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只有眼泪的傻瓜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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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留月笑了笑,升降台缓缓上升,聚光灯缓缓收束,将她的舞台照的亮堂堂,她的眼睛在短暂两秒之后适应光线,看见舞台下方如同群星璀璨的应援灯。‘别紧张,你就当下面的人都是南瓜。’
权志龙喋喋不休。
江留月紧张地小脸煞白,她被权志龙说话还要抬手为她整理发饰的动作晃得眼晕,眼前晃来晃去,只能看到她哥耳朵上鲜艳的小辣椒形状的耳钉,左边一个红色右边一个绿色,她哥戴了个橙色的闪粉发箍,脑袋越是晃越像红绿灯。
她实在是缓不过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握着话筒的手一直在颤抖,膝盖也是,她可从不是一个会临阵脱逃和怯场的人,今天却好似格外软弱。
‘啧。’
权志龙拿她没办法,忽然伸手摘下了自己的一侧耳钉,然后将那个小辣椒耳钉戴在了她的耳朵上:
‘好了,给你一个护身符吧。’
‘别掉链子,别给我丢脸,拿不到一位的话也要忍着别哭,结束了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江留月感到耳垂微微刺痛,变得灼热。
她的心怦怦乱跳,低下头,眼睛飞速的眨动,才压下了慌不择路的情绪。
大阪演唱会圆满结束之后,江留月又在日本停留了约莫一周的时间,她和权志龙看了同一场展览,只是权志龙是展览首日去的,她是第三天去的,两个人在同一幅画面前打了卡,新闻出来的时候,江留月也收到了权志龙的信息:他买下了那幅两个人都喜欢的画,将它悬挂在了客厅的墙壁上。
返回北京的时候,江留月的手腕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用伤筋动骨一百天为理由婉拒了一些酒局,又在会议上吵架的时候对龚池说:
“你不用给我拍桌子,你是不是欺负我手不好拍不了。”
龚池被气得半死,但依然对她束手无策。
因为威亚事故停拍的电视剧在处理了两个工作人员和一个监制之后重新开工了,江留月的部分请了剧作家重新改了剧本,将所有可能产生危险隐患的戏份都给删除了。
江留月在剧组再次遇到了周以端,对方关心了一下她的身体,还送了一瓶老中医特制的药酒,说是市面上买不到的好东西。
江留月记得他家算是有点底蕴的家庭,说是市面不流通,那就是点见不得光的好东西,她觉得这份礼有点贵重,但周以端放下就走了,她追过去送回去也感觉怪怪的,于是就给周以端送了一块托人拍卖到手的宝石。
“你干嘛那么讨厌他?”
权志龙因此生气了好几天,江留月哄了又哄,哄得都有些头皮发麻了:“你讨厌金优,我都给他滞留东京了,你讨厌周哥,我总不能给人发配闽南……呃,发配宁古塔吧?”
权志龙不懂她的梗,闻言更生气了:“你叫什么哥哥,你怎么管谁都叫哥哥。”
江留月:“……”
这又是戳了他哪根肺管子了?
她自己回忆了一下和周以端的来往,自认为就是个普通朋友的交情,甚至她因为权志龙的不满都有些刻意避嫌了,权志龙却恨不得要把他给请出地球生物圈一样,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江留月很了解权志龙那别扭的性格,索性开诚布公的问对方到底讨厌周以端什么。
权志龙吭哧了一会儿,说:“他是个坏人,你离他远一点,他以后会对你不利。”
江留月大惊失色:“……那你不早说!!!”
权志龙:“……?”
他恼羞成怒:“我不早说让你离他远点了吗?!”
江留月:“我以为你在瞎吃醋啊!!”
权志龙:“什么瞎吃醋,他就是对你图谋不轨,我用我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江留月:“你别觉得天下的男人都惦记我了,哥,周师兄是弯的,他看上你都不一定能看上我!”
