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三观炸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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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当机立断,去了朱刚家搜。


    这一搜,搜出来的东西就多了。


    装柴的柴屋,扒开上面两层柴火,下面甚至地里都埋着钢材。


    这还不止,他们还在朱老太婆床底下,挖出来大量的黄金,珠宝。


    还在房梁上找到无数的名人字画。


    这些,都是当年朱阳偷盗回来的东西。


    最后,怕得瘫成泥一样的朱刚,常慧,何老太太,连同在床上躺着的朱老太婆全都被带走了。


    ??


    “怎么会有这样的死、bt活在世上!”


    文莉回到屋里,喝一口桌上倒着的温水,清醒了下她先前回转不过来的脑子,厌恶的又骂了一声。


    七十年代,民风淳朴,还严厉打击各种风气的年代,竟然会出现这种人渣,也是够让人匪夷所思,三观炸裂。


    “这样的,不能称之为人的人,就该被回炉重造。”


    “他不会有好下场,这次进去,就再出不来了,数罪并罚,等待他的只有一条路,一颗子弹。”


    江元沉着脸回道,想到这段时间,他容忍了这么一个玩意儿住在隔壁,尤其文莉还经常一个人在家……


    他解决朱刚还是不够迅速。


    “该,就该早点送他上路,这种东西,活着是浪费污染空气,浪费国家粮食!”


    文莉闻言,解气的骂一声,过了一会儿,她顿一瞬,又看向江元:“那常慧呢?”


    “她会怎么样?”


    文莉说不出来她心里什么感受。


    常慧走到今天,很大部分是原始家庭给她带去的不幸。


    但凡她有个靠得住的娘家,她也不会受制朱刚。


    她犯了错,但她是被迫的。


    要是有的选,一个女人,又怎么会让自己走上这样一条路。


    文莉忽然想到她先前劝常慧去找妇联帮助的时候,常慧说的那些话。


    她心里忽然有些堵,还有些愧疚。


    她必须承认,她确实想当然了。


    不知道别人的情况,怎么好意思贸然开口劝人。


    她的劝,未尝不是往常慧心口上插了一把刀。


    “早知道当时她借钱,我什么都不问了,反正借没借,都会被朱老太婆讹上。”


    文莉坐在凳子上,按了一把脸,说道。


    文莉语气低,透着明显的自责压抑。


    江元略一蹙眉,他伸手揽过她:“不需要为她愧疚难受。”


    沉吟一刻,他问道文莉:


    “你仔细想想,常慧这事上,有没有哪些地方不对劲,逻辑上说不通的?”


    文莉一愣,她抬头看向江元:“这是什么意思?”


    江元这么问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文莉就仔细想了想。


    她从现场听到的,常慧的诉说,还有这段时间,她失踪的经过,朱家人的反应,都理了一下。


    文莉记忆算好,常慧说的,她大部分记得。


    “要说不对劲,不,应该是想不通的地方,那就是常慧失踪,找何老太太把她藏起来这事了吧。”


    “她如果想用暗地的手段落胎,找个理由或者借口消失会不会更好?她这样闹失踪,难道是不打算回来了?”


    “如果要回来,她难道不怕朱刚?”


    朱刚表面老实人,还要面子,她跑掉了,名声也没了,朱刚会放过她?


    “还有一个,我也挺想不通,刚才亮子他们在朱刚家搜出来那么多东西,朱老太婆手里还有那么多宝贝,他怎么就讹上我们家了?”


    “朱刚也是,常慧知道他那么多秘密,为什么他不着急找常慧,还由着老娘折腾。”


    “对,这些都是不对劲的地方。”


    江元本来只是让文莉想一想,换一下情绪,没想到她竟然理到了点子上。


    他长腿垮过长凳,挨着文莉坐下,给她把杯里的水倒进他的杯里一些,又给她倒了一些热水进去。


    “还有一点,朱慧怀孕了,她为什么会第一时间上门找你借钱,又在借钱不成后找上何老太太。”


    “她的情况,只要她一说,和她有过关系的那些男人,为了解决隐患,难道不会想法子处理?”


