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逼王集中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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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正拙严肃起来,#34;你让他跑出去玩了?#34;


这话戳中了夏桥正的要害:#34;他又不是东西,能走能跑,我怎么守?#34;“确实。”厉正拙有感而发,#34;有时真想让他成为东西。#34;


夏桥正听到后半句,一下就明白傅延生打微玉,却见不得他以外的人上手是什么扭曲心理了。即便微玉要从活人变成东西,那也只能由“我”来,别人都不行。


#34;明知他会走能跑,就该多提防多谨慎些,他以前很好哄骗,回国去垡城待了一段时间,吃了苦受了罪,学聪明了,会在有限的空间自娱自乐,也能让围观者乐,一个没注意就让他迷惑住了。#34;


厉正拙感慨:#34;小正啊,幸好那次有你献计协助,否则我还真不好把他捉回来。#34;夏桥正的肺腑重重牵扯出了一丝不适,犹如被厉正拙扇了脸。


微玉最恨他的地方就是这里。


发生的是改变不了的,无论是微玉对他跟他父亲的伤害,还是他施加在微玉身上的报复,图谋和算计。


那就往前走。


夏桥正抹了把冰冷的脸,被雨水浸泡发皱的手掌搭在眼睛上面:“下个月初的安排还算数?”


厉正拙一副很惊讶的口吻:“同意认我这个父亲了?”


夏桥正冷声:“我父亲没死。”


厉正拙不在意称呼:#34;那就收你做义子。#34;


夏桥正默了默,眼底迸出穷途末路的狠色:#34;多谢义父赏识。amp;#3


4;


“那就这样,你去找Fairy,他在垡城的经历都不能让他长记性,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习惯是改不了了,只能我们多担心点,把他看紧了。#34;


厉正拙和蔼地叮嘱:#34;小正,外面太乱,珠宝会被觊觎,被玷污,它的命运就该是私藏。#34;夏桥正把电话挂了。


厉正拙吃掉没吃完的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青白的脸上渐渐浮出点气色。Fairy的号码早已一打就通,夏桥正到这时都没确认,也就配当个保镖。


但愿把他的位置提上去了,能进步些。


厉正拙看时间,他的Fairy该到拍卖会了吧,希望能不虚此行,那到时候……就该急着回来找他了,只能找他。早就知晓结果,一直在走流程,一路抛诱饵的外甥都帮不上。


谁让他的Fairy性情大变,那么执着于扯出他人的遮羞|布,非要将藏起来的秘密摊到日光下呢。


陈子轻是到了拍卖会上,就他跟柏为鹤,那几个大佬都中途走了,他们显然对拍卖会不感兴趣,也不奇怪柏为鹤为什么会过来。


拍卖会的负责人是个外国人,又高又帅,像男模。这个世界,一个跑龙套的都这颜值。陈子轻多看了负责人一眼,那负责人对他露出迷人的笑容,桃花很旺的样子。


#34;这位是?#34;


柏为鹤拨了拨身边人腰后的蝴蝶结,将两根轻晃的布条捉住:“我太太。”负责人脸上的笑容秒收:“原来是柏太太。”陈子轻红着耳朵不吭声,晚宴都结束了,他还是柏太太啊?


#34;走了。#34;柏为鹤在他耳边低声。


陈子轻赶紧抛下疑虑跟上,负责人带他们走一条通道,全程没有遇到其他客人。这应该就是VIP客户的待遇。


通道是斜着的,两边只有惨白的墙壁,没有一点装饰物和家具,陈子轻走着走着就有点头晕想吐。


好在通道不算很长,拐个弯就是另一种风景。


一梯一户的样子。


负责人为他们打开包间就走了,不多时他又返回,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不知道是什么,盖着一块蓝黑色的绒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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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好奇地瞅了瞅。


柏为鹤摘下助听器放在桌上:“那就收下吧。负责人将托盘放下便离开了。


“柏先生,我能揭开布看看吗?”陈子轻询问柏为鹤。#34;那是你的,随你。#34;


陈子轻愕然,全世界最大的拍卖场送的贺礼,肯定不便宜的吧,柏为鹤给他了?也正常,柏为鹤不差钱。


陈子轻揭开看了,不如不看,因为他不识货,托盘里是一块石头。一块他知道绝对不只是石头的石头。


他发愁地嘀咕了句:#34;这么大,我放行李箱里会超重吧,只能托运了,会不会碎啊……#34;嘀咕声就在柏为鹤的右耳边,他捕捉到了零碎的字眼,面部微不可查地轻抽。陈子轻的注意力很快就从运石头这件事上转开了:“柏先生,拍卖会开到几点啊?”柏为鹤倚着沙发背:“什么?”


