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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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段缘浅看了他一眼,手上有伤还要练字。

    段缘浅给他找来了纸笔。

    “你身上伤的不轻,练字的时候注意手上的伤,别再复发了。段缘浅轻声交代了一句,就离开了房间,去整理医馆了。

    周围终于安静下来,简教哲忍着伤口坐直,由于手上的伤,他写字的手都是颤抖的。他吃力的写上几行字。随后来到窗边,吹响了口哨。

    一只灰青色的鸽子飞来,鸽子落在窗户边框,简教哲将写好的密信装它脚部的信筒里,然后放飞鸽子。

    看着鸽子向远处飞走的身影,简教哲不由担心起来了,他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看到这封信,或者被人看到后是否有人过来愿意寻他。

    他如今被困在这里,一身伤,只能依靠一名小小的女子。

    他想报仇,想手刃那人,为无辜战死战场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他没想到的是,这个鸽子还没有飞离这所屋子,就被段额打下来。

    段额过来抓住打下来的鸽子,摸在手上着实稀奇。

    把玩间注意到鸽子脚步的信筒,从信筒中拿出信,段额并不识几个字,便没在管,继续玩大胖鸽子。

    段缘浅推开药房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时,一股混合着尘埃与陈旧药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自从爹爹死后,便再也没有人打扫过这里。

    药柜上的药盒积着厚厚的一层灰,手指轻轻一拂,便扬起一片灰白的雾霭。

    她拿起一只药盒,指尖触到冰凉的木面和细密的灰尘,恍惚间仿佛看到父亲曾站在这里,戴着老花镜,仔细地将晒干的药材分装、贴签,那时的药盒总是干净整洁,透着一股严谨的暖意。

    可现在,父亲不在了,官府的冤判不仅夺走了他的性命,罚光了家里的钱,连这曾被父亲视若珍宝的药房也荒芜了。

    她一点点擦拭着药盒上的灰,露出底下“当归”“黄芪”的字样,眼眶却渐渐发热。

    整理到一半,连日的疲惫和心里的重压一起袭来,她撑不住了,便趴在旁边的小桌子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姐姐,啥时候吃饭啊?”屋外传来段额的声音,带着点憨直的急切。

    段缘浅惊醒,揉了揉发沉的眼皮,心里一阵发堵。家里本就清贫,父亲出事又掏空了家底,如今灶房比这药盒还空,她实在不知道能找出什么来下锅。

    正犯愁,段额从身后探出头,手里拎着只油光水滑的大胖鸽子,咧着嘴笑:“你看,老天爷送的,今天有肉吃了!”

    “哪来的?”段缘浅蹙眉追问。

    “天上掉下来的!”段额说得理直气壮,又从怀里摸出封信,“还有这个,老天爷给的信,我不认字,你瞅瞅。”

    段缘浅接过信,展开一看,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次日一早,简教哲这一觉睡得不是挺好,大抵是这几天天气变凉了,他半夜被冻醒了好几次。

    早上一大早,便感觉阵阵寒气袭来。他打仗的这几年早已习惯了天气的变化,但人终归是凡人之躯,他明显感觉自己近两年身体越来越差了,尤其是这次还留下了病根。

    他打算去找段缘浅要两床被褥和厚衣服。

    他推开房门,便闻到一阵肉香,顿时把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简教哲咽了咽口水,来到厨房,便看到正在忙碌的段缘浅。

    段缘浅见简教哲,出声询问道:“景大将军昨晚睡得可还香?”

    “勉强”简教哲面无表情的答道,也许是因为太冷的原因,他竟感觉段缘浅的话格外清冷。

    “来,喝点汤。”段缘浅拿过一旁的碗给他舀了一碗鸽子汤。

    简教哲双手接过碗,趁机暖了暖手,喝了几口,感觉整个身体都暖和起来了。

    不知为何,他感觉今日段缘浅的眼神极其冰冷,有一种要杀了他的感觉,大抵是他的错觉吧。

    “好喝吗?”段缘浅出声询问道。

    “还行,手艺不错。”简教哲轻声道。

    段缘浅皮笑肉不笑,道:“好喝就多喝点,毕竟是简大将军亲自招来的鸽子。”

    她特意加重鸽子二字。

    明白了这汤的来历,简教哲喝汤的手一顿,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段缘浅咬牙切齿道:“丑女,你眼瞎吧?我哪里丑?”

    下一秒,段缘浅上前眼睛死死的盯着简教哲:“你想跟属下报平安你就报平安,你说丑女是几个意思?竟敢如此说你的救命恩人,你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丑?她这么秀气的一个女娃娃从未被人说过丑。

    简教哲当时写信的时候,不知道如何在信中称呼段缘浅,想了好久就憋出来个丑女。

    简教哲有些尴尬,辩解道:“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我实在想不到什么词称呼你。”

    段缘浅接着说道:“还有,这种话你让一个蠢鸽子去送,你有没有想过被人家发现了会怎样?你不想活,我还要活,我还要干一番大事业。”

    “那是军营中专门训练过的鸽子,怎会被人家轻易抓到?”

    段缘浅冷笑道:“专门训练过,挺招笑的,被段额一个小屁孩给打下来了。你们这个军营也不怎么样?再者,你怎么确保你寄信的那个人现在一定忠于你?”

    最后一句话说到简教哲的心窝里了。

    简教哲不在理,语气也就软了下来:“此事是我考虑不周。”

    段缘浅也觉得继续争论没什么意思,劝说道:“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别的事情别急,有的时候事情会越做越糟的。”

    “我等不了,死去的兄弟们也等不了。”简教哲眼眶泛红,沉声道。

    段缘浅看见他通红的眼睛,心顿时软了下来。罢了,他也是个可怜之人。

    段缘浅叹了口气,道:“等到外面追查你的人稍微消停了一点,我会帮你出去找你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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