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春江花月夜(1/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日上三竿,邢剪披上布袍下了床。


院子里没了破棺木跟白幡,显得空荡,几只母鸡从院墙的大破洞外进来觅食。


没什么可吃的,它们掉头去外面找虫子啄青草,一只走慢了,被掐住脖子拎了起来,不一会就成了只无毛鸡。


邢剪倒一小碗清水,加点盐进去,再把盐水放进鲜红的鸡血里,搅搅,等着鸡血凝固。他处理鸡的途中多次笑出声,腿也跟着抖动。


那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整夜下来,丝毫不疲乏。


邢剪处理好鸡,剁成块炖汤,这个比猪肝汤简单,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他生火烧开鸡汤水,掰了几根干柴塞进锅洞,拍着手起身切姜片。


义庄外传来拖拉的脚步声,不是两个徒弟回来了,而是生意上门。


客人们抬着棺材过来,想在义庄停放七日再送葬。


邢剪全程笑脸相迎。


义庄师傅笑得像才娶妻的新郎官,这把客人们都整不自在了,他们被领进灵堂放置棺材,回答尸首的死因,上香,一套流程走下来,脑子还是懵的。


离开义庄,几人稀里糊涂地走在来时路上,绿草萎萋春日明媚。


#34;你们觉没觉得好像有个事没做?#34;


“觉得。”


“我也有那种感觉。”


什么事来着?几人思索着往前走,其中一个突然大叫:“我们没给邢师傅支付银子!”#34;对对对,是这个事。#34;


他们火急火燎地回头,却又默契地停了下来。


#34;邢师傅没问吧?#34;


#34;是没问。#34;


“那他怎么不问?”


#34;不知道啊。#34;


他们面面相觑片刻,返回了义庄。


邢剪在院里扫落叶,他见客人们回到义庄,面上带着笑意颔首问道:#34;几位还有何事?#34;#34;邢师傅,是这样的,你没找我们收这次的银钱。#34;


邢剪:#34;……#34;真他娘的丢人。


鸡汤炖出油花的时候,邢剪去屋里看小徒弟,他还在睡


,背朝上,脸歪在墙里面。“昭儿,师傅检查一下你的小嘴,你不说话就当是同意了。”邢剪把少年身上的被褥捞到手里,堆在床尾,他上了床,蹲着去扒少年的嘴巴,半晌都没动弹。


#34;啪#34;


一滴汗从邢剪的登角滴下来,砸出的声响既微不足道,又震耳欲聋,他猝然闭眼,悉悉索索地背身坐到床尾,双臂挂到床柱上伸在外面,右手的拇指跟食指摩挲了几下,有层稀薄的油光。


昨夜小徒弟不知道在嘴上抹了什么油膏,邢剪闻了,尝了,找不出对上号的,他怕伤到小徒弟的身体,才想用湿布擦掉。


谁知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一夜过去了,油还有残留。更是没出现话本里的可怕情况,无伤微肿,色泽看着十分鲜亮可口。


邢剪浑身热汗地粗喘了一会,沉沉地吐息,他被小徒弟的嘴咬了那么久,到目前没感觉到任何不适,小徒弟应该也没事。


不过,下回还是不能让小徒弟背着他偷偷抹了,猪油就挺好。


邢剪搔了搔滚烫的面皮,他昨夜之所以喝酒,是想借着酒劲摊出深藏在心底的一些事。那是他要给小徒弟当相公的诚意。


哪知小徒弟想和他欢|好。


小徒弟的体贴乖顺一下就把他的理智撞碎了,他哆哆嗦嗦急得满头大汗。三十好几老大一爷们儿,哪能临阵脱逃,于是他单枪匹马冲锋上阵,步步紧逼。


花烛没准备好,洞房提前了,这不在计划当中,始料未及,他不知小徒弟会不会难为情,总之他是有的。小徒弟醒了,他要如何面对?


混账事做都做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大不了给小徒弟当马骑。


邢师傅想开了,他抹了把汗淋淋的面庞,揉揉又想欺负人的大师傅,把小徒弟昨日脱下来的衣裤拿去洗。


午时那会儿,陈子轻被捏着鼻子张嘴喘醒,他迷糊间看到放大的硬朗轮廓,下意识捂嘴。


邢剪眉头狠皱,亲都不让亲了?