陈子轻看一眼桌上的助听器,他坐近些,手撑着沙发半起身子,凑到柏为鹤耳边,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


呼吸像夏天傍晚的微风,带过来蝉鸣和倦鸟归巢的叫声。


柏为鹤没言语。


陈子轻纳闷了,这么近,说得这么慢,柏为鹤还没听清?这不光是左耳听力有问题,右耳也不行啊?


陈子轻为了能顺利交流,只能把助听器递给柏为鹤,你还是戴上吧。柏为鹤没接:“大点声。”


陈子轻只好将助听器放回去,他捏着喉结清了清嗓子,用唱山歌的音量飙出了自己的疑问。柏为鹤:#34;.…


#34;三点半。#34;他闭眼,单手扶着额头,拇指抵在太阳穴位置。


“好晚。”陈子轻坐了下来,忘了挪回原位,就挨着柏为鹤坐,他寻思只请了一天假,最晚后天回国。


今天一天经历了这么多事,还惦记着自己的工作。


包间的大屏幕上实时直播拍卖会场的状况,普通客户都在大厅,也就只有上百个座位,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拥有名额的。


VIP客户更是稀少,一般都是一人一包间。


陈子轻没把自己带入上流的某个人物,他是看电视的心态,只不过电视有广告,这个没有,主持人小锤子一敲,哗啦哗啦都是金条声。


至于拍卖的是什么,陈子轻听了,


看了,记不住全程,就统一划分为两大类,吃的穿的用的,和不能吃的不能穿的不能用的。


到零点的时候,包间里的点心饮品让陈子轻清了个干净,肚子都撑了,他还是困,又不敢睡,万一错过什么关联到方远安的东西,那他不得后悔死。


陈子轻瞥瞥旁边处理公务的柏为鹤,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提神的。柏为鹤忽然抬眸,陈子轻躲闪不及,被他抓了个正着。


#34;拍卖了快十件货品,#34;柏为鹤点开新的邮件,#34;没有一件是你喜欢的?#34;陈子轻摇头。


柏为鹤的鼻梁上架着眼镜,他吐声沉慢,好似是长辈对毛躁晚辈的语重心长:“那就想想你来这里的初衷。#34;


陈子轻一怔,初衷?看有没有线索啊,这就是他的初衷。他望着大屏幕上的又一轮竞拍和放下的拍卖品想,我会不会把重点搞错了啊?


有没有可能真的有线索,只是不在拍卖品上面,而是在别的地方….


陈子轻抓着头发站起来走了走,他忽地小跑到柏为鹤面前:“柏先生,拍卖会都有客户名单的吧,你能帮我要一份吗,我想看看。#34;


说话时他撞上笔电,显示屏往柏为鹤那边倾了倾。柏为鹤若有似无地扫了眼他拢起来点的小肚子:“可以。”


陈子轻没多久就拿到了今晚这场拍卖会的名单以及介绍,拍卖会每三年举办一次,而拍卖会已经存活了两百多年,是世界上历史最久的拍卖行了,他一目十行地看完名单:“每场都有名单吗?”


