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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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批复了几分折子,又回了几封信,负责核实太子妃嫁妆的大太监上门求见。

    东宫上下尽皆眼见为实,帝后都认了太子妃这个儿媳妇,太子更是把太子妃放在心上,因此给太子妃办事,大太监和他的手下兢兢业业,连夜核实出了结果。

    太子妃嫁妆里的藏书跟嫁妆单子都是对得上的,但银票田地差得有点多,而古董字画和稀罕的摆件……单子跟实物不说完全不一致吧,至少也是毫不沾边。

    要知道萧大姑娘生母谢氏出身于大晋八大世家之一的谢家,谢氏嫁给忠毅侯的时候,嫁妆的丰厚和贵重程度可是让其他世家惊叹的地步。

    按规矩,谢氏去世,她的嫁妆应该全部归于唯一的女儿萧大姑娘。

    负责核实嫁妆的管事大太监原话是,“连谢夫人原本嫁妆的一指甲盖都不如。”为了证实自己所言,他带了个嫁妆单子中列明的金窑天青梅瓶来。

    这里说明一下,大晋的金窑约莫相当于姒昕老家那边的汝窑,一片碎片都能价值等重黄金。

    而大太监奉上的梅瓶,太子拿在手里感觉十分划手,把玩了这破梅瓶好一会儿,他才慢条斯理道,“忠毅侯安敢如此欺我?”

    在场伺候的宫人们悚然一惊:太子真气着了!

    与此同时,距离太子起居正殿不远的小厨房里,姒昕正指点厨子调制药膳,眼见厨子们学得差不多,她准备回去的时候,太子身边的内侍顶着一脑门子汗到来。

    俊俏的小内侍先行礼,再磕磕巴巴道,“太子妃娘娘,殿下恼了,请您赶紧回去。”

    凭姒昕对太子的了解,太子情感不怎么外露,情绪也轻易不会剧烈起伏,但小内侍没道理说谎……她赶紧跟着小太监,带着宫女往太子的书房去了。

    她都来不及换件衣裳。

    却说姒昕刚刚踏进书房门,抬眼一瞧,就见太子冲她招手,“雅雅你来。不过你先答应我,不许生气。”

    姒昕应了声“好啊”,心说昨天太子还自称“孤”呢,今天就自觉主动换成了“我”。

    来到太子身边,太子让她坐好并牵住她的手,才让待命的大太监再仔细复述了一回。

    虽然姒昕答应了太子不生气,但事到临头只要稍微代入一下原主萧大姑娘,她又一次怒极反笑,“忠毅侯和侯夫人是欺负我娘这个死人,还有我这个嫁入东宫的活死人是吗?”

    活死人在很多时候都是用来形容嫁入豪门不得脱身,形同朽木的寡妇,忠毅侯夫妇确实笃定姒昕进宫即成寡妇,这才在嫁妆上直接以次充好,连真假参半敷衍一下都懒得做。

    所以刚刚太子才会说“忠毅侯安敢如此欺我”。

    此时太子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死,但我能保证忠毅侯能死在我前面。”

    姒昕一怔,看向太子。

    太子微微一笑,“吓到你了吗?其实这才是我的本性。”

    姒昕瞪大眼睛,自己右手被太子牢牢攥住,她只能左手比了个点赞手势,诚心诚意道,“殿下棒!殿下猛!”

    太子也微微瞪大眼睛,盯住姒昕,“你再说一遍。”

    姒昕哈哈大笑,“我说殿下你又棒又猛!”

    太子眨了眨眼睛,“再说一遍。”顿了顿他又说,“为什么你夸人总是这么别致?”

    姒昕颇为得意,“因为我聪明又漂亮啊。”

    太子不仅在皇帝面前夸过自己媳妇聪明又漂亮,在跟他交情最好的十一哥上门道贺时他也夸过好几遍。

    所以太子揽住姒昕的肩膀,“确实如此。”

    到了这会儿他俩都没那么气了。

    不过有些话不能省却,姒昕挽住太子手臂,娓娓道来,“忠毅侯府在勋贵中算是破落户,却也不至于入不敷出。忠毅侯能耐有限,不会做官也不会做生意,好歹守得住财,他不会开源但做得到节流。据我所知,忠毅侯府这些年的田产铺面甚至略有增加。我信忠毅侯夫妇不舍得把我娘的嫁妆都给我,但糊弄到这个地步,一点冲门面的东西都不给留下,我娘那些贵重的东西总归要有个去处。”

    在剧情里,无论哪辈子,忠毅侯都坚贞地站在十皇子这一边。

    站在太子角度,忠毅侯这不就是在谋反?忠毅侯因此抄家夺爵甚至身首异处,真不冤枉。

    既然忠毅侯这么“长情”,姒昕有把握猜测:原主妈妈谢夫人的嫁妆大部分流向了十皇子……想到这里,淑妃手腕忽地闪过眼前。

    她怔了怔,忽地想起淑妃腕子上玉镯莫名眼熟。

    她险些骂粗口,淑妃戴着的镯子很可能是谢夫人的遗物!

