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Lastdance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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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Lastdance(七)权志龙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看似轻松的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能感觉到膝盖正因为过度紧张的情绪在微微发抖。
这实在不是他的作风。
询问对方的选择,就不是权志龙的作风。
没得选。
他就不是会给对方选择空间的人,也不是会让别人对自己挑挑拣拣的人,强烈到尖锐的气场与笃定自信的态度,正是权志龙一贯的风格。
可如果站在天平另一端的人,也是自己呢?
权志龙不知道。
明明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是他陪伴在江留月的身边,他们跨过了种种磨难和误会,抹去了彼此心中的隔阂,日日耳鬓厮磨。
怎么看都是2022年的另一个自己无法企及的。
这要怎么比呢?
他是来自于2024年的权志龙,2022年是他已经度过的时间,2022年的自己拥有的一切,他都拥有,2022年的自己做不到的陪伴,他也做到了,怎么看都是必胜局。
可笃定的话语说出口的瞬间,为什么空落落的掉了下去呢?
更令他不安的是,江留月一直没有说话。
她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眼神有些直愣愣的,细细的眉毛微微皱着,像是无法理解他说的话,又像是在烦恼的思索。
有什么好思索的呢?
天平两端,他应该是那个立刻下落的沉甸甸的人啊。
权志龙有些焦躁,不自觉的咬紧了后牙,下颚线绷紧,他觉得对方沉默的时间太久了,又觉得是自己的不安拖长了时间。
好一会儿,她终于开口了:
“不要说这种幼稚的话,你几岁了,还喜欢问这种问题?”
不是他想听的答案。
权志龙的心情骤然变得糟糕起来,他想争辩或者追问几句,又觉得没有意义,于是闷闷的坐在那,不再说话。
江留月起身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脸。
她细软的手掌上残留着身体乳的香味,是甜甜的桃子味,香得让他都有些晕眩了。
“好了,哥哥,对你自己好点吧,干嘛要欺负他啊。”
她张嘴就是为那个人说话。
权志龙气不过的反驳道:“我哪有!?”
这一句话就打碎了之前略有沉重的气氛,江留月挑眉看着他,表情就像在说‘看吧看吧,你果然是在吃醋所以乱说话’。
权志龙更生气了,一团气窝在心口,憋得他要死,他真想大吵大闹要她给个说法,到底是选他还是选那个怎么都比不上他的家伙,可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他生气了,伸手推开了江留月,拿起了茶几上的烟盒走到了阳台,江留月伸头看了他一眼,又喊了一声:“别生气啦~!”
她没有追上来,大概过了几分钟,权志龙听见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他回过头,客厅里已经空了??江留月去安慰另一个他了。
东京的三月,早樱是粉色的薄雾一团团的被收拢在街道两侧,权志龙呼出一口香烟的青色雾气,看着烟气逐渐飘散,融入青蓝色的夜晚。
丝丝缕缕的寒气从单薄的针织衫渗透进来,权志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作为魂体的他保持着五感,和正常人一般无二。
可到底他不是。
占领着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的‘权志龙’并不是他。
权志龙曾经与过去的自己相处过很长时间,从2021年那次碰面之后,他就往返于首尔与江留月身边,时常沉默的观察着自己的过去。
这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不愿意回忆的嘴脸与令人不悦的事件按部就班的发生,他产生过强烈的抵触和厌倦,甚至一度想要‘剧透’来阻止这一切。
当然了,‘自己’的一意孤行也在意料之中,最终权志龙抱着想要试试看‘是否能改变未来,看到不同未来’的想法,他最终没有干涉‘自己’的选择。
如今,崔胜铉的退团公告发布,他们的单曲音源公开,大家吃的饭带了点‘散伙饭’的意味,说是bigbang还有三位成员,但大家也都透了底,接下来各有各的去处和规划,只是碍于成年人的体面和复杂的情绪,没有真的把话说透罢了。
这一切都与他记忆中的2022年没有区别,
如果说有什么变数。
那就只有江留月。
在过去,她不曾来过首尔,更没有和他见面、和好,没有去木浦当过说客,自然也没能借着柳天赐的婚礼这件事儿恢复和原本圈子的联系。
虽然她这只小蝴蝶最终并没有影响到重大事件,但依然带来了一些显而易见的变化。
权志龙给自己点上了第二支烟。
2022年的记忆在这一刻也被烟雾笼罩,他想不起来具体的细节,单曲发表之后,他很是因为bigbang的4人回归失败和崔胜铉的退队陷入情绪低谷,有一阵子状态非常不好,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
一方面他自己也有点想要逃避,一方面是周围的人和关系都在试图打探他未来的发展,过于直白的刺探让他觉得很难受。
他只记得那阵子自己很迷茫,喝了很多酒,抽了很多烟,脑子乱糟糟的,强烈的痛苦与拉扯本应变为创作的源泉,却最终只成为混乱的线条与不成调的音符。
他在那个瞬间,失去的东西似乎不只是他的团。
他连自己都弄丢了。
要继续当G-Dragon,还是去当叫权志龙的普通人?
