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第13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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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婚礼是个难题。

    萧恒苦恼于如何举办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的婚礼。

    萧?苦恼于如何举办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的婚礼。

    那天夜晚,萧?早早上床,在香丸焚烧中等待郑绥造访。香雾越聚越浓,更漏越滴越长。终于,郑绥再次悄然出现,撩开烟雾,直至他的床前。

    两人见面,未说话,先接吻。这已经成为夜晚的惯例。郑绥把他吻到枕上,照例去摸他腰间,嘴唇被萧?轻轻咬了一下。萧?脸有些红,贴在他唇畔道,先起来,我有话和你讲。

    郑绥依言,由他靠在肩头,倾诉了这桩苦恼。萧?掂着他手指,怎么办呀,我们都是男孩儿,不好走问名纳吉的那一套。我向姑姑打听过阿爹阿耶当时的事儿,说是明山封禅算拜天地,再进祠庙算拜高堂。但我无德无能,又是储君,无法封禅。至于祠庙……你家没有,我家仔细算来,只有我们父子两代,皇陵宗庙里也不是我的祖宗。

    郑绥笑道,但咱们有现成的高堂。

    萧?眼睛一亮,对呀,你去请你爹,我把我爹请来。

    说到这里,他又小心翼翼,发出一连串疑问,你爹答应吗?你娘答应吗?他们会喜欢我吗?

    郑绥便依次回答,他们都答应,他们喜欢你。他们很高兴。

    两人静静拥抱一会,萧?有些叹息,好快。第一次见你,我们不过现在的一半年岁。明日就要成亲了。

    他想到什么,又笑道,小时候让你叫我哥哥,你不愿,只肯称殿下,我还以为你是死守规矩。原道你才是真的哥哥。当时我问你,怎么生得这样高?你便哄我。

    郑绥笑着接道,因为臣日日在家好好吃饭,按时吃药,睡前还要喝一碗牛乳。

    后来你晓得我喝牛乳不舒服,便不提这句了。

    但你酪却吃得不少,偏又吃不得冷食。郑绥回忆,每次酪浆都要暖好再吃,还要气陛下,说你吃的冷酪。

    萧?轻轻哼一声,你别教训我,我晓得你背地做阿爹的耳报神。

    郑绥也不狡辩,笑道,臣向殿下请罪。

    萧?问,那你要如何赔罪呢?

    郑绥抬头,对视片刻后将他重新放倒枕上。他怜惜地抚摸萧?脸颊,手指缓慢蜿蜒到颈项。郑绥说,外面冷,今晚在这里吧。

    萧?搂紧他,不行,这里有人,有人会看到。我们去那边,好不好?

    萧?分不清愈发浓郁的香气来自香炉还是郑绥的身体。但无可置疑,香气指向他不远处的幸福。现在他最大的幸福就是完全拥有郑绥,不管是生是死,不管是真是幻,不管是醒是梦,是他就好。但这次他听到郑绥在他身上发出不同以往的喘息,这在最后的冲锋中尤为明显。萧?无法承受的哭声里,他吻掉萧?的泪水,但把住萧?的双手依旧像两块冰冷的烙铁。他没有因此放过萧?,萧?不允许他放过自己。萧?沉溺在他肉?体般有张有弛的浪潮和神主般有棱有角的怀抱里。

    两丈之外宫檐之下,萧恒面对棺材内部世界传出的声音站立许久,有些茫然也有些绝望地问身旁秋童:“你说我答应了他他怎么没有好起来?他怎么才能好起来?”

    秋童强忍泪水,目光和萧恒一上一下地交错,他看清棺材旁那棵枯树时吓了一跳。

    他看到一个人影盘踞在树,像一只等待啄食这盘□□残渣的乌鸦。秋童从这个南秦少年脸上,发现了曾经闪烁于萧恒面孔的冷厉光芒。

    秋童闭紧嘴巴,但他旁观者清地发觉,一切离结束不远了。

    第二天早晨,萧?要找鲜樱桃做喜果,他说郑绥不喜欢干果的霉味。这可把秋童为难住了。这时节再早的樱桃还要半个月才到采摘期,萧恒也绝对干不出一骑红尘太子笑的事情。这件事传到幽居东阁子的秦寄耳朵里,当天中午,案上多出一盏被水浸泡过的樱桃干。萧?应该很满意,没再折腾。

    当天瑞官给秦寄送饭,询问过这件事。

    秦寄当时在磨一把虎头匕首,边干边说:“他闹得人仰马翻,能因为这点事就不结婚?何况这件事本就不是郑绥要求的。”

    瑞官急道:“我们知道不是柱国将军。只是殿下病得这样重,太医用药仍丝毫不见效,成亲之后又要怎么办呢?”

    这时秦寄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他马上就要好了。”秦寄说,“我能听到所有死人的声音。他不在其内。”

    当天太阳落山,萧?便更换吉服,早早燃香等候。人定时分,花烛摇曳,帐影摇晃。萧?坐在椅中,看到郑绥逐渐清晰的身影。郑绥身穿大红公服,冲他盈盈微笑。

    萧?抬手抚摸他的袍襟,喃喃说,你穿红真好看。

    郑绥说,不如你好看。时辰到了,我来接你。

    萧?汗湿的手递到郑绥手里,分不出两个人谁的手更冰凉。他问,你父母来了吗?

    郑绥说,已经去正殿和陛下见过面了。他握住萧?的手捧他站起来。郑绥问,你真的想好了吗?

    萧?说如果你在我十五岁那年问我,我当时就告诉你我想好了。这一天来得太迟了。

    鸦雀无声中,一双新人捧衣入殿。萧恒身穿衮衣坐在上首,脸上是萧?视而不见的疲色愁容。隔一碟樱桃,坐着一男一女。男人未至中年,身穿儒衫,容貌清俊,与青文忠公图像一般无二。女人面孔较生,却倾国倾城。

    萧?热泪盈眶,和郑绥一起三叩三拜,静静等候高堂教训。许久,他听见萧恒沙哑的声音。

    萧恒说,你们要相互扶持,相互爱护,要好好的。之后……

    萧?暂时隔离父亲嗓音颤抖的含义,父亲说阿?,你要快乐,要幸福。

    郑绥将他搀扶起来,脸上闪烁着月亮青光。在双方父母见证下,两个人沃盥、同牢、合卺、结发,礼成之后送入洞房。一片凄清幽静的洞天房地,他们再次回到那张熟悉的黑床跟前。枇杷树上绑好的彩带翩飞,如同璎珞低垂。

    萧?坐在坚硬的床上,看向郑绥,说我现在还有点感觉是做梦。昨天还是我们小时候。小时候你第一次给我熬枇杷膏。

    郑绥从他身边坐下,抬头看摇曳的枝叶,说是啊,岁月如箭,这棵树已经这么高大了。好奇怪,它怎么还没结出果来?

    郑绥简单的疑问叫萧?心中一跳,面前苦尽甘来的世界突然产生一阵隐隐颤动。萧?太害怕了,怕得他立刻捧住郑绥脸颊把舌头塞进他嘴巴里。萧?说别管,别管这么多。春宵一刻,做你该做的。

    床帐再度落下坚硬的合闭声,萧?被郑绥压在一片无比安全的黑暗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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