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手足相残府门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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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听上去简单,可秦施施实在不好意思说她与凌慕阳并非如旁人所见和睦恩爱。骤然听闻柳吟雪的提议时,她只能绞着衣袖,尴尬劝道:“哥哥实在不该因为我的事情,与家中闹得这样僵。”“妹妹,道不同不相为谋,亲生父子亦如此。”柳吟雪的声音很轻。如水目光投射到殿前香樟树,望着那影子一寸一寸拉长,直至探入殿中。
两人谈了整整一个下午,秦施施亲自送柳吟雪到门前上车,却发现柳吟雪今夜里回的是柳家。
夕阳余晖红通似火,映着秦府四驾的车乘,车前悬挂着白玉制成的相府门牌,晚霞的艳红爬上玉牌,富贵里竟图添了一分凄婉,柳吟雪隐起淡淡忧愁。
秦施施想起,柳吟雪来拜访时,拜帖所写正是秦府,所乘车驾亦是相府之规格。可到临了归家时,却是回的娘家,柳家亦无要事,此举实在奇怪。
听她为秦言殚精竭虑,并不似二人有隙。那么她回娘家,只能说明秦言和家中闹得确实很僵,僵到要叫妻子回家避让。
柳家在城东郊,眼下正是进出城门高峰时期,路上车水马龙,互不相让。秦言竟这样心大,他们好不容易成婚多年,柳吟雪这才怀上孩子,如今还让她一个人回娘家。
秦施施满腹疑问堵在喉头,却不知该如何发问。柳吟雪捏了捏她的脸,浅浅一笑,满眼心疼地道:“你快些回去歇着吧,不必担心我。”
眼前这个小姑娘初回京时,处处谨慎,却还是闹了些笑话,如今她已经能周全到打点起偌大的王府而不出错。原本该替她高兴的,可今日畅谈许久,始终见她眼底愁绪难消,柳吟雪也倍感不忍。
方才她请秦言帮忙留意太子近日审讯情况,说是要打听她一位师兄的下落,柳吟雪思来想去,她所说的师兄,大概便是去年冬日里,来家中替她看病的那位公子。
虽然柳吟雪并不十分清楚他们二人之间的渊源,但是为了报答秦施施替秦言引荐的恩情,她也答应了下来。
曾经的秦施施多次失言受罚,如今她三思后言,不再是当日说柳叶轻柔易变,批驳柳无筋骨的小姑娘了,那样真诚单纯的她,自此便一去不回了。
或许,这就是金陵的真面目,一座妖怪幻化的城池,吞噬着每一个人的过往,同化他们的未来。
柳吟雪放下车帘,倚在秦言备好的鹅绒软垫,轻抚自己尚未显怀的腹部,如同呵护最挚爱的宝贝,溢出满眼柔和。她阖上双眸,随着马蹄哒哒在脑中轻哼摇篮曲,盼着孩子降世。
她发誓自己要很努力很努力地保护这个孩子,保证他开开心心地成长,只做他自己。
入了夜,王府各处灯火透亮如昼。长廊处,橘黄的光带照亮整条通道,秦施施的身影翩翩而过。
这几日秦施施都没有见到凌慕阳,她白天忙着应酬,又要打点府上杂务,偶然挤出的时间都用来看医书了,等到回殿中安置时,往往已经月上中天了。
今日柳吟雪来访,倒叫她意识到自己与从前也有些许不同了。初回金陵时,她总想让众人都满意,盼着凌慕阳与她举案齐眉,处处讨好,可总是事与愿违。
可当下她却可以好几日不理会他。这时她才发现,原来心意的变化,快到她自己都不曾察觉。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不再在乎旁人,只是麻木地例行本职。
如今忆往昔,就好像翻出了儿时即为喜爱的玩具,惊觉它已经蒙尘许久。
或许该找回些许曾经的状态,也好替哥哥引荐。秦施施想着,才提了宵夜去探凌慕阳。
昭阳殿中,凌慕阳坐着一动不动,一副等着她伺候的模样。
秦施施把碗放到他面前,却见他仍是冷冷地坐着,瞪了一眼:“你的手可以动了。”
她第一夜给他包扎后,后面几日换药都是其他大夫替他换的,今日那手已经解开了纱布,也没有了细棍定型,大可以正常使用。
两人僵坐了一会,烛光投射在他脸上,橘黄色的火光里,他泛着淡青的胡茬在沉静的脸上跃起,挺立的鼻梁如山峰高耸入眉,剑眉横着,倔强又孤寂。
见他那样倔强的模样,秦施施心头一软,败下阵来,软了声音道:“只这一次!”说罢,她已经小心翼翼地把糖水喂到他嘴边。
那光滑的白瓷调羹触及他唇瓣时,他眼眸轻闪亮光,浓眉一挑,嘴角笑意没有藏住,得意地喝了嘴边糖水。
秦施施暗自叹气,凌慕阳十成十只是个孩子,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把戏,真是幼稚。
茶余饭饱,他心情甚佳,秦施施这才假若无事闲谈般,问起兵部一事。凌慕阳喉头微动,轻声道:“你是想问秦言何故与相府决裂吗?”
什么都瞒不过他。秦施施没有否认,也没有什么好否认的,见不见秦言,决定权都在他身上。她不过尽力问清楚此中缘由。
正因如此,她得以听凌慕阳细细道起秦府分裂之事,从他精明的分析里,她已经看到他胸中原有丘壑,站于山巅,俯瞰众人心思。
按照凌慕阳的说法,秦府分裂,看似父子分道扬镳,实则是各自为王,却又紧密相连。秦言与秦正行斗得再厉害,终究还是父子,相见时三分情已比旁人九分意更浓。
此刻,秦言心中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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