是借着余韵开始筹备自己的solo专辑,还是就此隐入幕后?
权志龙真的想不起来细节。
都说人在经历重大痛苦的时候,为了避免自己被伤害的太厉害,会建立防御机制,刻意遗忘和抹杀那时的痛苦。
……他当时,到底是太痛苦了没有记得这一切,还是因为都过去了,所以自己选择了遗忘?
“……完全想不起来。”
权志龙揉着太阳穴,他的脑袋一阵阵抽痛,喉咙黏涩发苦,香烟烧到了手指根,烫得他一抖,香烟从指尖坠落摔在阳台的瓷砖上,啪的炸出许多火花。
他怔怔的出神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处。
一阵撕裂般的锐痛。
毫无征兆的,从他的心口炸裂开来。
眼泪骤然从眼睛里涌出来,他的视线一片模糊,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了YG破旧的灰扑扑的楼,吱呀作响的地板,他推开门,屋子里的人都看了过来,桌子上摆着吃了一半的披萨与思慕雪,两个忙内在争夺一个水果杯,崔胜铉翘着二郎腿抽着烟翻杂志,东永裴正一边挑拣CD一边随着音乐律动,江留月坐在地板上摞得高高的杂志上正在努力跟披萨上的芝士做斗争,看到他腾不出嘴所以急得一个劲儿‘嗯嗯嗯’的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抽出一片用烘焙纸裹着的芝士披萨,看来是特意给他留的。
他三步并作两步,先揉了揉江留月的头发,然后直接啃了她那个吃了一半的披萨一大口,小孩立刻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而他呢,则快速囫囵咽下,兴奋的举起手里的U盘:“呀,孩子们,快来听听我的新曲子,这次绝对完爆!!!”
权志龙在这一刻才终于知道自己刻意遗忘的是什么。
是怨恨。
他恨得要命,恨得要死,恨得眼睛和心都在滴血,恨得有时候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他想要挥刀向毁了他人生梦想与未来的人,可拿起刀却又看到,他想要报复的一切,都是他的人生、梦想、过去、未来的一部分。
他本来就很痛了。
如果去报复、撕咬、争论对错……
他只会更痛苦。
可如果不去处理,这份痛苦,他消化不了,也不知道要怎么消化,能哭泣的地方好像很多,可是……
“妈妈,我要怎么办啊。”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妈妈。”
权志龙的眼泪不停的涌出来,他像个小孩子一样不断地呜咽着,委屈得鼻头和眼睛都是红红的,想要故作镇定和倔强的撇开脸,手却一直攥着江留月的睡衣。
本来是演的,可不知道怎么了,江留月推开门走进这个房间,凑到赌气用被子蒙着头的他旁边,轻轻的用手拍着他,声音软软的说:
“好了,志龙哥,我知道你很委屈,也很痛,我就在这呢。”
他猛然掀开被子,气得语无伦次的说她坏,说她偏心眼,说她根本就不爱他,也不在乎他,说她干嘛现在还要装模作样关心他。
“你根本、根本就不喜欢我了,塔伊。”
权志龙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他委屈巴巴的说:“你喜欢他是不是,他比我好是不是,你这么觉得,你就是,就是等着时间到了,我会变成他了,你就抛弃我了是不是?”