负责人把一盘刚做的点心给他放好:“是的。”陈子轻有点激动:#34;存档了?#34;#34;存档是基本工作。#34;


陈子轻直勾勾地盯着他:#34;那我想看拍卖会成立以来的所有场次名单。#34;


负责人对上那双眼里的日落,有一瞬地失神,他肃穆道:“这不是小事,抱歉,我没有相关权限。#34;


陈子轻求助柏为鹤:#34;柏……#34;


有第三人在场,不好叫“柏先生”,那叫什么,跟他家人一样叫他阿鹤,还是像朋友那样喊为鹤啊。


陈子轻迟疑地拉了拉柏为鹤的衣袖。


柏为鹤没侧目看他,却知道他想说什么:“成


立至今那么多份名单,你一页页地看,要看多久?#34;


陈子轻语塞。


也对啊,他不得看死啊。


陈子轻瞟柏为鹤的电脑屏幕,那上面打开的是个文档,全是他看不懂的数据起伏图,他突然开窍了:#34;有电子版名单吧?!#34;


#34;有是有,同样的问题,历次的完整名单只在拍卖行几位合伙人的权限里,我只能给柏太太二十年以内的名单。#34;负责人耐心解释着。


陈子轻跟负责人道了谢,等人出去后,他就求助柏为鹤:#34;柏先生,你能帮我找一下合伙人吗?#34;


柏为鹤看他手环上轻微蔫掉的蓝玫瑰,漫不经心道:“我一定认识?”


“肯定的啊!”陈子轻在牌局上拿了一手烂牌,他有自己的打法,哄人的话张嘴就来,#34;你在我心里无所不能!#34;


柏为鹤有些好笑,他竟真的笑出了声。陈子轻呆住了。


柏为鹤敛去唇边弧度,他打了个电话。陈子轻听不懂,猜是德语,就觉得发音很好听。


柏为鹤挂掉后说:“名单压缩包会在两分钟内发到我邮箱,你想找什么,直接在搜索栏输入名字。#34;


陈子轻瞠目结舌,这么快就到手了?那柏为鹤有没有可能,早早就在等他走到这一步上啊?很微妙的直觉。


柏为鹤取下眼镜,眼底笼着些许疲劳之色:#34;压缩包会解压?#34;陈子轻直愣愣地坐着。


压缩包发过来了,陈子轻还是那副灵魂出窍的姿态。柏为鹤给压缩包解压,他起身,捏了捏酸痛的脖颈:“我出去吸烟,你自己看。”


陈子轻并没有一股脑地栽进找方远安的世界里,他捧着轻薄的黑色笔记本,嘴里想也不想地喊了一声:“那你别在外面待太久啊,我一个人在包间里面有点害怕。”


柏为鹤迈开的脚步略微一顿:“嗯。”


陈子轻在搜索栏输入方远安,点确认,数不清的名单跟小黄豆似的不断往下滚,他眼花缭乱,不舒服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滚动的名单停了下来。


居中的一行上面有个名字被框中。方远安。


陈子轻呢喃:#34;夏子她先生参加的是第64场,时间在51


年前。#34;


能查到有没有拍走什么吗?


应该不能吧,这属于最高级的机密了,柏为鹤又不是拍卖会的.…


陈子轻的猜测戛然而止,他的鼠标点中“方远安”,弹出了一个图片,有屏幕一半大。有文字有照片。


显示的是方远安当年拍走的古董。


陈子轻半天才有反应,他急促地叫:#34;夏子!#34;夏子没搭理他。


陈子轻保险起见,速度掏出手机拍下古董,他刚好出去找柏为鹤,手机就响了,是厉正拙打过来的。


时机这么巧。


陈子轻出于宿主的警觉,他接听了这起通话:#34;厉叔。#34;


后半夜了,厉正拙没睡,声音里也听不出一丝倦意:#34;还没回酒店?#34;陈子轻翻白眼,你不是知道吗。


面对厉正拙甩过来的戏,他三言两语讲了自己的行踪。


“玩性这么大。”厉正拙的责备里含着溺爱,#34;该有黑眼圈了。#34;


“……”陈子轻站起来活动手脚,顺便留意包间门口,#34;厉叔,我想要你帮我查个东西。#34;厉正拙笑问:“哦?查什么?”


“一个古董,我发你手机上,我想知道古董近些年有没有在市面上出现过。”陈子轻发过去了。电话里是厉正拙的惊讶声:#34;真是巧了,我几年前见过这个古董。#34;


陈子轻的心跳加快了点,我信你个鬼,什么都刚好。


所以厉正拙迟缓衰老是因为尸油,尸油的邪术牵扯到在南亚发家致富的方远安,厉正拙跟方远安有关联的吧!


