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ifyou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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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1.ifyou(五)

    但凡熟悉权志龙和江留月这对小情侣的人,都会觉得他们俩的相处模式有意思。

    表面看是大魔王和小可怜,权志龙专制又强硬,占有欲特别强不说还喜欢干涉她的私人生活,有时候开起玩笑来没有分寸,小孩憋着眼泪不敢吱声,看着可怜巴巴的惹人疼,如果不是他确实又对江留月宠得没边护得像是眼珠子,两个人交往的时候也恪守底线没有立刻出手,那当时多半有几位朋友是想报警的。

    他们交往之后相处模式有了很大改变,又像是精力旺盛的比格和终极忍人,权志龙看起来像是那个支撑起两个人生活的‘主导者’,实则娇小柔弱的江留月才是真正的饲主。

    精力旺盛、探索欲强烈、好奇心爆棚、贪图新鲜感的疯狗出去圈地盘的时候总觉得脖子上的项圈让他无法呼吸,却还要时不时漏出来炫耀脖圈上的名字和宝石,嘴里嘟囔着抱怨着,手拽着项圈说自己快无法呼吸了,但真没了项圈,立刻眼泪汪汪淋着雨叼着项圈守在门口嘤嘤呜呜像是今天晚上就熬不过去了一样。

    而江留月这个超绝忍人则一直以来都是超好脾气的跟着收拾烂摊子,给小狗缝补咬烂的玩具和枕头,为他洗干净晒香香睡觉的被子,就算安稳的生活被弄得一团糟,每天两眼一睁就是要满足小狗超高的精神和精力需求,也任劳任怨,只觉得小狗湿漉漉的鼻头水汪汪的眼睛和热乎乎的小爪子总是能带来无以复加的幸福感。

    忍人看起来脾气超好性格超软,在异国他乡讨生活被人用当地的话阴阳怪气了也听不出来,只是歪着头认真的看着听着,说话的人却渐渐闭嘴,忍人一脸莫名,回头一看是家里养的疯狗站在后面不声不响的磨着爪子。

    偶尔也有失控的时候,比如狗狗戴着项圈觉得烦,却不允许她去给别的狗狗戴,甚至摸摸头都不行,占有欲和嫉妒心强烈到会攻讦同类,不爽的用利齿叼住主人脆弱的手腕,直到那只细白的手抚