他越想越有可能,这样一个‘未来的自己’的存在,到底会存在到什么时候?
说是从2024年来的,现在都2022年了,也不过两年的光景,如果到时候时间重叠,他会被取而代之吗?
如果两个人不融合,到时候有了两个2024年的权志龙,他一定会被毫不犹豫的抛弃吧。
“塔伊。”
他的心中生出无限的恐惧,只觉得自己变得孱弱又渺小,他所拥有的一切名誉地位金钱,对眼前这个人来说,都没有意义。
“我是因为太想你了才来找你的……因为你不来找我才来找你的……我太想你了……那个人每天都能看见你,我们都一个月没见面了……你想我的时候能看见他,我想你的时候要怎么办啊塔伊…”
想到‘未来的自己’能够24小时陪伴在江留月的身边,他无时不刻都能凝视她、触碰她,每个夜晚他们两个人都相互依偎着进入梦乡,权志龙就嫉妒得发疯,这种嫉妒就像是岩浆缠绕着冰山,不断发出嘶嘶的声音,腐蚀着他的心。
一样又不一样。
就像是权志龙和G-Dragon。
身材纤细瘦弱、容貌普通清秀的普通男人与光芒万丈,受到千万人疯狂追捧的大明星,明明他才是后者,可……
他拥有的这些对江留月没有用。
他脾气暴躁,性格敏感多疑又跳脱,即便是和好的那天,他也在和江留月吵架,这孩子用疲倦又抗拒的眼神看着他,却用依赖眷恋的眼神看着‘他’,她用成熟稳重的态度处理着他们的关系,温柔又妥帖的照顾着他,却像是小鸟一样撒娇耍赖对着‘他’叫妈妈。
??真的被抢走了。
权志龙在无数个瞬间意识到。
在江留月一个人偷偷去春川的时候,如果不是‘他’的干涉,他能处理好这一切吗?
本来就伤心得快要碎掉的那个孩子,会因为他的缘故,变得更加的伤心吗?
在过去无数个瞬间里,她抹去眼泪对他笑的时候,到底是因为被哄好了,不难过了,还是为了不继续卷入负面情绪和无意义的对抗中,选择了自己默默忍受消化?
可是,他又做不到去处处模仿和学习未来的自己。
真奇怪啊,明明对方就是‘未来的自己’,再过个2年,那就是他的样子。
可是就是……
很抗拒。
学不来。
好狡诈。
好卑劣。
但……没办法放手,只是想一味的缠上去,像是现在这样,扑到她的怀里,把自己硬是挤进去她温暖的怀里,要贴着那柔软的胸脯。
“塔伊。”
权志龙搂着自己的心肝宝贝,江留月站在床边,他则跪坐在床上,将人紧紧地扣在自己的身边。
她微微皱着眉,手指在给他擦眼泪,眼神里是带着心疼和无奈的情绪,她身上传来好闻的气味,让他的脑袋晕晕的,鼻子酸酸的。
“我没办法像是他那样……我不能做那样的‘妈妈’,你会对我失望吗,你会丢弃我吗?”
