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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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与父相处十一年,元若甫十分了解父亲老好人的性子。

    可为了这次月度考核,他险些搭上自己的手腕,如今仅凭父亲一句话,就让他放弃好不容易拿到的升班机会,他实在很难从命。

    古时不比现代,父是父,子是子,彼此之间再亲近,也有着严苛的等级区别,容不得半点忤逆。

    元若甫权衡半日,看着父亲严肃的面色,犹豫好一阵,终是大着胆子问:“儿子可否求一个理由?”

    元父皱紧了眉,似乎料到元若甫有此一问,便搬出早想好的腹稿。

    “第一,你从小患癫症,恢复不过一个月,偶然一次超常发挥,也比旁人运气好些,学识终究是浅陋。若你从此进入甲子班,与人争锋竞争,必定要露拙,丢了国公府的脸,便是不妥。”

    “第二,你身子不好,又心性倔强,入书院一个月,手腕就落下病痛,往后去甲子班,每日课业更重,恐怕坚持不住几日。不如留在相对松散的丙子班,等一年后,再考虑升班。”

    “第三,最近你堂哥要参加县试,那你就不要冒头,来争抢气运了。如果影响到堂哥的成绩,难免招人记恨。往后,咱们一家的日子便更难过。”

    “如此,为父希望你把眼光放长远些,慢慢来!”

    听了这席话,元若甫心里仿佛被塞了团棉花。

    他细细琢磨,父亲的谨慎劝解是发自肺腑,真心在为他的将来考虑。

    陷入两难,他埋下头,看着面前的银耳羹,眼眶隐隐发酸,不知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父子俩都沉默,等用完银耳羹,元若甫将碗勺收拾好,顺手带出大书房。

    一抬头就见赵氏等在门外。

    “聊得如何?”赵氏把碗勺交给丫鬟,又摸摸元若甫的头发。

    元若甫望着母亲慈爱的笑颜,低声道:“爹的意思,我都懂,但我……”

    “你做不到,对吗?”赵氏帮他补充完整,轻轻叹了一声,转头往大书房的窗口看了眼,“你爹他……最近在接受京官考核。许是在为此事发愁,心情郁闷,说话口气才重了点。”

    元若甫微微一怔。

    他在书中看过“官员考核”的相关内容,却压根没把六品小官的父亲与这件事关联起来。

    记得书中有写,他父亲到最后都只是六品,没有升过官职。

    到底是自己疏忽,元若甫敛住心神,问赵氏:“爹为官第几年了?”

    赵氏答:“已满九年。”

    满九年的京官,的确有一次考满。

    像父亲这一类五品以下的,先由六部尚书进行考核,评定出“上中下”三等级,再上报到吏部、督察院复核结果,最后报给官家批准。

    其中,上,即称职,可升;中,即平常,可保留;下,即不称职,需降。

    从父亲平庸的一生来看,恐怕这回的考满结果,又是个“中”。

    元若甫忽然又想起另一件事,堂哥的父亲,自己的大伯,正是吏部侍郎。

    也就是说,父亲的考满结果,一直在被大伯拿捏着……

    父亲不希望他和堂哥争气运,难道担心大伯在考满结果上动手脚,连六品官都做不成?

    思绪到此,元若甫不敢深想,愈加觉得自己考虑不周,光记得自己往前冲,竟忘了设身处地为父亲着想一二。

    这些年,父亲每每熬夜伏案,亦可称得上尽心尽力,但上头有大伯在吏部压制着,才叫父亲看似庸庸碌碌,一直停在六品。

    再看回自己身上,和父亲的情况又有什么不同。

    他也一样被堂哥各种压制,无法翻身……

    但这种日子不会太久了。

    元若甫沐浴后回房躺下,又将最近的经历从头捋了一遍。

    他这回手腕发炎,看似被丙子班繁重的抄书量拖累的。

    其实不然,自己一开始拿笔姿势错误,加之操之过急,三日写一万字,才致使了腱鞘炎,这才有了后续的许多麻烦。

    如今,他有林苏的指点,不会再误用手腕,就能很好完成丙子班的抄书任务,那他再蹲在原地抱怨,实属不该。

    县试考核除了经书相关的填空题,还有一项他至今没接触过的作诗环节。

    明日得找几本声律启蒙书看一看。

    元若甫在床上翻来覆去,过了子时才把思路捋清,忙起身下床,敲开了父母的屋门。

    元父举着烛台出来,一看来人是他,脸色顿时又沉了下来。

    “爹,我想好了,”元若甫不等父亲开口,先表明自己的态度,“我答应您,就留在丙子班。”

    这话听得元父面色一僵,一双眼眸里似有泪光在闪动。

    今日和儿子提出这么沉重的话题,元父原以为要劝上几日,没料到儿子今晚就能转变态度,心里不免涌上一些为人父的惭愧。

    若是他自己有能力,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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