难不成是后悔了?


“老幺,你后悔也没用。”邢剪扣住少年的脸抬起来,凶怒道,#34;不管你满不满意,你已经是我的人了。#34;


见小徒弟没吭声,邢剪慌了,无措了,他把人拉到怀里,想哄一哄,可他手糙力气大,也不会讲浪漫深情的话,半天才在小


徒弟的胎记上亲了亲,说上一句,


#34;你不能不要师傅。#34;


粗犷健硕的只是体型外貌,而非内心和灵魂。


陈子轻愣了愣,从邢剪怀里出来,仰头看他一眼,被他眼底隐忍的执着疯意惊到了。不止是惊,还有形容不出来的熟悉。陈子轻再次愣住了。


#34;昨夜是你第一次,亦是我的第一次。”邢剪又不容置疑地强硬起来,#34;你对我负责,我对你负责,这是铁板钉钉的事,你答不答应都没用。我们择日就成婚。#34;


陈子轻猛地回神,成……成婚?这不行的吧,古时候的断袖成什么婚。算了,随邢剪的便吧,反正他拦不住,不如接受。


“我没后悔。#34;陈子轻伏在邢剪胸口,听他咚咚咚的心跳声,#34;我只是刚醒,脑子有点钝。”邢剪怔了怔,大笑:#34;不是后悔就好!#34;


陈子轻被他宽热的胸膛震得浑身发软,听他质问:“那你为何不让师傅亲?”


“我没刷牙洗脸。”


邢剪闻言,闷笑着拎他耳朵:“那又怎样,师傅不嫌你。”


“我嫌我自己。”陈子轻挣脱邢剪的怀抱,他站起来,身披针线密集的紫红嫁衣,眼角眉梢蕴着迷茫的春色,乌黑长发披散下来垂在肩头,有只青蓝蝴蝶隐于发丝间,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物只有小臂缠的布条。


屋外日光窥探到了这抹美景??纯洁,淫|靡,世无双。


邢剪长久地坐在床边,目视少年一件件地穿上衣物,他捂着心口,在身体被欲|海吞没之际,听见灵魂喧嚣之声。


这大抵就是,酸腐的情爱。


邢剪忽然就能理解秀才的半死不活了,那真不是夸张,不是矫情,更不是读书人脆弱,但凡是个人都扛不住。他也不行。


但他不会有那天的,他会和他的小徒弟相守到老。


陈子轻压根不知道邢剪的心路历程有多惊心动魄,他洗漱一番,随手在路边拔了根草咬着去上茅房。


邢剪估计是查过断袖之间怎么做,什么好,什么不好,因此他昨晚到今儿上午都打在了布上,没


有一次打在陈子轻的嘴里。


紧急关头硬生生压制住了灭顶的疯癫快乐,忍


得身上肌肉都在抽搐。


如果屋里亮着灯火,那陈子轻定能看见邢剪双眼赤红骇人,皮下血管暴突,却坚定不移地抽离,攥住布。


陈子轻想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问监护系统:“那个油就是菊|花灵吗?”


系统:#34;不是。#34;


陈子轻没怎么意外:“那有菊花灵的活动,你记得通知我。”


他的腰很酸,衣物下全是深紫暗红走路肉疼,两条小腿抖成十年老寒腿,肚子有种还在一鼓一鼓的错觉,出力最多的地方反而没什么感觉。


“哥,菊花灵的效果跟我买的油比,哪个更好?”