    太子见她神情莫测,立时问道,“怎么了?”

    姒昕也没什么可隐瞒,直接和盘托出,最后还说,“我母亲的嫁妆变卖一番,二三十万两总是有的,几样名家书画,投其所好的话效用也远大于银钱。”

    十皇子当真是其志不小。只不过这话她没必要再说一遍,你知我知即可。

    太子半天没有言语。

    在场宫人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

    姒昕也不说话,她想等太子自己缓过来。可伺候的丫头在窗边走过,还小心地冲她比口型:娘娘,摆饭吗?

    当然摆!

    这世上没什么能比吃饭重要!

    姒昕出声吩咐,“摆饭吧。”说完她又劝太子,“咱们要化悲愤为食量,只有吃饱吃好,养身养心,才有精力出门揍人。”

    太子还是很气,也并不太想吃东西,却也承认姒昕说得对,“好。”

    然而当姒昕指点厨子调制的药膳上桌,太子只闻味道都觉得很饿。

    二人用完了晚饭,姒昕才说,“十皇子得徐徐图之,但找忠毅侯要说法明天就行。我屋里伺候的嬷嬷已经替我传话,忠毅侯夫人明天就递牌子进宫。”

    太子也道:“明天大朝会,我不用上朝,倒是能把忠毅侯请来聊一聊家常。”

    二人相视而笑。

    总之,姒昕在御花园跟十皇子碰面,太子去接人,以及核实嫁妆,还有忠毅侯夫人明日进宫拜见,太子下帖子邀请忠毅侯说说话……这一天里发生的琐碎“小事”,太子刻意汇总,让帝后知晓。

    坤宁宫中,皇帝一心二用,一边看奏折一边听太子派来的内侍打小报告。

    皇帝听完,打发掉内侍,面上看不出什么喜怒,“知道疼媳妇,太子长大了……他像我。”

    皇后此时正枕在皇帝腿上,不置可否,“陛下,如今还有这么多人盼着我疯,盼着咱们死呢。”

    皇帝放下朱笔,轻轻揉了揉皇后的脸,“上回是我不好,妇人之仁,没有斩草除根,这次……”

    朕誓言宁错杀不放过!

    听见皇帝的弦外之音,皇后欣慰地笑了。

    第二天天气极好,姒昕吃完早饭,指了指窗外如洗碧空,“收拾完了,咱们去御花园走走,吹吹风?”

    太子笑着应允。

    姒昕打扮妥当,乘着步辇去坤宁宫拜见皇后。

    皇后知道她今天有事,问了问太子的情况就让她回东宫。

    话说忠毅侯夫人这是平生头回递牌子拜见,她在担惊受怕之际也压抑不住发自内心的兴奋——要面对皇后,说实话她是真心害怕,但想到自己终于有机会见到宫里的贵人,终于能帮衬娘家,她又精神头十足。

    皇后早知道忠毅侯夫人是什么人,见忠毅侯夫人一面都觉得脏眼睛,干脆让忠毅侯夫人在坤宁宫门前按规矩大礼参拜,然后把人打发去东宫。

    忠毅侯夫人不知内情,还挺庆幸不用应付皇后。

    跟着引路的内侍步行来到东宫门口,她还能支撑,但她那穿着自己最好的衣裳,戴着自己最华丽的头面,脚踩最精致的高跟绣鞋的女儿和内侄女,走路已经在打晃了。

    忠毅侯夫人自觉进入东宫,可以摆摆太子岳母的谱,然后她没看见姒昕,先吃了记当头棒喝。

    她跟女儿内侄女踏进东宫,就听内侍让她行大礼。

    她不大情愿,然而她刚说了句“太子妃眼睁睁看你母亲下跪,你可坐得住”,就被嬷嬷一左一右捏住肩膀,合力摁在了地上。

    忠毅侯夫人的膝盖跟东宫地砖接触,发出一声闷响,姒昕才慢悠悠道,“天地君亲师,君可在亲之前。侯夫人这规矩学得不到家。罢了,今天叫你来,也不是要跟你说说规矩。”

    忠毅侯夫人满面赤红,尤其是余光扫过吓得眼泪在眼眶打转儿的亲闺女和内侄女,她忽然恶向胆边生,“若是让太子知道你跟十皇子有私情,我看你还怎么得意?不过你放心,你得了太子一尺白绫,你父亲就把你妹妹和你表妹一起赔给太子权做赔罪,太子必然笑纳!”

    她话音刚落,就……瞪大了眼睛,因为她看到了侯爷同样红着脸,从隔壁气势汹汹冲了出来,然后整个视野就让……一个巨大无比的鞋底占满。

    她先是脸火辣辣痛,接着是胸口闷痛,痛到她无法呼吸,之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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