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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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那双苹果绿帆布鞋是高一春天出的限量款,她很喜欢,足足穿了三个月,由此可推现在是高一下半学期,不是四月,就是五月。

    她单手支下巴,转着笔懒洋洋地问:“老师划期中范围了没有?”

    此言一出,两个女生都瞪大眼一脸震惊看向她,一个摸她的头,一个号她的脉,面面相觑:“别是睡傻了吧?怎么提前一个月就开始抱佛脚了?”

    夏终年都要给气笑了。

    这两人都是她中学时代的朋友,喝酸奶的叫楚翘,玩游戏的叫阮绵,家境门户都和她差不多,臭味也相投,可惜大学前后脚出了国,不然她起码能组一个劝分小分队,成天轮着班地劝于冬至分手。

    没到期中,就是四月。她继续问:“于冬至今天来了吗?”

    楚翘阮绵又相互看了一眼,问:“于冬至是谁?”

    夏终年心里刚长出的一点谱哗啦一下又碎掉了。

    在她的世界线里,于冬至这个名字是伴随着“校花”一词传到她耳朵里的,她还特地带着损友守在于冬至必经之路上看美女,结果于冬至远远地看见她就绕道了,那时候她还想,是不是自己太主动太奔放吓着了人家小姑娘。

    现在看,是于冬至早就知道她在哪里,或许之前哪一世,她也是倚在楼梯扶手上,对着走过来的小姑娘笑一声:“果然是美女。”

    她以为多一世记忆万事尽在掌握,没想到‘第一次’的世界对她也是全新的,连去哪里找于冬至都不知道。

    楚翘看她脸上风云变幻,最后捏着太阳穴长叹一声,以为她是真被魇着了,有些担心:“你怎么了?”

    “我在庆幸,”夏终年十分感慨地说,“庆幸我除了美貌,还有很多很多钱。”

    楚翘推她一把:“我可去你的吧!”

    她想了三秒钟,总算想开了,就算‘第一次’的世界跟她记忆里的不一样,只要有钱,总能在这个世界里找到于冬至,顶多过程麻烦点。

    想到世上没有钱不能解决的问题,夏终年就觉得神清气爽,一切豁然开朗,她抱着楚翘推过来的手大亲一口:“活着真好!有钱真好!”接着去抱阮绵:“软绵绵也亲一个!”

    阮绵把注意力从游戏上□□,笑眯眯地说:“再叫我软绵绵,头都给你扭掉哦。”

    噫,夏终年收回手,间隔太久,都忘了她是个暴力萝莉。

    花钱归花钱,她决定还是自己去老地方走一遭,碰碰运气:“尖子班还在副楼吧?”

    “你现在去?”

    楚翘想提醒她快上课了,又觉得是白费口舌,只说:“带上枪。”

    她一说夏终年才想起来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这一年夏天来得早,四月中气温就比较热了,校方怕把学生吹病了不肯开空调,大多数女生就都穿的比较轻薄。

    他们这个学校是有钱人开给子弟认识有钱人的,分班只看出路不看成绩,她们几个准备出国的在双语班,家里有演艺界艺术界路子的在艺术班,打算走体育特长生买名额上大学的在体育班,学校给钱入学只求让高考分数好看些的在尖子班。

    唯独尖子班,有一般家庭的孩子,有于冬至。

    这一年体育班的男生不知从哪搞来几把水枪,逮着过路的无论男女一通乱喷,开始还局限在班里,紧接着离得最近的尖子班遭了殃,女生衣服一打湿就变得比较透,骂上几句流氓,对他们来说不疼不痒。

    人一胆大就容易膨胀,膨胀就容易上头,不出两天水枪滋到了双语班的姑娘,其中就有校花夏终年。

    夏终年微微一笑,转天搞来了难洗的颜料水,彻底改变了这场游戏的性质。

    她是真的练过,设备也好,准头也好,胜过那帮男生不知多少,对方只能采用游击战术,围追堵截,以多战少,誓要从她手上洗刷耻辱。

    夏终年想起自己当年的英姿还比较得意,辩解:“是他们先挑起战争的,我只是正当防卫。”

    阮绵无情拆穿:“潘多拉的盒子是你打开的。”

    “战争,是促使军备升级的动力。”

    但楚翘不提醒,她还真可能着了八年前这群小子的道,二十四岁的夏终年,装弹更加娴熟,手法越发精湛,打得一群玩体育的大小伙子万紫千红色彩纷呈。

    “卧槽,她怎么比之前更强了!”

    “是不是上哪个射击俱乐部练过了?”

    “阴险啊,究竟是谁说这个阴险的女人是校花的!”

    “别忘了,去年校花评选你还投过她一票!”

    “援兵!呼叫援兵!”

    败犬的嚎叫极佳地愉悦了夏终年的心情,她一手举枪装模作样地吹了吹枪口,耳中听见后面有极轻的脚步声。

    是援兵,这些家伙还学会声东击西了。

    她唇角扬起一抹笑,头也不回将枪夹在腋下迅速喷出水花,对方显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手里的东西落了地。

    就是……听着不怎么像武器,像书。

    夏终年回过头,只见一个戴眼镜的女生正中颜料,白色的校服被染上了明艳的黄色。

    她哎呀一声,跑过去道歉:“不好意思,我以为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那女生眼镜上也溅了一点,正在擦,闻言毫不客气地抬起头来:“你说谁跟谁是一伙的?”

    厚重土气的刘海,掩不住那双亮得带火的眸子。

    夏终年一怔。

    “原来如此”和“这下完蛋”两种情绪同一时间升腾在心里,悲喜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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