    摸上头顶和脖颈,捋一捋他炸起来的毛。

    权志龙是个各方面需求都很高的人,这种本身就很敏感细腻的人待在高压扭曲的娱乐圈,少不了强

    大的意志力与惊人的血条和天赋,更需要饲主耐心和超出常人的忍耐力与付出。

    江留月倒也不是一直那么好脾气,2016年之后她和权志龙就撕破了脸,乖巧温顺的形象荡然无存之

    后,大家才发现她的棱角一直都很尖锐,只是以前被她自己的皮囊裹着,把自己磨得鲜血淋漓,从

    来不肯说。

    从2016年到权志龙入伍,前后差不多将近两年的时间里,大家对他们的关系又有了新的感知。

    他们第一次看到权志龙的颈圈被收紧,他发出痛苦的悲鸣和哀嚎,却只是夹着尾巴蜷缩成一团,因

    为旁人的关心和靠近龇牙咧嘴的咆哮警告,却在江留月伸出手的时候,泪汪汪的想要去蹭她的手。

    她那时候热衷于去折磨权志龙,权志龙痛得狠了也忍不住反咬回去,两个人的相处看得人心惊肉

    跳。

    原来并非上下从属,而是东风想要压倒西风,西风也如是。

    在他们两个分手之后,有人就这样评断,说权志龙现在伤心的快要死掉,但过一阵子他就会恢复过

    来,然后去寻找新的饲主。

    他需要进食。

    如果没有饲主,那么他就需要猎物。

    一个惊才绝艳、高高在上的天才,他的精神世界是极度广袤的,这也意味着,要足够多和强烈的能量才能吸引他。

    没有了江留月,他始终处于一个饥饿又焦躁的状态,脖子上的项圈消失了,空荡荡的失重感让他很

    不习惯。

    江留月一直以来的容忍、退让,把他娇惯得太厉害,他是如此笃定他们就应该这样缠绕一生,所以

    在分手的时候比起‘我不应该这样对她’的懊悔,被抛弃和背叛的痛苦更先篡夺他的心智。

    像权志龙这样的人,知道错和承认错是两回事。

    他梗着脖子不肯认输,以免被总是无所不在的凝视审判,但空虚、痛苦、后悔与负面情绪变成了脖子上的吊索,他不挣开就要被绞杀。

    人在这种情绪深渊时是很危险的。

    更不要说,他身边那些狂热的目光中,不仅崇拜神,更想要将神拖下台,自己取而代之。

    权志龙尝试了很多情绪疗愈法,他学会了冥想、茶道,驱逐那些坏的想法,试图从天地之中寻找到

    新的能量。

    当然了,这些得到的情绪反馈与进食,都比不上迅猛新鲜的荷尔蒙爆发。

    情绪来的猛烈,回落的更快。

    一个暴食症的人吃完了又吐,喉咙和胃部都在绞痛,闻到了食物的香气,还是会趋于本能的靠近。

    他这样坏的行为,当然遭受到了反噬,好在他还是G-dragon,大多人就算讨厌他,也只会哭哭啼啼

    的挽留,嘴里说着如何如何,跑的动作倒是轻快。

    也有赶不走的,为了他的名声他的钱和地位,在他身边温情小意,这种把戏,权志龙从没成年的时候就开始看了。

    毕竟说到GD,就是钱,名声和女人。

    他的容貌在圈子里实在不算顶好,身材也瘦小,不笑的时候总有些吓人,偶尔欢声笑语的话题也会

    因为他只是随意变了个在沙发上的姿势或把玩打火机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脆响而戛然而止。

    周围能对他进言的人越来越少,哪怕对他有所不满,大多也是沉默了事,这并没有让权志龙觉得舒

    服,反而情绪变得更加的敏感。

    这时候他周围的人又走向了两个极端:靠他吃饭的平辈、后辈和下属们唯唯诺诺,跟了他许久的身

    边人们分寸意识淡薄,总是不打招呼就说和做一些踩到他不舒服地方的事儿。

    比如今天,本来是高高兴兴的和工作人员们在拍完视频素材之后聚餐聊天,不知道谁就打开了直

    播,搞得所有人只好在工作人员的建议下移动到别的地方来,结果屁股还没坐稳,提出建议的人带

    着老板过来想要签名和合照,嘴巴上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打眼一瞅就知道私底下绝对没少收好处

    费。

    权志龙感觉很厌烦,坐了几分钟就想走,又有一些叽叽歪歪的看似奉承的挽留和劝阻,他冷了脸离

    场,便有家族里的长辈打了圆场跟上来关心他的身体。

    个人能力到了一个程度,家族里的人就会鸡犬升天,虽然会带来一定的安心感,但在这种想要单独

    相处的时刻,又带来一种黏腻到无法呼吸的被控制感。

    权志龙对这种关心和凝视很不喜欢,但面对一起工作了许久的人和长辈们的时候,他也只能压着脾

    气轻声细语。

    “哎一古,你一个人回去了要怎么办呢,那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不觉得无聊吗?”

    “退伍也有两年了,女朋友你也不要总是闹分手啊,上次那个孩子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不继续谈

    了?”

    “你也到了结婚生子安定下来的时候了,你这样让父母怎么能放心呢?”

    在这种碎碎念里,权志龙的太阳穴微微刺痛。

    他五六岁就开始当练习生,面对父母的时间并不多,更不要说亲戚,父母对他的期望值很高,从小

    就十分严厉,比起他的情绪,更在乎的是他的成绩是否让他们面上有光以及他是否有用孝道回报他

    们。

    有时候权志龙觉得父母很爱他,有时候他觉得父母和那些拿他当名牌包的女人们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好像一直作为别人家的孩子活着,没有当过让父母操心的孩子。

    长辈也好,父母也好,一家人都靠着他过活着,言谈中却经常‘指点’他,他知道这是关心,却忍

    不住感到厌烦。

    很想说‘别说了,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最后却只是恹恹的说:“知道了。”

    这种‘关心’并没有停止,一直持续到了家里,说是他刚才什么都没吃,现在要去煮一点吃的东西

    给他。

    哪怕说不饿和不需要,也无从拒绝,只是烦躁的情绪越来越满溢,最终权志龙再也忍不住了,近乎

    咆哮的吼道:“就让我自己待一会儿不行吗?!!”

