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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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段缘浅见状,有些慌了,忙呼喊道:“醒醒,简教哲。”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
段缘浅戳了戳简教哲满是血污的脸,见他没有反应,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
幸好还有气,但很微弱,在这大雪天坚持不了多久。
救他,还是放任他死在这雪地中?
迷茫之际,段缘浅的耳边响起爹爹曾经说过的话。
“这天底下有简将军如此好的将军是我们百姓的福气。”
爹爹从前经常在她身边提起简教哲,说他是一个为人民着想的好将军。
段缘浅低头看向昏迷的简教哲,此时的简教哲看起来毫无生气。雪下的很大,在他脸上覆盖了一层白色。
这一层白色让她想起覆在爹爹身上的白布。
说不定他和爹爹一样是被人陷害的,还是救救他吧,就当是把欠他的恩情还了。
段缘浅松了一口气,她把灯球举高,寻找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东西。
突然,她看到远方有一辆装菜的推车。她跑过去把车上的菜拿下来,推到简教哲身边。
她吃力地抱起昏迷的简教哲,简教哲比她想象中重多了,她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他放在车上。
想到简教哲此时的“叛国贼”身份,段缘浅觉得去医馆的风险很大,万一碰到官员查案就麻烦了。
她打算带简教哲去郊区的一间屋子,那是她爹爹身前放药的屋子,比较隐蔽。
段缘浅推着车子向前走,这车子有些年头了,推起来十分吃力。再加上她此时是又饥又渴,走了几步,她就得小喘几下。
茫茫雪夜,前路一片漆黑,似要将段缘浅吞没。
段缘浅走到最后四肢已冷到无知觉,终于在覆满雪的屋子停下。
段缘浅在屋子旁的一堆草中扒拉着,不一会便找到了钥匙。
推门进屋,一股浓重的草药味扑面而来。
段缘浅看了看推车上的简教哲,黑色的衣袍被血浸得发沉,沾染的泥污与草屑衬得那张本就苍白的脸越发没了生机。
段缘浅小心地将他从车上挪下来,简教哲身体高大,即使昏迷着也带着沉沉的重量,她费了些力气才将他半扶半抱地架起,一步一步移向里屋,轻轻放在那张铺着粗布垫子的床上。
她为简教哲盖上两层厚被子,寻来火柴,点燃几根枯枝置于火盆里。
“得救了”段缘浅露出胜利的微笑,拍了拍简教哲的肩膀,“到地方了,你起来处理一下呗。”
简教哲毫无反应,气息微弱,段缘浅叹了一口气,她翻找来处理伤口的药物,捧着一堆东西重新在简教哲身边坐下,掀开被子打量他的身子。
单薄的衣裳已被雪好血浸透了,段缘浅本就精通医术的,也会处理伤口。只不过她必须扒开这男人的衣裳才能为他治伤。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主动扒光男人的衣服,若是被人知晓,她定是再也嫁不出去了。
不过段缘浅转念一想,她如今哥哥战死,爹爹也被人冤死,名声已经不好了。再说这世间负心汉这么多,不嫁人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段缘浅说服了自己,开始脱简教哲的上半身的衣服,但他身上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已经和衣服粘在一起,段缘浅小心翼翼地脱着,鼻子有些发酸。
她从未见过如此严重的伤。
简教哲一张脸甚是苍白,身上新伤和旧伤纵横交错,腹部有一道非常明显的伤疤。
段缘浅想起简教哲之前说自己是被冤枉的,若他真的从未做错事,却要遭受如此的苦难,背负无辜骂名,那该有多绝望啊。
“简教哲,你还好吗?”段缘浅尝试地叫他。
可惜并没有人回应。
不一会儿段缘浅将简教哲上半身的伤口清洗干净,上了药,并包扎好了。
她的目光往下移,落在了段缘浅血迹斑斑的下半身。
他的腿上也有伤,若是不处理,伤口恶化,双腿恐怕会废了。
段缘浅心中十分挣扎,再怎么说他毕竟救了自己,罢了,豁出去了。
她咬咬牙,将简教哲的裤子脱到膝盖部位,腿部的血肉模糊让她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她拧开药膏,挤出一点涂在他伤口上,指尖轻轻抹匀。
做完这一切,段缘浅只觉得自己耳根烫得厉害,连带着脖颈都泛起了层红晕。
看了看简教哲的脏衣服,段缘浅打算好人做到底,拿了一套她爹爹的衣服给他换上。
做好这一切,她揉了揉发酸的腰,视线扫过这间屋子。桌子上积着薄尘,墙角堆着半旧的杂物,显然许久没好好收拾过了。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爹爹在世时,总把屋子打理得很干净。心头一涩,她挽起袖子,默默收拾起来。擦净桌子,打扫地面,直到屋子清爽些。
这屋子原是爹爹偶尔歇脚的地方,只摆了一张床。她搬来一张凳子,靠着床边睡去。
夜半正沉,手腕突然被人拽了拽。是段额,小脸煞白,声音带着哭腔:“姐,大伯又来了,说要见你,他砸了很多东西,说见不到你就把医馆砸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