    “何老太太对她那么看不惯,为了儿子在她药里加断肠草的事,她先前没想到过?”


    “要是没想到过,没个防备,她也不会发现药不对劲了。”


    文莉恍然一下,江元这么一说,她突然感觉确实是这样,她皱一下眉:


    “所以,她为什么会这么做?这些不对劲的后面表明了什么?”


    江元抬手按了下她蹙起的小眉山:“别皱眉。”


    “我先回答你朱老太太家为什么会讹上我们,朱刚又为什么不去找常慧的事,你大概就能想到一些了。”


    “朱老太太讹上我们,大概是因为常慧对她说过什么,让朱老太太以为我很有势力,你也很能挣钱。”


    “朱老太太有钱,但她的钱是见不得光的,朱刚也有钱,同样也是这样,所以一直来,朱家才会过得节俭,也深居简出,不怎么和巷子里的人往来。”


    “如果能讹我们一笔钱,他们不说数目,他们会有一大笔钱能浮出水面来用。”


    “更重要的是,钢铁厂的车间主任要退休了,朱老太太希望我去找关系,让朱刚当上车间主任。”


    “朱刚不去找常慧的原因,有几个。”


    “一个是,他怀疑常慧被哪个男人藏起来了,他打算等他老娘把咱们讹成功了,他再一个个蹲点,把人找回来。”


    “另一个是,他也认为常慧跑不了,这年头没有介绍信,一个女人能跑哪里去?”


    “还有一个,朱老太婆一直不满意常慧,想换一个媳妇,她用手里大儿子留下的钱财做诱,不许朱刚出门找常慧。”


    江元说道这里,没继续说下去,他不想脏了文莉耳朵。


    实际这里面,朱老太婆还劝了朱刚很多,大概是有钱了还怕买不到媳妇。


    常慧不是年轻大姑娘了,这些年的折磨,让她没有前几年好看了。


    朱刚是个寻求刺激的人,总是各种病态想法都能有。


    他好几次看到文莉那转不动的眼珠子,江元都想给他眼睛挖出来。


    “我懂了,他们就是想得美,想在咱们这里捞到好处再去找人。”


    文莉听完江元说,明白过来一些,但很快她脑子又有些乱了。


    “但这和另外的不对劲有关系吗?”


    “当然有了,常慧偶尔提两句咱们家的情况,能让朱老太婆立刻想到讹上我们的事吗?”


    江元说道这里,眼里冷了冷:


    “她必定是经常提到,用各种口吻,加深了朱老太婆对我们的印象,还能一下子想到能捞到的好处上。”


    文莉眼眸微睁:“她为什么这么做?”


    江元犹豫了下,他看向文莉,这段时间,她瘦了太多,一双眼睛显得格外大。


    里面依然澄澈纯稚。


    她一直被保护得很好。


    他其实不该对她说这背后的各种算计,让她明净的内心受到冲击。


    但他到底不能时时刻刻的陪在她身边,后面她也要去念书。


    也不能不叫她一点不知道人心险恶。


    江元抬手摩挲了下文莉脸颊。


    “因为她一开始,就是打着借我们,摆脱朱刚那些人的主意,所以她不怕朱刚会不会找她,或者找到她。”


    “常慧知道,再继续任由朱刚下去,等待她的,必定是死路一条。”


    “但她的名声比起在外老实巴交甚至能忍受妻子各种流言的朱刚,差了不是一点,她被打的事,找上妇联,妇联那边调查过她的情况,不一定会理,也达不到她想要的效果。”


    “所以,她要彻底摆脱朱刚,必须先让朱刚露出一部分老实人以外的面孔。”


    “她需要一个契机,给朱刚造一个局。”


    “在朱刚因为你一句话,消停一段时间...”


