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吊的羊(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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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莎湖泊一如既往的寒意耸人。

    阿尔米亚用刚捡的树枝在湖畔边缘处的冰层上敲打,沉厚的声音响起,说明冰层菲薄。

    不远处有几道不规则的划痕,应该是她那天去斯塔塔赶集时用冰鞋划出来的。

    留神看,还能望着几个坑洞,那晚没能将所有打上标记的鱼带回去,但是过去了两三天,湖面的夜光草图案都被雪覆盖化解,看不出哪里曾经特意标识过。

    “咕咕~”

    “哇—哇——”

    “哇——”

    粗劣的嘶哑声在头顶盘旋,灰黑色的乌鸦们此起彼伏哭丧。

    阿尔米亚冷漠地与之对视,左手伸进箭筒,拿出一支半臂长的细箭,将其搭在绷直的弓弦上。

    浅褐色的瞳孔微缩,箭羽错过太阳穴的一刹那,弦崩羽响——

    百米开外的一只乌鸦应声而落!

    就当先前的哭丧是它为自己唱的奠歌吧。

    阿尔米亚珍惜箭羽,通常在捕猎后会去回收猎物身上的箭,但是乌鸦是例外。

    食腐的气息过于强烈,她很少会浪费箭在这类生物上。

    如果麻纹野猪的臭是物理意义上的,那么乌鸦的气味之难闻更是兼具心理,膈应又晦气。

    阿尔米亚将弓收回,重新扛起自己的滑雪板。

    杜莎湖泊看不出问题,那么就去畸变的真正中心场瞧瞧。

    ……

    “无底之渊”——这是阿尔米亚给那地方取的名字。

    它是个深不见底的天然隧洞,千万年前的地质塌陷后自然形成的。

    人们通常认为畸变场的中心往往是最危险的,有数不清的残忍的灾厄生活在那里,周围埋着的是深深的尸骨。

    随意生长在那的一株小草都能瞬间膨胀成食人的怪物,万物肆意收割人类的生命。

    潜伏厄,随行厄,地狱厄这些简单的等级分类根本无法准确区分那里的灾厄。

    但是斯塔塔城镇边的这个中心畸变场很特殊,阿尔米亚是第一次发现如此平和的畸变。

    除了深一点,丢个几十斤的石头都听不到音,和光线暗的可怕之外,它仿佛没有任何会伤人的迹象。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她滑行下去会不会不小心落到那个隧洞中。

    阿尔米亚抬了抬帽檐,滑雪板急速下滑,在陡峭的山壁上留下长长的痕迹。

    隧洞位于最高耸的一处雪山脚下,周围平地都盖上几米厚的雪了,它仍然突兀地待在那,黑漆漆的压在地上。

    一路畅通无阻从山巅滑下,阿尔米亚将滑板侧停,靠着石背,自己再徒步前进了几十米。

    她谨慎地观察了一遍四周,确认无任何异常后才靠近隧洞。

    保守起见,她还是将穹顶展开,尽量加厚,让浅黑色的屏障完全彻底庇护着自己。

    阿尔米亚不知道其他的卫道士是如何确定中心畸变场的方位的,她是靠计算与术式得到这个具体的坐标。

    现在回想起来都震惊于当时的计算量,佩服自己只是单纯因为好奇就能不眠不休计算了整整七天七夜。

    极端扭曲的灾厄诞生,磁场塌陷形成了中心畸变场,不管那个灾厄是否死亡,又或是离开诞生地,中心畸变场都会源源不断放射能量,使得周围的生物变异概率剧增。

    白银帝国的土地上存在着不计其数的大小畸变场,波及到的地区范围之广,生物之众,是一个统计出来将令人瞠目的数字。

    斯塔塔近日来灾厄频现,与畸变能量紊乱有着密切联系。

    只是她一时还无法发现是哪里出现了异常,对照往年,隧洞能量仍然处于正常区间,不存在突然爆发变异的情况。

    阿尔米亚只好再靠近了几步观察。

    幽深的隧洞像是无底深渊,能攫取任何人的魂魄。

    她俯瞰着深邃的黑暗,穹顶收集并记录畸变浓度。

    不出意料的显示一切正常。

    说不上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她心底仍然有着一种矛盾的感觉。

    好奇心驱使着她下去探察,但自私冷漠的声音告诉她——何必为人族担忧。

    一般程度的厄潮爆发,她完全有自保的能力。

    但是像斯塔塔这样防守孱弱的城镇,只有覆灭一个结局。

    哦,不对,他们前段时间请了个卫道士来。

    ……

    阿尔米亚抱手而立,飘零的细雪落到她肩头。

    有了卫道士,生存的几率能有七八成吧?

    平静的收回视线,阿尔米亚转身将走时,眼角余光一扫,顿时原地静止。

    那头麻纹野猪居然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对面!

    阿尔米亚目光微凝,菱唇抿出冷淡的幅度。

    她的身后是隧洞,如果麻纹野猪突然在此发起冲击,她极有可能落到洞里。

    四周峭壁竦然,来时能从山巅滑到山脚底下,去时只能从平地走,而它占据了这条唯一的去路。

    不动声色将手放在箭筒左侧,同时另一只手从背后摸到弓柄,随时准备在它冲过来时搭弓射箭。

    “它来了。”

    野猪幽幽开口。

    什么来了?

    她没听清这句话,却突然反应过来——

    野猪居然口吐人言了!

    阿尔米亚身子一僵。

    “你……变成厄了?”

    麻纹野猪没有回答,它只是极深极久地凝望了她一眼,缓缓踱着步子转身离去。

    雪原森林,山巅之下

    阿尔米亚望着那道沉默的背影沉思。

    ……

    她在原地停驻了许久,直到细雪重新矫饰干净野猪留下的足迹时,才移了移脚,准备回去。

    轻微的重量突然挂在她裤脚边上!

    阿尔米亚眉头一皱,瞬间挑箭抵住那东西的脖颈——

    一只幼狼?

    银灰色的皮毛很是黯淡,骨架嶙峋,像是鸡脚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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