权志龙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震撼又荒谬的表情,显然受到了过度的冲击。
江留月没有注意到他表情里的微妙和若有所思,她在思索周以端要怎么对她不利,他们俩男女有别,也没有旧怨,最可能有的冲突就是周以端参与到她未来的对赌协议或者牵扯进了什么利益纠葛里。
当然也不排除周以端会被人当枪使,江留月想到这就多了几个心眼,仔细捋了一下她和周以端的来往,发现周以端能对她的不利好像也只能体现在那瓶药酒上了,江留月左思右想,转手将药酒送给了龚池。
龚池因为她在日本巡演之后又要开十五周年巡演的事儿着急上火的跟她打滚撒泼呢,见天在社媒上卖惨叫苦,唠叨自己开会开十几个小时研究讨论她的工作,坐得腰间盘都不行了。
江留月赶紧借花献佛,派人将药酒送给他,还特意重点说明,周以端送过来她都还没来得及拆封,听闻是老中医秘方,对筋骨损伤有奇效,特意给他送来的。
以防万一,江留月还特意拍照存档,假惺惺的发了个社媒动态,祈祷病魔快点战胜龚池……啊不是,是龚池快点战胜病魔,还美滋滋的收割了一波‘姐姐就是人美心善’‘以德报怨当属江明月’的赞誉。
把这点事儿处理干净,江留月就没什么要操心的了,她的商业价值体现在个人身上,接下来的工作又是演唱会为主,威亚事故虽然吃了点苦,倒也给了她一个婉拒影视剧邀约的机会,她就把自己的精力抽出来,投入到未来的专辑中来。
江留月的十五周年纪念演唱会的消息放出去之后,江留月有了正大光明往来日本韩国的理由,她才因为《无相》在去年开了演唱会,新的一轮巡演自然不能换汤不换药,她想要尽可能多的加入自己之前的作品。
对于粉丝来说,这是一件又痛又爽的事儿,爽的是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听到她之前的作品,痛的是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来江留月要和那帮子人如火如荼的‘度蜜月’了。
一开始毒唯还骂,后面江留月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变好,YG烂的是人音乐又是有口皆碑,就只能一边痛骂一边暗戳戳开始期待,还要嘴硬只是期待江留月没有期待别人的意思,不要来沾边但你硬要沾了那你最好超绝表现让我无话可说不然我要喷你十八条街。
但无论如何,毒唯也好,网民也好,路人也好,大家逐渐开始对江留月和韩国日本那边的人频繁见面合作的事儿脱敏了。
曾经被抹去的关于Alice的一切,也逐渐通过评论区和短视频被科普,加上这两年韩娱日娱的好作品相对巅峰期简直是低谷,大家也半推半就的吃起了炒冷饭??嗨呀,总比没有饭吃要好吧!!!
一套班底难以三国通用,江留月开始挑挑拣拣的重新拉团队,韩国这边反正她哥一定会塞人,不如就让她哥出人算了,日本这边她属意的也是旧人推荐来的新手:嘛,这世界上的好事儿就是这样偷偷流通的。
时间飞逝,蝉鸣渐衰,灼热的暑气褪去的时候,江留月拿到了十五周年演唱会内地巡演的审批。
她中间为了拿自己原来歌曲的版权回了好几次首尔,她所缺席的那几年发生的事情,也逐渐在她的人生中补全了拼图。
连年亏损的YG正在到处寻找救命稻草,杨贤硕为了甩锅已经‘自愿退出’管理层,别说江留月了,就连权志龙都联系不上他。
江留月的风生水起以及权志龙多年不回归也稳如泰山无人撼动的地位显然让这位自大的独裁者感到破防与耻辱,他近乎逃避的躲了起来,打着回归家庭与‘自省’的旗号企图裹着旧日的辉煌做梦。
当然了,江留月也不是为了跟他干仗回来的,她的目的还是拿到版权,别的并不在乎,令她意外的,只有权志龙对YG变得冷淡疏离的态度。
说好听点,权志龙念旧,说难听点,江留月那点子对原生家庭的优柔寡断对母亲的予取予求多少也受了他的影响,‘南韩圣父’这个戏称可不是说着玩的,落在权志龙身上,多少也有点道德的枷锁。
江留月14岁来到YG,她哥更早,她那时候是跟着一群哥哥混日子,权志龙是来了就众星拱月,当年杨贤硕还会记着他的生日,出差的时候还会给他买礼物,在音乐这条路上,YG当年的歌手和制作人,都是权志龙的领路人。
权志龙在这个公司度过的人生,几乎是目前为止去掉懵懂童年之后的全部人生,江留月能够理解他对这个公司和杨贤硕的感情,因此在过去的时间里,她默默地承受了许多来自工作人员和杨贤硕的恶意,不愿意本来就压力很大的权志龙因此感到为难。
“哥,你和公司发生了什么?”
