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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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南昼这样十天都有九天把漫不经心的笑模样挂在脸上的人，也有笑不出来的时候。

    沈簟清一句话说完自己睡去，哪管南昼一个人看着屋顶发呆。

    没点灯，青瓦盖起来的屋顶黑漆漆的，已经是后半夜了，南昼丝毫没有睡意，一闭上眼睛，沈先生睡前的话仍旧是振聋发聩，他睡不着。

    月亮被乌云遮住又散开，浓雾渐渐笼罩这个幻境里面的小镇，南昼渐渐合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东方破白，微黄的曦光透过窗户照到屋子里面来，落下木窗的阴影，细小的尘埃斑驳。

    沈簟清最先睁开眼睛，床上有点乱，被子歪七扭八的盖到两个人的身上，南昼散了发，侧着身子面朝沈簟清这边，一半的头发垂下来，只能看见他小半张线条流畅的脸。

    偏头看见自己落在枕头上面的头发，不用照镜子，沈簟清也知道自个是怎样的一副尊容。

    好像起床这个东西会传染，沈簟清只是动了一下，南昼也醒了，他抬眼看了下沈簟清又闭上眼睛：“沈先生醒了啊，早。”

    嗓音嘶哑，兴致不佳，一听就是还没睡醒的。

    沈簟清也没怎么睡醒：“嗯。”

    半天没动静，南昼撑着眼皮抬头：“这是要起了？”

    转头看了眼窗外还没大亮的天，沈簟清把头埋进枕头里面：“还能再睡会。”

    南昼眼皮子又沉了回去，给沈簟清的肩膀上扯了一点被子，两个人又睡熟了。

    没睡着多久，外面天已经大亮了，瞌睡虫钻进脑壳，还没睡熟了，外面来了一大群人。

    喧哗得整个镇子都听见了，屋子里面睡懒觉的两个青年自然也被吵醒了，不过还是困顿，自以为他们初来乍到和自己没关系，强忍着噪音睡得天地昏倒。

    “老天爷哎！这两个人还睡着一个屋。”

    不过那群人马径直朝这里来了，熟门熟路的推开小木屋的门，昨晚上明明上了栓的，这群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进来了。

    南昼和沈簟清迷糊朦胧一睁眼，就看见一群人站在小木屋里面，乌泱的很多人，门口还站着几个。

    男女老少，小弱病残，都集齐了。

    “……”

    被很多双眼睛看着，明明什么都没干，就是莫名有种捉奸在床的感觉，南昼和沈簟清默默拉紧了被子。

    “你们两个都不知道习俗的吗？”头发全白的老奶奶一把扯下他们用以遮挡的被子，老当益壮的双手叉腰对他们喊：“现在的年青人真是不知礼数，所以家里没个大人当真不行。”

    “什，什么习俗。”南昼口吃了一下。

    “什么习俗？”站在门口的老伯哼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就是你们两个不能在一起睡觉的习俗。”

    “……”

    “其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知道你们年青人干柴烈火忍不住，但是也要克制一点，还有几天了都忍不得吗？”旁边年轻一点的大妈苦口婆心：“之前这样做是不吉利的，为了你们以后的好日子，也要忍忍啊！”

    沈簟清南昼互相你我对视着，总觉得这些人好像误会了什么。

    “为什么……”沈簟清整个上半身都靠在墙角，把手脚都藏进被子里：“不能睡一张床，我们都是男……”

    “你们都要成亲了啊！”为首一人石破天惊：“自然是不能同睡一张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