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殿前争论歧路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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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岗,也鲜少直面静王。对静王的了解,她在府上听得不少,见识过一些安排。印象深刻的便是若是哪里闹出了极大的灾情,王府总会率先大批采买物资,最后送去外地赈灾。听说是为了避免中途克扣,王府全程包办采买、运输、分配等,因为静王管辖运输上亦有运输分利,故而财力还算客观可观。
“如此说来,他对救灾一事十分上心。”秦施施点头,天灾人祸之下,每一滴甘霖都是救命雨露,凌慕阳此举,正是为了尽力保住每一个受灾的百姓。想到此处,她感觉心中的秤杆又往他身上偏移了许多。
“只是他对你们好吗?今日这般大发雷霆,降罪你们身上的事情常见吗?”
“这倒是不常有的。”刘晚娘说道,府上依着规矩办事,犯错多是扣银子,鲜少有打杀之事。
秦施施想起秦正行说,流汀和依兰被她遣回相府后,而后出去采买的过程中,也被凌慕阳杀害了。
事实上口说无凭,原本她以为秦正行无谓骗她。可如今她突然想到秦正行说不定在拿流汀和依兰的性命诬赖凌慕阳,以此离间他们夫妇,令她与凌慕阳反目,他亦可借机毁损凌慕阳抛弃糟糠,糟践他的名声。
名声这种东西,说来虚无缥缈,可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又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回府后,陆续有官家女眷送拜帖,她才见了两人,便察觉到她们拜访安慰她小产是假,借机窥探凌慕阳与她感情是真。
她已经失去了相府小姐的身份,又传言流了孩子,可凌慕阳若是不弃糟糠,自有人赞他品德端正。秦施施想明白这道理后,便也知晓为何凌慕阳要大老远把她挟持回来,还要订立三年契约。
秦施施自知凌慕阳一样深谋远虑,自己难长此道,可他却早窥见了秦府此举,这才把她接回。
这个想法想通后,秦施施心里更沉闷了,生硬地按下不表,却又听闻刘晚娘赞道:“其实王爷极关心王妃。王妃为奸人所骗,他日夜兼程救出王妃,将奸人绳之以法,动作之快,堪比破竹。那日押送贼子时,他剑光所到,寒气逼人,吓得那贼人缩脖退避,好不狼狈。”
这些说辞,都是应付不知情之人的,可刘晚娘说的奸人是……
“最后送去了哪里?”秦施施咽下汤羹,心中忐忑不已。
“太子府。”
手里的调羹突然失了力,竟直直落入碗里,发出清脆却刺耳的碰撞声,刺痛秦施施耳膜,仿佛一把利剑,直透着她血液往心上扎去。
“抓到了几个贼人?”她调整了状态,扶着碗沿和调羹,不动声色地问。
“也就那一个。”刘晚娘应着。
“罢了,我累了,你先退下吧。别人问起,只说是我叫你来复诊。”秦施施害怕凌慕阳知道刘晚娘多嘴,要把她除掉,寻了个借口结束了这个话题。
关上门时,刘晚娘面上轻轻笑着,道自己何德何能又得王妃复诊,日后必定细细当差,不出分毫纰漏云云。
接连几日,秦施施都应付着这些半真半假来宽解她小产的官宦妇女,从崔相内宅到各部尚书、侍郎的,就连相府,也派了嫂嫂下帖,秦施施均一一请她们入内小叙片刻。
柳吟雪面色红润,体态轻盈,全然不似有孕。她同秦施施说起时,也满是惊喜:“我本以为我要受些折磨,可如今我吃喝睡都好,这孩子倒叫我省心。”
见秦施施盯着她平平的小腹,柳吟雪顿知失言,起身行礼致歉:“妾身失言,请王妃赎罪。”她见秦施施回了府,一时高兴,竟忘了她小产之悲。
秦施施并不伤心,却也满眼羡慕。若是可以,她自己也想要一个孩子,她会一生一世对这个孩子好的。
可她身子不好,与凌慕阳又终究不是一路人,有个孩子反而多了一层把柄。
秦施施借着柳吟雪道歉的势头问:“哥哥……侍郎大人在朝中可忙?能照顾到你吗?若有什么不舒服的,可别忍着挨着。”
当时她被逐出府,秦言和柳吟雪都遣信垂询,虽于她身份一事无力回天,却也足够令她感动。她自知与父母情浅,兴许兄妹之情仍有可追。
说到秦言职务之事,柳吟雪花颜失色,重重叹气,道出秦言近日参与反驳言官参奏兵部马政司采买开支一事。
秦施施这才知道,言官在朝中带头弹劾兵部尚书统领不善,任由马政司含糊开支。
此言一出,崔相也立马出列复议,提起去岁冬猎时,兵部部署不当,引得雪崩,毁损了一处帐篷之事。崔相是状元出身,有雄辩之才,他口舌所驳,慷慨激昂,寸草不生,人人低头不敢出声。
可秦言以礼部侍郎之身份,站出来先是指责吏部行事不当,掌管官员职务更改,却指令含糊,应付了事,导致冬猎之时权责未明,当承首要之责。后又言马政司开支巨大,是因北境粮草紧缺,开支增加。事先马政司的财政申请,由户部审核,亦由户部研判后批准,若有更改,也当户部做好调研。可行至北境,却发现钱财不足,购入一万战马,竟只得七千,足足缺了三成之数。
大周购马有七成来自北境,每次购马耗资巨大,若此次不能带回足够战马,下次又不知道何时北上,故而兵部才暂挪应急备用,回朝后才申请补款。
“说起来,上次与北境协商,下官也忝列其中,曾私下提议向北境赊账,徐大人却道大周国力雄厚,并未采纳。可到了临发之际,却又无计可施,岂非叫北境看了笑话?”秦言常年恭顺,也叫朝臣忘了,他曾经也是有大辩之才的榜眼出身。
“你身为礼部侍郎,今日对其余各部侃侃而谈,岂非对皇上所派职务不满,欲跻身中书统辖百官?”吏部尚书徐如晖本与秦正行交好,想到自己年长秦言一轮,他父子二人意见又相左,登时出列呛他。
“大人说笑了。下官为皇上解忧,小小愚见,盼引得圣令解惑,怎敢知而不言,蒙蔽上听。”秦言不卑不亢,鹤立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