    吼完了之后他就倒在了沙发里,被粗暴对待的长辈两眼含泪哽咽着说了什么也没有听进去,直到大

    门发出一声声响。

    两只小猫被关门声吓到,啪嗒啪嗒的在房间里跑来跑去,撞飞了放在桌子上的冻干袋子,权志龙失

    焦的眼睛看向那,脑子里莫名冒出一个疑问。

    因为zoa的体重问题,他都是把零食收起来的,怎么跑出来了?

    就在这个瞬间,他猛然感到什么东西一下子撞到了他的怀里,然后四肢百骸涌过一阵猛烈的热流。

    那孤零零的放在桌子上的冻干袋子忽然变成无数马赛克,陌生的画面涌入脑海,纷乱而模糊,在这

    无数模糊的碎片里,只有一个人的脸越来越清晰,最终定格在一个蹲在地上的熟悉身影。

    她穿着一身乳黄色的针织毛衫和长裙,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团,头发垂下来遮住她半张脸,只能看到一点鼻尖的侧影。

    她正在用冻干逗着小猫,一只手拿着袋子,一只手捏着一块冻干逗得zoa站起来用小短腿拼命的刨她。

    她被逗笑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拿着冻干让两只小猫围着她转圈,权志龙看见了她笑容灿烂的

    脸庞和那双熟悉的双眼,呼吸瞬间就停止了。

    下一秒,她似乎听到了什么,有些就惊慌的回过头,匆忙的将冻干袋子放在桌子上,然后爬起来跌

    跌撞撞的往房间的方向跑了。

    权志龙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他因为一直屏住呼吸,觉得胸口都有些痛了,脚步也不知道为什么有

    些虚浮。

    他想要快点走,又不敢快点走,脱了鞋只穿着袜子毫无声息的移动,路过了空着却散乱的衣帽间,朝着主卧的灯光走去。

    自搬进来之后,他的主卧一直开着灯,他常做噩梦,睡眠不好,不喜欢睁眼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

    晕黄色的小壁灯就没有关过,在房间里铺上一层柔软的光晕。

    门是开着的,权志龙径直走进去,看见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背对着他,她正惊慌失措的合上他用来

    写歌词的本子,将它放回床头柜上。

    他悄无声息的走过去,走得越近,越是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甜甜的花果香。

    权志龙伸出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直到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口,他才很慢的,克制的,吐出一口

    气。

    她看起来吓坏了,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下落,张惶的用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她的小手凉凉的,还带

    着些许湿意,像是出了不少汗。

    “哥……哥……”

    她带着鼻音和哭腔,有些急促的叫着他:

    “我们走吧,我们现在能走了吗,我真的要走了。”

    权志龙收拢自己的手指,手掌下是那孩子细软的腰肢,传来热乎乎的体温和微微颤抖的战栗,看来

    这孩子真的是吓坏了。

    为什么会吓到呢。

    这里是你的家啊宝贝。

    好不容易回来了,可怜巴巴的含着眼泪叫哥哥,是因为在外面受了很多的委屈吧。

    外面的人很坏,他们欺负你了是吗,好可怜,这时候才想到哥哥是吧,你这没良心的小鬼。

    哦。

    你刚才说什么。

    要走是吗。

    “去哪?”

    权志龙的手掌前扣,将人微微转过身来几乎拢在怀里,那双熟悉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这样撞进了

    他的视线,她带着点迷茫,然后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吓到一样。

    权志龙又耐心的问了一下,结果这孩子却开始拼命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哥哥,他觉得莫名又不

    想让她这样跑了,情急之下将她扣住,顺着这力道将人一把按进了身后柔软的床铺里。

    “志龙哥、哥哥??”

    江留月急促的发出尖叫,她像是真的吓到了那样。

    “嘘??”

    权志龙很会安抚她,他捂住了她的嘴让她别喊,然后低下头和她拉近距离,好让她看清楚自己的样

    子。

    是哥哥呀,塔伊,是哥哥,哥哥在这里,别怕别怕。

    是吃了很多苦吗,是受伤了吗,是被什么人欺负了吗,难过的时候一直在叫哥哥,太害怕了所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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