他不应该这样说,他应该摆出自己的优势,表明自己的能力,应该像是开屏的孔雀,尽情的展示自己的魅力。
但权志龙顾不得了,他有什么优势呢,他比对方年轻2年,那两年后呢?他无法时刻陪伴,他对江留月的了解比起对方太少太少,他缺席了江留月太久的时间,他甚至都没有和她好好的推心置腹的深聊过,没有讲过离开她的这段日子里,他想起她的每个瞬间。
他掏来掏去,索性将自己的一切都摊出来:
“我脾气没有那么好……耐心也没有那么好……我爱吃醋,爱嫉妒,我想当你的唯一,希望你永远只看着我,我面对问题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要逃避……我害怕失去你……害怕你对我失望……其实我不擅长很多事情……我还很幼稚……我很卑鄙……我有时候会很凶……”
他想把自己的缺点都掏出来,又有点不敢说了,最后几个字含在嘴里叽里咕噜蒙混过关,唯有看着江留月的眼睛,热切到近乎绝望:
“我搞砸了好多事儿,塔伊,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我好伤心啊,塔伊,我不该一直软弱的哭的,但是我,我好想你,我好想见你,再见不到你我要疯了……”
塔伊塔伊塔伊塔伊塔伊塔伊塔伊塔伊塔伊塔伊塔伊??????
你为什么不看看我呢?
看我一眼吧。
我好痛苦。
看到我的痛苦、我的绝望、我的乞求,来抱着我,安抚我,拥抱我,亲吻我吧。
塔伊。
“不要抛弃我,塔伊,我不能当你的小孩吗?”
“不能当你的‘妈妈’,那我可以当小孩吗?”
“这样你就不会抛弃我了,对不对,塔伊?”
权志龙近乎绝望的在江留月的腹部抬起头,他尖尖的下巴、苍白的脸,因为睡眠不足有些黛色的眼睛,掉色掉的乱七八糟的头发,他的两只手一直紧紧地抓着她的腰,眨眼睛的时候湿漉漉的睫毛被黏成一簇一簇。
“别骂我,塔伊,别骂我。”
他呜呜的哭了:
“我真的很痛,你救救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需要你,我需要你……”
骨节分明的手指揪着江留月的衣服,他急促的呼吸,时不时艰难的吞咽口水,像是在强行压制自己翻涌的情绪,却又很快憋不住的呛咳起来。
权志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在江留月这里搞砸。
他其实想的很好,他要偷偷来看她的演唱会,然后借着这个机会,新闻出来之后,江留月肯定会主动联系他,他只是想顺理成章的见面,他想抱抱她,亲亲她,想要被她摸一摸后背,想要她亲一口脸颊,想要她端着一杯热茶躺在他的怀里看电视,想要听她吃苹果条的时咯吱咯吱的小松鼠一样的声音,想要将头依偎在她的怀里,听她的心跳声和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几乎是趋于本能的想要找她,想要呆在她旁边,想要被摸摸头。
他要告诉她。
这些天来,他发在信息框里的那些‘我很好’‘我没事儿。’‘已经解决了’都是假的。
他解决不了。
他很有事儿。
可是,江留月身边跟着那个成熟可靠,总是完美解决一切的‘未来的他’,他的委屈和痛苦一下子变得难以宣之于口。
如果对方是一个人熬过去了呢。
如果他没有要她的亲亲抱抱,没有要她小肚子的柔软的咕噜咕噜也熬过去了呢。
那他岂不是很没有出息。
权志龙哭得很厉害,他眼前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他只感觉到江留月抬起手,拨开了他过长的刘海。
他莫名有些瑟缩,然后,感觉到了很痒的,轻轻的气息吹过。
江留月‘呼呼’的吹了吹他的眼睛和湿漉漉的睫毛,大拇指轻轻的按着他的太阳穴,其余的手指则揉着他的耳朵。冰冷的耳朵被暖热的手指揉着,权志龙呼吸都顿住了,只是愣愣的看着她。
一滴泪滑出来,江留月的脸庞一下子变得清晰了,她还是低垂着头,用温柔的无奈又包容的眼神看着他,眉头微微蹙着,嘟起嘴又吹了吹他的额头:
“不痛不痛,志龙哥,我在这。”
权志龙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都往后倒在床上,江留月被扯得也摔倒在他身上,想要爬起来却被死死攥着。
“换??换个姿势??嘶??弄疼我了!”