有脚步声靠近包间,陈子轻下意识就挂了电话。


柏为鹤出现在门口,他的领带有细微的松扯痕迹,单手插进西裤口袋,垂落在外的手上有一圈银白。


陈子轻后知后觉柏为鹤从晚宴到现在一直戴着戒指,他也是,他没摘下来。


柏为鹤踏进包间,他戴上助听器,慢条斯理地调整位置:#34;搜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34;陈子轻把古董的事说了。


柏为鹤将笔记本转向自己,他垂眸俯视图片,沉默片刻,直截了当道:“这个古董现在是华?集


团旗下的资产业。#34;


陈子轻的脑子飞快运转,方远安可能跟那个资产业有关系,也有可能是他把古董送人了。柏为鹤用叉子叉起一块点心,入口软糯发腻,他没吐到纸巾上,面无表情地咀嚼着吞咽下去。#34;华?集团的老总是我母亲。#34;


陈子轻的思路一下就断开了,他张张嘴,怎么还有柏为鹤母亲的事啊?


“那你母亲集团旗下的资产业还,”陈子轻的鼻尖上有点出汗了,#34;还包括什么?#34;


柏为鹤叉第二块点心吃:“医院跟实验基地。”


医院?陈子轻脑中灵光一闪,是不是就是夏桥正父亲住的那个?八成是了!


“你看拍卖场的名单显示了,古董是方远安在51年前拍的,”陈子轻咽了咽口水,小心查探柏为鹤的微表情,#34;那你母亲是怎么得到这古董的?#34;


柏为鹤将叉子一丢,惯常收敛的凌人气势瞬间展出两三成:“我在晚宴上告诉过你什么?”


陈子轻犹如被领导训斥,他反射性地站直垂头:#34;你告诉我的多了。#34;


#34;很多财团的幕后持有人身份都是加密的。#34;


脑中回响起了这句,陈子轻攥紧发抖的手指,当时他怀疑柏为鹤在暗示,没想到真是他想的那样。


他顿时就被委屈混着气愤吞噬了理智:“我要找的人就是你母亲集团的幕后持有人,这么重要的信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34;


连“柏先生”都不捎上了,是真的难过了。柏为鹤面色如常,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毫不设防,完整地暴露出真实情绪的人。


“我跟你关系一般,你没有必要跟我说。”陈子轻红了眼,他默默地把戒指摘下来,放在柏为鹤的笔记本键盘上面。然后是手环。


使小性子了。


柏为鹤按着额角坐到沙发上面。陈子轻往外走。


背后倏然响起轻慢的声音:#34;去哪里?#34;


陈子轻的脚步没有停。


#34;柏太太。#34;


他头皮一麻,不敢置信地回头。


柏为鹤深坐在沙发里,他的左腿叠着右腿,锃亮的皮鞋映


着天花板雕刻的圣经故事一角,整个人既慵懒又危险。


#34;大半夜,你要去哪里?#34;


陈子轻用不知道什么时候泛红潮湿的双眼瞪过去,透透气啊,不然还能干什么,我又不能指着你骂,我哪敢,我还要抱你的粗大腿。


“我最近才知道方远安是华?的幕后持有人,我在找他的所在地。”


柏为鹤拿过键盘上的戒指把玩,用没有起伏的语调讲着暖|昧多情的话语:“我不找到,你问我,我怎么给你答案?#34;


陈子轻睫毛扑闪着落下扇影:“你母亲不知道啊?”


他问完闭上了嘴巴,那应该是不知道的,不能直接接触。


方远安那个老不死的怪物,多有钱,多神秘啊。大屏幕上的拍卖还在继续,主持人拿出的是一串叮当响的脚链。


陈子轻走神的功夫,没注意到柏为鹤用比慈善晚会上那铃铛还要高的价位拍下了脚链。他理了理有点乱的头发:#34;实验基地是你舅舅在负责?#34;


柏为鹤没否认。


陈子轻怪异地想,厉正拙也不能接触到方远安?不会吧?


“整个实验室都在为方远安一个人服务。”陈子轻撇了撇嘴角,了然地说,“研究长生不老的吧。


“不是。”


柏为鹤用事不关己的冷漠语气,透露惊世骇俗的信息:#34;研究死亡的方法。#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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