    江元说道这里,顿一下:


    “不,应该是从你上门给她发糖,里面带了一颗巧克力的那一刻,她就感觉到她摆脱朱刚的机会来了。”


    “所以,那天,她那么隐忍的一个人,才会为了一颗糖,推朱刚侄子,做得很宝贝的样子。”


    “她在现场说,朱刚喜欢玩刺激的,那一回也在做戏,但那颗糖,应该不单单是做戏。”


    “她利用你的同情,上门警告了朱刚,也让你和我出现在了朱刚和朱老太婆的视线里。”


    “之后,她不停加深我们在朱刚和朱老太婆面前的印象......”


    “在确定差不多后,她施行了计划。”


    “她上门找你借钱,实际不管能不能借到,她的目的都达成了,何老太太就住在斜对门,又成天盯着她,她上门找你,何老太太肯定会问,或者骂,这时候,她以怀上陈庆孩子的事做要挟,要何老太太把她藏起来。”


    “何老太太为了儿子,不得不答应,同样,为了儿子,她也不想留下常慧,那她就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和常慧有任何瓜葛。”


    “所以,在朱家发现常慧不见了,她第一时间把你抖了出来。”


    “之后,朱家缠上我们,闹得越来越大,把他们平时在人心里,老实人,不与人往来的印象败了个精光。”


    “这时候,她再威胁何老太太给她送鸡汤,暴露自己的行踪,把她找到,大庭广众下,揭露朱刚的真面目。”


    “所以我说,你不必为她这种人感到自责愧疚。”


    “你刚才不是问我常慧会怎么样吗?”


    “如果能证明她是被胁迫的,那她最多会被带去农场接受思想改造一年,鉴于她也是受压迫的人,她还有那样的家庭,之后,如果她向妇联求助,妇联很可能会给她安排一份远离这个地方的工作,让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文莉听完江元的分析,沉默了很久。


    如果一切,真的像江元分析的这样,那常慧,实在可怕。


    心思缜密的可怕。


    她会被她算计进去,也难怪了。


    好一会儿,文莉抓过杯子喝一口水,平息了一下,才说道:


    “所以,她才在怀孕后,没找那些男人,也没让任何人知道她怀孕了,因为,她要和那些人撇清关系,证明她是被迫的。”


    “是,如果我猜得不错,朱刚胁迫常慧的这一年多,她应该是没有接受过那些男人的一分一毫。”


    江元看着文莉明显受到冲击的神情,他没有把再说,他怀疑,甚至常慧怀孕,都是她精心策划过的结果。


    不然,一年的时间没怀孕的人,怎么会就这么突然恰好。


    江元伸手摸了摸文莉瘦削的脸颊,从始至终,这里面,只有文莉这个被利用的人,是最无辜的。


    他们这么算计她,是当他死了。


    他厌恶朱刚子,更厌恶常慧。


    她不该利用文莉的善心,让她这段时间受尽痛苦。


    更不该为了让朱刚消停,用文莉做朱刚的饵。


    江元没有忽视,常慧先前在说道朱刚因为文莉的话消停下来的时候,她眼神明显的闪躲。


    他能容忍,一个人为了生存的算计。


    但他不能容忍,这个人的算计,是利用了另外一个,比她更弱的女子。


    如果这段时间,他依然像以前那么忙,晚上半夜才能回来,不能时时刻刻守着文莉。


    以朱刚那样病态的心理,他没法想象文莉会遭遇什么。


    尤其,他们就住在隔壁,拿个梯子就能到的隔壁……


    江元想到这些,再想到朱刚看文莉时那遮掩不住的眼神,他撑在桌上的手掌微微用力,手背青筋尽数鼓起来。


    常慧也幸好低估了他,不然等他把朱刚子扔进了牢里,她再跑出来,他还真是拿她没有一点办法了。


    江元把文莉揽进怀里,墨瞳深幽:“别想常慧的事了,我不会让你白受这场委屈。”