江留月没有从任何一个‘权志龙’嘴里得到答案。
她哥敷衍她的回答都一样:“没事的,就那点利益纠葛,反正就那么回事,别担心。”
嗯,说了等于没说。
在韩国娱乐圈,这些弯弯绕绕与人情世故权志龙比江留月要清楚得多,他都到了今天这个位置,留或者不留在YG,早就全凭自己的想法做主,到现在还拉拉扯扯这些所谓的‘利益纠葛’,真正纠缠的,其实还是个人感情。
江留月看着他眉眼间散不开的郁气,知道对于权志龙来说,这大抵也是一场漫长的‘原生家庭之痛’,不管多么亲密的人,都无法介入其中,她能做的,只有情绪上的包容与陪伴。
现在想想,她不喜欢权志龙对自己的人生大包大揽和过度掌控,但以前她在权志龙的事儿上也是一样过度参与。
恋爱明明是两个人的决定,她却将责任都怪在自己头上,将自己定义为被垂青的那一方,时刻担忧自己会不会拖后腿,在受到歧视打压与杨贤硕的虐待的时候,她却试图维护杨贤硕与权志龙之间的关系而忍气吞声。
那些愤懑、不解、冲突,觉得自己做出了牺牲却没有得到回报反而被误解产生的冤枉、委屈、自怨自艾,如今回过头来看,透着几分青春期特有的傻气与牛角尖,回忆起来还会让人的脚趾头都跟着蜷缩。
所以她现在对权志龙想要自己解决私事的行为也不再像之前那么耿耿于怀,大家各有自己人生的单独课题要完成:她自己也有不想让权志龙知道的事儿,。
比如她在决定要在日本发展一年到两年的时间,想要在这里进行正规专辑的发行与宣传的话,她就得想办法处理掉金优。
江留月之前是没想过再回日韩的,当初把金优打发到日本来不过是想要眼不见为净,这也导致在日本的大部分工作,都是金优作为大经纪人主导的,当她的事业重心来到日本,金优一定会担任要职。
这很麻烦。
金优知道太多她的秘密,江留月不想让这么一个人攥着她在日本活动的主导权,她本来想好好跟金优沟通,让他去韩国养老,结果金优的反应却十分强烈,他根本听不进去所谓工作的安排,反而像是被戴了绿帽子的丈夫一样开始质问江留月。
江留月从以前就很不喜欢金优掺和她的私生活,因此没有一点好脸色,立刻列举他在日本工作期间的工作疏漏与滥用公款吃喝的事儿,金优的气势立刻就落了下来。
见硬的不行,金优又开始打起感情牌,抓着权志龙的事儿不放:
“塔伊,你真的要和他复合吗?!”
啧。
看吧。
男人就是麻烦。
总觉得和她稍微有点关系,就能对她的私生活指手画脚,更是充满着毫无理由的占有欲。
“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了?你怎么能真的跟那种男人和好?你不是说过,你早就和他分开,不可能在一起了吗?”
金优急切的追问,他身形瘦高,江留月坐在那,身子大半被他遮盖,颇有一些压迫感。
江留月在把玩手里的一串碧玺十八子,珠串在她纤细洁白的指尖飞速滑动,她看着金优,强行压下心中的不耐烦与抗拒,语气冷淡的问道:
“我的私生活什么时候需要向你解释报备了?”
“明月!!”
金优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你怎么能那么说,你忘了吗,我才是你最信任的人,权志龙也好,他身边那些人也好,他们是一伙的,他们只是想剥削压迫你,只有我才是你这边的,只有我支持你,你都忘了吗?!”
他不等江留月说话,就开始语气激动的列举他们昔日一起做过的事情,江留月被伤透了心哭着给他打电话,他们一起查找资料摆脱YG,她和权志龙闹分手的时候那些人偏向权志龙不顾她死活的做法……
他试图用这些来唤醒江留月的记忆,试图像是多年前那样,再次拉进和江留月的距离。
金优反反复复强调着,只有他是江留月这边的,只有他是真的盼着她好,他们在韩国过的苦日子是到了中国才结束的,她和权志龙复合就是又回到沼泽里把自己的大好前途都葬送……
“他还会这样做的,你早晚还是会受不了的,他能有多爱你呢?不过是因为你现在变得更好了,他不甘心,我是男人,我最知道男人怎么想了,明月,你现在和他复合、和好了,那他变心了呢?他又和以前一样呢?你以为他能改吗?他都是装的!!!”
金优的脸因为过度激动的连续说话涨得通红,表情都变得有些扭曲,他迫切的希望对方能够相信他,甚至于伸手想要抓住江留月的手。
“你想干什么?”
江留月将手抽了回来,语气中带上了些许不耐烦:“后退,金优,离我远点。”
金优愕然的看着她,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但最终,他咬着牙,满脸不服气的后退了一步。
“你的工作是帮我做事,不是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更不是要你来点评我身边的人的。”江留月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椅子扶手,她看着金优满脸的不甘心,缓缓道:“我不是小孩子,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不需要你在这里做分析??你什么时候聪明到这个程度了?你真的聪明的话,就不会一天到晚需要我在那给你善后了。”
“你是陪伴在我的身边很长时间,但你是我的工作人员,他们是我的家人、朋友,我希望你对他们保持基本的尊重,这同时也是对我的尊重。”
“你做了很多事儿没错,但我也支付了很多报酬,你应该很清楚从我这得到的酬劳,远超于你的付出,所以……”
江留月的手指停止了敲击,碧玺珠子滑落在她的指尖,映衬的一双手如冰雪一般莹润透亮,缠绕着森森藤蔓。
“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