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军令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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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十成把握,”唐照环实话实说,“但这是目前能想到最稳妥的法子,总比干看着强。”
王教习横下一条心:“唐照琼,拿我腰牌去厨房和库房要东西,要快。”
琼姐应了一声,飞快地跑了出去。
王教习额头冷汗涔涔,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急的:“丝线已损,寻常缝补无济于事,唯有用织补之法。接下来我来说织补的要诀,你听着。
你小心从背部收口处取同色同批的丝线,以针为梭,将断损的经纬丝线,一根一根,重新编织连接。
针法模仿织机,单经穿纬,密而不乱,补上的部分便能与原绣地浑然一体。”
唐照环明白了。她把幡帐翻到背面,用最小号的绣花剪,在边缘极其小心地抽取了几十根与撕裂处色泽、粗细、光泽都完全匹配的丝线,又选了几根细如发丝的骨针,将丝线一一穿好。
好在祭礼将至,四处日夜不停,琼姐很快找齐了东西,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唐照环配好清洗液,用最细的羊毫笔尖蘸取少许,点在污渍的边角,避开珍珠。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这方法不奏效的话,就把污渍附近一整片的珍珠和黑曜石都拆下来。再把破损处当作底层,整片织补覆盖,最后重新串珠。虽然工序麻烦,最快也要明日下午才能弄好,但绝对解决问题。
等待几个呼吸,污渍的边缘竟真的有极其细微的溶解晕开,唐照环再用最干净柔软的细麻吸走溶解的污液。
“成了。”
王教习又惊又喜:“好,如法炮制。”
唐照环给琼姐也配了一份清洗液,两人同时开工,沾取,点,吸,重复数百遍,浅褐色的污渍一点一点地变淡缩小,直至最后,只剩下一点极其微弱的痕迹,不凑近细看几乎无法察觉。
污渍处理完毕,窗外已敲四更鼓。
休息片刻,开始处理破损处,两人凭借做吉星纹罗练出来的配合度,一人管挑,一人管穿,模仿织机的运作,一针一针,将新丝线如同织布般,编织进破损的地方。
两人手指稳定得不像初学者,眼神专注得天地间只剩下那方寸之地,汗水浸湿了鬓角,浑然不觉。
王教习在一旁看着,起初是破罐破摔,渐渐变成了惊讶,最后变成震撼。
这俩丫头的手法,虽显生涩,但那份对经纬走向的把握,那份穿针引线的精准稳定,那份不急不躁的心性,竟隐隐有大家风范。
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天色由浓黑转为深灰,又透出鱼肚白,直至第一缕晨光透过高窗缝隙照射进来,两人终于直起僵硬的腰背。
“教习,好了。”唐照环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却充满了如释重负的轻松和骄傲。
王教习猛地惊醒,挪到长案前,借晨光仔细看去。
曾盘踞在龙爪尖上的污渍消失无踪,撕裂破损处光滑平整,丝线走向流畅自然,看不出任何修补的痕迹,唯有知情人凑到极近处细细分辨,才能发现那里有密密新织进去的几缕丝线。
“当真是天衣无缝。”王教习激动得声音变了调,不顾手上剧痛,一把抓住两人的肩膀,“好孩子!好本事!”
唐照环疲惫地笑了笑,只觉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侥幸,侥幸罢了。”
消息很快送到了暂居昭孝禅院斋戒的赵燕直耳中。
“当真修补好了?”他放下手中经卷,“不用送来,我现在带人去验看。”
赵燕直在一众随从的簇拥下,再次踏足绣娘们暂住的偏殿院落。
修补好的幡帐已焕然一新地悬挂起来。龙爪前探之处,珍珠黑曜石熠熠生辉,绣地平整光洁,污渍与撕裂如同从未存在过。
赵燕直缓步走到幡前,指尖拂过曾被污损撕裂的位置,触感光滑,纹理流畅,毫无滞涩。他俯身靠近,细细审视了许久。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心思难测的主祭裁决。王教习紧张得手心冒汗,琼姐更是吓得要晕过去,只有唐照环,虽低眉肃立,脊背却挺得笔直。
良久,赵燕直脸上温和笑意终于重新浮现,甚至比平日更真切了几分。他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