不等丹阳回话,他就自己上手了。霍凛捏着丹阳的脸,好像在挑骡子选马,越瞧越觉得熟悉,片刻后他问道:“你是哪儿人?”
丹阳心知自己的底细瞒不住,但愿她老爹跟霍凛没太大的仇,可人家一对亲眷就死在建昌宫里,霍凛能忘了慕图权才有鬼。
她老老实实道:“长京人。”
“叫什么名字?”
“丹阳。”
“你姓丹?”他怎么不记得长京还有姓丹的人家。
丹阳犹豫片刻,诚实答道:“我姓慕图,慕图丹阳。”
这就对上了,霍凛终于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她了,在之前的除夕宫宴上,她是慕图权的女儿。敢情霍昀廷是招惹上慕图家的女人了。见了丹阳,霍凛不由得想起慕图家的另一个女人,要是她还活着,大雍只怕会有一番新光景。
霍凛问:“你是慕图权的女儿,不在长京好好待着,怎么跟霍昀廷搅合在一块了?”
丹阳答:“在淇州墨门时,他是我的掌教。”
霍凛嗤笑:“掌教勾搭自己的女弟子?你们真是无法无天啊,这事儿你爹知道吗?”
丹阳答非所问:“我们告诉他了。”
“他能看上我霍某人的儿子,他的眼里不是一向只有萧氏吗?”霍凛撑着膝头,脸上尽是不屑。
丹阳:“……”
霍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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