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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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青年躲在角落里面，听了一下午老太太的墙角，一会儿是张家汉子出门摔断腿，一会儿是李家妇人半夜起床偷吃点心被噎住了，最后一条街的人都醒了闹得人仰马翻，再不就是王家的闺女要嫁人了，大家都说她命不好不知道这门亲事能不能成。

    到最后，日薄西山，闲聊的老太太留下一地的瓜子壳回家了，巷子口偷听的人过了一刻钟才出来。

    ……不是别的原因，是南昼一直压着他，又一下午没动，腿麻了。

    “我扶着你走，快一点，”沈簟清扶着墙一动不敢动，南昼笑着想要去扶他。

    “别动我，”沈簟清面无表情，腿面僵直：“别动沈某的腿，疼。”

    “你动一动它，把筋血化开就能走了。”

    “都说了别动我腿！别摸！”

    从墙外路过的人听见巷子口的说话声，愣了一下，而后摇摇头走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听声音还是两个男的，哎……

    沈簟清撑着墙不动，南昼站在旁边陪他：“天儿快要黑了，不若我抱你回去？”

    沈簟清没理他，试探的把腿往前迈了一步。

    “沈先生，我说真的，”南昼冲他张开手：“这是在别人的幻境里面，天黑了什么都有，万一等会跑出来一个怪物怎么办？”

    沈簟清动了动腿，这时候已经活络开了，然后站直了朝巷子口走：“南公子，我有时候真不明白你。”

    “事急从权，我这是……”

    南昼追上去，懒洋洋的迈开步子，他身量高，三两步就走到沈簟清的身边和他并肩走着，偏过头笑着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沈簟清看了他一眼抿着唇没说话，南昼就拿扇子给他扇风，西边太阳还没落下，天上就出现了一轮上弦月。

    当时掉落这个镇子里面，沈簟清奄奄一息，嘴角还带着血迹，南昼带着他找了一处偏僻的小屋子，虽然年久失修，好在有个庇身之所。

    他们两回屋的时候暮色四合，院里人家点了蜡烛，路口街角挂着小灯笼，小木屋在光影里氤氲。

    进了屋，沈簟清点了灯，把蜡烛放在床边的烛台上，南昼把方才在街头买的卤水鸭搁在桌子里面，发觉眼前有道光影一闪而过，一抬头，屋顶漏了一个洞，清淡的月光从这个缝隙里面流下来。

    “明早上起床要把这个洞补上，”南昼在桌子边坐下：“下雨了咱们的屋子都要被淹着，一屋子水。”

    “幻境里面也会下雨吗？”沈簟清端着茶壶走过来，他记得来到这里是第二天了，每天都是差不多的天气。

    “寻常的幻境不会，这里的不好说，”南昼手上用了点力气，把桌角掰掉一块下来，少了一块的桌角眨眼间就恢复了原样，南昼手里的木块也不见了踪影。

    “你看，”南昼晃了晃指尖：“我之前在幻境里面杀过人，那人可真的死了，现在我就掰了一个桌角，这里面也不如我愿。”

    “但是我们喝的水没有变回来，”沈簟清打了一个呵欠：“这个幻境的主人真是很难揣测心思啊。”

    “谁说不是呢。”南昼靠在椅子上用手指拨了一下烛火，偏头看见沈簟清坐在灯下揉眼睛。

    “沈先生要睡了吗？”南昼撑着下巴看他：“我去给你铺床。”

    “不，沈某可以自己……”

    “客气什么呢沈先生，”南昼冲他眨了一下眼睛，笑意盈盈：“给你铺也是给我铺，毕竟这屋子里面就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