江留月被攥得疼到抽气,她没好气的揪着权志龙的耳朵拧,权志龙果然松了手,她赶紧爬起来。
权志龙跟着爬起来,乱七八糟的坐在那,头发炸得起飞,眼睛红红的,还没什么焦距,只是随着江留月的动作,呆呆地看着她。
江留月扯了枕头垫在自己身后,然后自己靠了上去又晃了晃身子确认舒服,这才半靠着对权志龙张开了双臂。
她哥还坐在那不动,呆呆地看着她。
啧。
这时候一点都不聪明。
江留月心想。
“不是说要给我孩子吗。”
她啪啪拍了两下手,然后对着权志龙打开双臂示意他过来,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点无可奈何的笑意:
“还不到妈妈怀里来吗?”
权志龙僵硬又下意识的靠了过去,他的骨架是真不小,就算瘦得一把骨头,也把江留月整个都盖住,她只好吃力的张开双臂努力将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个姿势让权志龙觉得很生疏,就连情绪都回落了,他手脚僵硬,人也变得不自在起来,江留月却呼噜了两下她哥的头,胆大包天到了极点,她哥条件反射性的觉得被冒犯到了,几乎是立刻像是炸毛的狮子一样抬起了头瞪着她。
江留月一点都不怂,反而捏了下他的脸:“你哭不哭,你不哭我就走了。”
“不许走!”
权志龙急了,立刻攥住她的衣角。
江留月挑眉,等着他哭。
这一下子情绪哪里能到位呢,权志龙急得要命,拼命的回想自己的泪点,偏偏这个时候怎么都集中不了精神,一下子脸都涨红了。
“哭不出来我们聊聊天呗,说出来可能会好点。”
江留月提议。
“……没有什么要说的,我很好。”
权志龙下意识说完这句话,差点就咬了自己的舌头。
他哽住,低头沉默了几秒,很别扭的低下头,江留月没有催促,依然是用手轻轻的揉着他小巧的耳朵。
“你不好。”
过了一会儿,江留月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摸了摸她哥的脸,心中涌出无限酸涩:
“权志龙,你真是……”
“平时蹭破皮都要发100条1000条短信让我掉眼泪的人,为什么痛苦的时候却什么都不肯对我说呢?”
权志龙还是不说话,他应该有试图张嘴,但是嘴巴张合了几次,又很倔强的抿住了。
可恨又可怜。
江留月宰相肚里能撑船,她不计前嫌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那你要不要听一会儿咕噜咕噜。”
他要。
他躺在江留月的怀里,听着她的小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江留月的手一直在摸他的头和耳朵,摸着摸着,眼泪毫无征兆的从权志龙的眼睛里再次涌出来。
起初是静默的流淌,然后是止不住的抽噎,权志龙声音很轻:
“我要怎么办啊,塔伊。”
权志龙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带着浓重的哭腔说:
“妈妈,我要怎么办啊。”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妈妈。”
他喃喃了两句之后,终于忍不住,把脸埋在江留月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要怎么办,我才能挽回自己想挽回的一切呢。
我为什么不能是超人,是无所不能的神呢?
妈妈,我要怎么才能总是写出正确答案,能正确的爱一个人呢?
我没有答案,妈妈。
哪怕看着未来的自己,我也没有答案。
我并不羡慕他。
我只是感觉到非常的……害怕。
那是我。
那是……
很多很多很多的痛苦,比现在还要多无数倍的痛苦,堆砌出来的我。
到底会有什么样的未来等着我呢,妈妈。
我可以永远留在这个温暖的怀里吗。
要怎么样她才能永远和我在一起呢?
吃掉她或者被吃掉。
人如果是泥巴、种子、鱼就好了。
我们可以融为一体、可以互存共生、可以在同一个鱼缸里。
这个世界为什么要如此广袤呢。
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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