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被下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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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色正沉,铅灰色的云压得很低,几缕冷风从半开的窗缝钻进来,卷着墙角的碎纸屑打转。好似要下雨。
宁阔在宾馆房间里收拾东西,他抿着唇,动作轻得几乎没有声响,唯一一套只有三个补丁的衣服,此刻被他叠得方方正正,最后连同几本翻卷了页脚的课本一起,悉数塞进半旧的书包里。
书包带子断过三次,用粗线缝补过,基本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这便是他的全部家当。
其实他只是舍不得,舍不得这几日与同学、老师相处时,那些能驱散寒意的温暖时光。
以后,他恐怕再没有机会坐在教室里。
父亲的冷漠像冰窖,将他裹在无尽的寒意里,让他觉得人间所有的温度都是虚无的。曾经,他以为这世间只有彻骨的冷。
可几天,他却一次次被打破认知:晕倒时,有同学递来温水,杯壁的温度透过指尖传到心里;有人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掌心的暖意驱散了他浑身的冷意;蔡老师拉着他的手,温声劝他继续上学,说老师们会想办法凑齐学费,她掌心的纹路粗糙却温暖,像冬日里的炭火。
可他怎会不懂?
在办公室外,他曾撞见蔡老师的丈夫匆匆找来,红着眼眶说家里老母亲病重,急需用钱。
那时天刚下过雨,地面的积水映着两人焦急的身影,风裹着雨丝打在他们身上,让那画面透着说不出的窘迫。他的母亲也卧病在床,那种没钱抓药、只能眼睁睁看着病痛折磨的无力与绝望,他比谁都清楚。
他怎能把自己的难处,再压到本就不易的老师身上?
“够了。”他在心里轻声说。能拥有这些温暖的片段,能被人真心牵挂过,已经足够了。
至于高中,他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苦笑,心里早已默默说了告别。
叠好最后一角被子,宁阔直起身,腰板挺得笔直,清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他下楼时,走廊的灯光昏黄,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影子孤零零地跟着他,像他这些年独自走过的路。
前台的暖光灯亮着,却照不进他周身的清冷,他刚走到楼梯口,便撞见蔡老师在前台与人交涉,眉头微蹙,似乎在协调什么。
蔡老师抬头瞥见他,目光顿了顿。
眼前的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领口却依旧扣得整齐,风从门口吹进来,掀起他的衣角,却没让他有半分瑟缩,依旧挺拔得像株迎着寒风的白杨树。
她心里涌上一阵遗憾,这么好的苗子,竟要因为学费困在求学门外,作为老师,她既心疼又无奈。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有些坎,终究要自己迈过去。
蔡老师压下情绪,朝他露出温和的笑:“宁阔,过来,这里有你的信。”
宁阔步履平稳地走过去,鞋底踩在水泥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安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他指尖接过信封时,触到内里硬挺的质感,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信封边缘,像在确认什么。
拆开一看,里面竟夹着十块钱,他眉头微蹙,抬眼看向蔡老师,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坚持,:“蔡老师,这我不能收。学生不能拿老师的钱。”
“收下吧。”蔡老师轻轻摆手,声音柔缓,“这是我们几个带队老师的心意,帮不上大忙,但我们都盼着你以后能有好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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