    江元语气低,称得上柔缓。


    但文莉却莫名从里面听出一股凉意,她抬头,看向江元:


    “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给常慧一个小小的教训。”


    江元随口答道,像是知道文莉的担心,他又道:


    “放心,我不会干涉组织那边对常慧的处理结果,只是有些信息,该告知,该提供的,我总要呈报上去。”


    至于呈报的内容能让常慧在农场多待多久,就不是他能管的事了。


    文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着江元瘦削得越发深邃分明的脸,还有他眼下的青影痕迹,她又说不出口了。


    这段时间来,不是她一个人受折磨。


    她缺觉少眠,精神力衰弱,惊症越来越厉害,甚至出现过鼻息微弱的情况,时常让江元害怕她会这么没了。


    有一晚半夜,他从梦里惊醒,第一时间就过来小心翼翼的试着她的鼻息,之后就观察着她的状况,搂着她一夜没睡。


    要不是第二天一早,她被吵醒,看到他满眼的红血丝,逼问了他,她都不会知道。


    “如果,你查到的那些信息全部提交上去,常慧会被重判吗?”


    纠结许久,文莉问道江元。


    “嗯?”


    江元疑惑的看一眼文莉,注意到她脸上的挣扎,他没有直接回文莉的话,先问道她:


    “你有什么想法?”


    “也没有什么想法了,就是常慧拼了一切想从这事里挣脱出来,如果最后她发现还是没办法开展新生活的话,她会不会走上绝路啊?”


    “嗯…我知道常慧算计利用了我,甚至我被讹上这事,一个处理不好,我们家可能都会被搭进去……”


    “但那些到底没发生…所以,”


    文莉心里挺乱的,她看向江元:


    “你懂我的意思吗?就是我想看到常慧受到教训,让她知道不要为了达到目的随便利用人,因为她的随便利用,可能会害了无辜的人。”


    “但如果影响到常慧的今后,让她没办法开展新的生活的话,我又觉得,这好像是再逼着一个好不容易挣扎出泥潭的人再陷进去一样……”


    “我知道了。”


    江元抚一下文莉的头,回道她。


    他知道,文莉的心一向柔软。


    加上常慧这次的利用,只是让她精神崩溃了一段。


    所以,哪怕她原谅不了常慧,也不想看到她再落得不好的结局。


    江元低首吻了吻她的额发,最终他和她说道:


    “放心,我有分寸。”


    ??


    朱刚和常慧的事影响恶劣,上面对他们的处决很快下来。


    朱刚被判半个月后行刑,常慧去外地农场接受思想改造,各种改造两年。


    另外的何老太太,因为常慧控诉她谋害,被判去本地农场改造三年,她的儿子陈庆,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机械厂开除,之后也被扔到农场接受改造五年。


    陈庆老婆,在知道事情当天,就宣布了要和陈庆离婚,断绝和他的婚姻关系。


    当晚,她爸妈就把她和孩子给接回了家。


    至于另外的,朱刚厂子里的工友,因为参与了朱刚的偷窃案,分/赃,被判刑期十年。


    之后的事文莉没关注了。


    隔壁空下来,斜对面也空下来,巷子里的氛围好了很多。


    老太太们又出来糊火柴盒了,文莉画完画,偶尔也会出去坐一坐。


    老太太们年纪比苏桂兰他们的年纪还大,经历得多,知道的也多。


    听她们说下以前,甚至民国时的事,都挺新鲜。


    在这样的氛围下,文莉的状态开始好起来,眼下的青影消失,人虽然还是瘦,但总算精神了很多。


    江元为此松了口气,也总算打算问一问文莉对卖方子的事怎么看了。


    他晾了于彪几天,人已经等得着急不耐烦了。


    下班前,于彪又找到他,把方子的价格提到了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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