系统直接丢给他用户体验报告。


用户就是宿主,百位宿主分享了亲身感受。


陈子轻边走边游览,菊|花灵显然更好,它是同类产品里的不败王者,绝对的经典,宿主用过都说好,但它附带刺激性的作用,超过一定量还会启动“超强万有引力”,听名字就很炸裂。


就这玩意儿,不出售,宿主参加双人活动取得优秀成绩才会有,前三十名按名次分发,最低名次都能分到很多。


陈子轻问道:#34;哥,写这种体验报告,给奖励啊?#34;


系统:“五千字,三千积分,一万字,八千积分。”


陈子轻咂嘴,那一万字的划算。怪不得每份报告的字数都是万字以上,宿主们为了积分也是挺拼的。


等他参加了,他也要写体验报告。


陈子轻嚼着草根摸了摸脸跟脖子耳朵,露在外的皮肤没有一点痕迹。邢剪的耐力一般人做不到。当然,他挺多方面一般人都做不到。


中午的鸡汤是陈子轻喝过的最难喝的鸡汤,他想不通,一碗喝完还是想不通。鸡肉不嫩,汤腥,绝了。陈子轻在邢剪的注视下递出空碗:“再喝点。”


邢剪绷得死紧的面部线条缓了下来,他在罐子里舀鸡汤:#34;你不能喝多,免得闹肚子。#34;“噢。”陈子轻舔着嘴上的油,#34;院子收拾出来了,看着亮堂多了。#34;


邢剪将小半碗鸡汤端到他面前,听他又来一句:“我可以把秀才叫过来吃饭吗?”


gt;


陈子轻只好作罢。他吃掉鸡腿,把骨头吐到桌上,想着待会送给阿旺,抬头发现邢剪还盯着他,不由道:#34;师傅,你怎么不吃?#34;


邢剪皱眉:“别管我。”


陈子轻咬着鸡翅尖翻了一个白眼,腰上多了只手,撩开他短衫伸进去,他抖了抖。


“师傅昨夜有些过火。”邢剪笨拙生疏地给小徒弟揉腰,干燥粗厚的掌心贴着他里衣,低咳道,“今后不会了。”


陈子轻脱口而出:#34;不会再做了?#34;


邢剪凶神恶煞:#34;那你不如直接把师傅的命根子剁了!#34;


陈子轻:#34;…………#34;


邢剪想着小徒弟午后要睡上一觉,没想到他会趴在床上叠元宝,这一只那一只的乱丢。平日里严禁偷懒的邢师傅此时抓走黄纸:“叠什么元宝。”


“你把黄纸给我。”陈子轻急道。


邢剪瞧着小徒弟的慌张样:“你背着师傅接活了?”陈子轻心里一咯噔。


“真接了元宝的活?”邢剪眯眼。


陈子轻把头摇成拨浪鼓:“误会啊师傅,天大的误会,我怎么可能偷偷接活,你看着我呢。”


邢剪冷哼:“那你今儿非得叠元宝?”


“我谨记你的教导,该是我做的事,我就要做完。”陈子轻跪在床边抓住邢剪的胳膊,拽他手中的黄纸,#34;我必须叠完这堆纸,师傅你别拦我。#34;


邢剪抚上他光滑的脸:#34;怎么只见你上赶着叠元宝,让你剪个纸钱就不情不愿?#34;


“我不喜欢剪纸钱。”陈子轻打哈哈地糊弄,剪纸钱不是我的标注任务啊。


“这会儿又想按着自己的喜好来了。”邢剪瞪一眼前后矛盾的小徒弟,让他带着黄纸趴回床上,自个躺在他身边,闭目养神。


风吹进木窗里,吹过陈子轻凌乱的刘海,他挠几下脑门,迅速就叠好了一个元宝,等回到现实世界,这门手艺能让他有口饭吃吧。


要是有专门叠元宝的机器,那人工就不香了。


陈子轻叠着叠着,余光瞥向邢剪十分立体的侧脸,在他的睫毛上不走了。


邢剪起先装作没发


觉,渐渐就装不下去了,他抬起假肢扣上小徒弟的肩膀,将人扣到自己身上:#34;近点看,这么看。#34;


陈子轻的心情既尴尬又复杂,自从被姜明礼提醒邢剪睫毛长以后,他就忍不住瞅两眼,一瞅便会入神。


昨晚黑灯瞎火的,他记不清用手捂了邢剪的眼睛多少次,感受他的长睫在自己手心扫动。


陈子轻在床头找了根小木刺,放到邢剪的睫毛上面,没掉。


↑返回顶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